小屁孩放学时特意在学校花坛里偷摘了一枝花,又从铅笔盒里摸出自己攒下的一元硬币,插进了泥土里。
这是买的,不是偷的,小屁孩对自己说。
走到校门口,他将花递给沈仲询,严肃道:“把麻麻哄回来!”
沈仲询一愣,又听他说:“今天情人节,牛郎织女都要见面了,麻麻已经一个晚上没回来了,你把麻麻哄回来,不要再惹她生气!”
沈仲询眯了眯眼,将花接过来,点头说:“好!”
小屁孩一笑。
彼时林初正在叶静家中,看着电视机里的薛权说:“他真的参加选秀了?”
叶静两眼发光道:“是啊,帅吧,趁着年轻,什么都做一下才好,他家里没人支持他,我支持他就够了!”
林初摇摇头,看了一会儿节目,手机响了起来,她举到耳边,正听她家小屁孩委屈哭泣:“麻麻,粑粑不见了!”
林初坐起身,“什么?”
“粑粑说出去找你,不见了,我好饿,麻麻……”
林初赶紧道:“别哭别哭,你快打电话找粑粑!”
小屁孩抽泣道:“不哭……粑粑手机打不通!”
林初咬了咬牙,挂断电话后立刻拨打沈仲询的手机,果然打不通,她急得团团转。叶静说道:“赶紧回家看看吧,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再说了你家那位是吃醋而已,还不是在乎你!”
林初没好气道:“他是醋坛子里泡大的,你没见过他那副样子,阴着张脸,好像我真的对不起他似的。”她越想越不舒服,“你见过他这样的吗,当年跟踪我,那就算了,现在我们都结婚多少年了,他还不信任我,还跑到我单位里去阴阳怪气的!”
叶静扑哧一笑:“什么阴阳怪气,不就是你招蜂引蝶,他去彰显主权吗!”
林初拍她一下:“我哪里招蜂引蝶,他才是,现在大学刚毕业的小姑娘胆子大的很,明知道他结婚了还表白!”
叶静大声笑她也是醋坛子,片刻后她将林初赶出去,给她台阶下,好让她“被迫”回家。
林初“逼于无奈”,急急忙忙赶回家中,外头天色已黑,开门的时候她还在跟小屁孩通话:“不怕不怕,妈妈已经到了。”
小屁孩突然高声道:“到了?”电话“啪”一声挂断,林初莫名其妙。
门一开,屋内灯光大亮,林初喊了几声小屁孩的名字,不见他回应。
刚一扭头,便见沈仲询打着赤膊,腰系围裙,手举锅铲立在那里,贲张的肌肉油光发亮,隐隐约约能见到渗出的汗水。
沈仲询低声道:“厨房太热了,你坐一会儿,菜很快上桌。”
林初张了张嘴,问道:“儿子呢?”
沈仲询垂头看着脚尖:“去我爸那里了。”他老实巴交道,“他骗你回来的。”又加了一句,“我教的!”
林初气笑了,杵了一阵,她瞟向厨房:“焦了!”
沈仲询“嗯”了一声,不紧不慢的返回炒菜。
最后一盆菜出了锅,还有一份排骨汤正在焖煮,沈仲询守在炉灶前,滚滚热气熏得他又渗了一层汗,余光瞄见林初站在厨房外窥视,他招招手:“过来看看加什么调料。”
林初慢吞吞的挪了进去,香味浓郁,引得她肚子咕咕叫,刚走到炉灶边,她便被沈仲询圈在了怀里,一枝月季从围裙口袋里递到了她面前,沈仲询低低道:“儿子偷来的,七夕快乐!”
盛夏的七夕夜,沈仲询用他健壮的身材和狠劲的力量,再一次将林初驯服。
谁敢对林初动心思,痴人说梦!他将昏昏沉沉的林初拢进怀中,捂着她胀鼓鼓的胸口含笑睡去。
和好如初之后
小屁孩在新拿到的作业本上写上大名:沈睿林。
他咬住铅笔头,老气横秋地蹙了蹙眉,这个名字太土了,好像他已经三十岁似的,可偏偏爸爸要把妈妈的姓氏加进去,他又刚好排到“睿”字辈。
妹妹的名字比较好听,沈睿绮,小名叫球球,是叔叔和婶婶从孤儿院里带回来的,球球去年还在地上爬,今年已经会走路了,总喜欢淌着口水抓住他的衣服。
婶婶总开玩笑说等球球长大了把球球嫁给他,沈睿林现在很苦恼,他已经不清白了,唔,他想到那个小姐姐,又脸红了。
沈仲询在厨房里研究新菜式,林初偏爱甜食,他前段时间刚学会了做传统糕点,甜糯酥软,在他看来比五颜六色的奶油蛋糕健康,节假日的时候带上糕点去探望老丈人和丈母娘,也能让他们竖起大拇指。
林初忙完从公司里带回来的工作,拿着手机出去给沈仲询看图片,“下次我要吃这个。”
沈仲询仔细看了看图片,点头说:“好,下个礼拜就能研究出来。”
晚饭过后一家三口出门散步,别人遛宠物,他们遛小屁孩。
沈睿林长得好看,小区里十岁以下的女生都喜欢找他玩,不过今天林初替他赶走了爱慕者,边散步边教育他诚实的道理。
“你虽然是为了爸爸妈妈,但是撒谎也是不对的。”
沈睿林道:“是爸爸教我的!”
