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德彪一直不屑于开这种小打小闹的浴室，但听到我说经营浴室也有学问的时候，也不由地将脑袋凑了过来。
其实，我自己对这个行业也没底，只是有一次在同学会，听说有个家里开开水房的同学，扩大了经营范围，开了一家略微上些档次的浴室之后，莫名其妙的就发财了。
之后，我仔细去研究过在二线城市开高档洗浴中心的可行性，发现，还是很有商机的，关键一点是需要当地的竞争压力小，而H市恰恰符合这个要求。
“大春，你算过没有，你们澡堂子里的收支怎么样？”现在的我，基本已经能分清大春和二春，只是三春在识别度上，与他的两位兄弟都比较相似，还是需要一些时间沟通和交流。
脑袋略大的大春此时正在啃着一个猪蹄，一听到我问话，放下油腻腻的猪蹄，抹了抹嘴说：“夏天的生意淡一些，但冬天开始，生意红火的不得了。”
我看着三个春，问：“在你们那里洗澡，怎么也得10块钱吧？”
“十块，开什么玩笑，又不是抢钱，我们那澡堂子，洗个澡，也就5块钱，如果是熟客，都要打八折。”
“能赚回水费吗？”
大春说道：“今年到现在，我们三个澡堂子，大概账面上还有30多万。”
“五块钱洗一个澡，你们三个澡堂子能存30万？”这多少还是出乎我的意料，我原本以为，他们三个澡堂子一共能拿出10万，就算是不错的成绩了。
“哎，要不是王大壮的人老来搞事情，我们还能存多一点。”说话的是三春，我已经发现他的特点，说话的时候总是爱眨眼睛。
三十万的启动资金，用于装修，还是会差点，我问张德彪：“彪哥，要不你也入几股吧？”
“我的钱都在我老婆那里，等我回去问问。”
“李哥，这次我们搞多大的？”三春的问题，总能问到点子上。
我想想只有那么一点钱，如果要搞大型的洗浴一条龙基本是不可能的，只能先从小的干起，就说：“先搞个小型的洗浴中心，但配套和功能要全，等我们的实力上去后再想办法扩大经营。”
张德彪起身说：“我先回去和我老婆那里磨磨看，想办法多弄点钱过来。”你看我这老大当的多憋屈，还得靠手下凑钱给我搞生意。
张德彪走后，我问三个春：“你们三家澡堂子，哪家地段好能扩大经营的。”
大春二春两人同时看着三春，说：“三弟那个地方好，以前是一家国营企业，倒闭以后被天哥给买下来闲置着。天哥出事以后，老三见空着也是空着，用临街部分开了一个澡堂子。”
“等会吃完饭，你们带我去看看。”
这时候，我注意到二春的看我的眼神有些不和善，我原本以为自己抢了他的澡堂子，心里觉得有些不舒服，打算安慰几句，没想到他冲我身后努努嘴，我回头一看，原来是老熟人，王大壮。
王大壮带着陈思成走了过来，他在刚才张德彪的位置上坐下，然后一拍我肩膀说：“小兄弟真的好手段，之前我愣是没瞧出来。”
大春将手里的酒杯往地上一扔，说：“王大壮，跟我们大哥说话客气点。”
我心里那个郁闷啊，本家还没发话，他小子倒开始先帮我威胁人家了。
“大春，年初的时候，我让你来跟我，你说要等天哥回来，现在天哥已经不当这个老大，如果你回心转意，我随时欢迎你们三兄弟。”
王大壮又开始笼络人心，他打算趁我立足未稳的时候，先瓦解掉我身边的人。
二春开口道：“姓王的，你别嚣张，不出三年，我们肯定会抢回各个地盘的。”
三春则是一句话把我给说死了：“你等着，李哥肯定会带我们东山再起，到时候，我肯定打的你满地找牙。”
这三兄弟，肯定是自信心膨胀，我自己都没把握能把王大壮给搞倒，他们倒好，一人一句，把我三年的承诺都给定下来了。
“王老大，我也不废话，有些事情你我心里都清楚，一码归一码，别把帮会的事情搞到那个事情上面去。”我也不点破天界和魔界比赛的事情，而是含蓄的表达了一下我的战意。
王大壮呵呵一笑，说：“我一分钟几十万上下，弄死你就跟弄死一只蚂蚁一样，我还会怕你。”
“你不怕惩罚的话，你就弄死我吧？”
王大壮一指身后的陈思成，说：“第一局你已经输了，看到没有，陈教授现在是我们公司的常年法律顾问，以后需要打官司的时候来找我，我让陈教授给您免费咨询。”
陈思成则是目光呆滞的站在王大壮的身后，我看着他的眼睛，似乎有些和以前不一样，完全就是一种游离在这个世界之外的眼神，我在心里的第一感觉，就是陈思成被人给下了扰乱心魄的咒语，看来，魔界已经开始动手了。
我当然不能轻易认输，就对王大壮说：“看来，我们的战场又扩展了，我有信心在三年时间里把你打败。”
“那我就给你三年时间，我看你在H市能掀起多大的风浪。”
王大壮带着陈思成和一众小弟离开了天香楼，我原本以为陈思成会责怪我几句，但是他却一句话也没说，这越发肯定了我刚才的猜想。
三春的那个澡堂子，地段也不算是很好，但好在地方够大。
想想国企就是气派，即使倒闭了，留下的厂房也是大的离谱，我简单转了一圈，然后在周边晃了晃，责怪地方虽然不在闹市区，但经过旧城改造之后，很多新的楼盘也改了起来，慢慢地在周边形成了商业氛围。
“这个地方如果要全部改造的话，按照我们的实力，是根本完不成的，所以，我们做三期计划，第一期就用旁边的那个小车间。”既然是老大，这种跑腿的活肯定不用我再亲力亲为，我吩咐大春和二春去联系一个较好的施工队，然后让脑袋活泛点的三春去跑营业执照，这种事情，方方面面都要打点好，不然到时候就只有吃不了兜着走了。
大春开口道：“老大，那咱们这个地方搞装修，是不是该找个人给设计一下啊！”
我可真够笨的，竟然将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我问大春：“市里有没有熟悉点的设计院，让他们帮忙出一套图纸吧？”
“我有个表弟倒是在设计院上班，要不我让他帮忙给整一个，还能省点钱。”
“你想让他画一个，到时候拿来给我看看。”
大春真是勤快人，听我一吩咐完，就急匆匆地去找他的表弟了。
“二春、三春，你们两个先顾好其他的两个澡堂子，如果到时候这边的情形不好，我们还能给自己留条退路。”
这时候，在外面出来一个声音：“走一步看三步，果然是块好料子，我果然没看错人。”
一听到这声音，我的小脑就开始疼起来，又是天哥，他没事就把我放到火上烤，现在可是赶鸭子上架，不死也得