“那爸爸犯的错比你大,妈妈会教训他的,现在说你。”林初说道,“不管是什么原因,小朋友都不能撒谎,你现在觉得撒个小谎没关系,以后谎话就会越来越大,你那天说你一个人在家,知不知道妈妈多着急,急坏了妈妈怎么办?”
沈睿林委屈地瞥了一眼左顾右盼、装聋作哑的爸爸,嘟着嘴巴认错:“我知道了,撒谎是不对。”
林初这才作罢。
入了夜,沈睿林失眠了,躺了两个小时他还在唉声叹气,撒谎是不对的,那他该不该告诉婶婶,他不能娶球球了呢?
正在苦思冥想间,他突然听到外头传来一声尖叫,沈睿林吓了一跳,霍地爬了起来,急急忙忙跑到房门口,壮着胆子打开一条门缝,声音愈发清晰的传来。
“轻一点……”
“这样?”
“不要不要,你别,我求你了!”
“嗯,那还是那样好了。”
“啊——”又是一声尖叫,之后的声音含含糊糊,像被什么东西赌住了嘴似的。
沈睿林吃惊了,不是说妈妈教训爸爸吗,怎么变成了爸爸教训妈妈?算了,他还是乖一点吧,家里的大人太奇怪了!
日子还很漫长
上周文佩如在家庭聚餐上又说要把球球嫁给沈睿林,起因源于林初笑说:“小区里的女孩子吃了晚饭就在楼下叫他,当初我们刚搬来的时候也都多亏了睿睿,跟那些邻居一下子就熟了起来。”
于是沈睿林经过深思熟虑,决定向爸爸表明态度。
沈仲询听罢,扶着儿子的肩膀,郑重其事道:“婶婶是在和你开玩笑,你这个想法很对,你要向爸爸学习,只对你妈妈一个人好,只看你妈妈一个女人,知道从一而终这个成语吗?”
沈睿林摇摇头,沈仲询拿出纸笔写下这四个大字,让沈睿林去卧室里默写二十遍,再将今天的功课完成。
打发走了儿子,沈仲询默不作声地走到林初背后,抚着她的头顶说:“我一定对你从一而终。”
林初冷冷道:“某个人只许州官放火,老婆公司新进来一个普通的男职员就要死要活,他还只是给我送了一束花呢,总好过某人,新招的助理贴身来回,鞍前马后,当着我的面抱你胳膊,还叫你仲询!”
沈仲询尴尬:“小吴刚结婚,去度蜜月要两个礼拜,新来的那人是领导的侄女,也不是我的助理,只是顺便接手了小吴的工作,我没想到她今天会突然那样。”他也不喜欢被陌生人触碰。
林初哼了哼,“你记住了,你的手是我的,脚是我的,胳膊是我的,腿也是我的!”
沈仲询赶紧坐到了她的身边,义正言辞:“全是你的!”
他要向林初证明自己的归属性,迅速去隔壁卧室帮儿子解决了作业,又哄他乖乖睡着,立刻迫不及待地返回卧室,熟门熟路脱光林初。
林初光溜溜地钻进被窝,小声道:“你别乱来,我跟你说,这房间隔音效果太差,儿子开房门的时候我都能听见声音!”
沈仲询抱紧她:“你上个礼拜出差了几天,我请人来做过隔音了!”
“什么?唔唔……”林初被赌住了嘴,好半天才挣脱开来,“你怎么都没跟我说一声。”
沈仲询已经在进行着下一步了,“现在不是说了吗,你可以大声叫出来,别忍!”
林初咬紧牙关,再难受也忍住,可她到底敌不过沈仲询的手段,这些年下来沈仲询愈发娴熟,花样百般,稍稍撩拨林初就要投降,这会儿林初似哭非哭,沈仲询吻着她,低低道:“别担心,隔音效果很好,叫出来!”一击力道下去,终于听见了林初的一声尖叫,随后动听的声音源源不断,沈仲询被鼓舞的愈发斗志昂扬,将林初翻来覆去的折腾。
沈睿林做着美梦,前天小姐姐转学过来了,梦里是小姐姐又在亲他的嘴,不过这次沈睿林没有哭,他嘟着嘴怨念:“小姐姐,我要跟你玩……”
这个梦太美了,沈睿林根本听不见自己的妈妈又在被爸爸“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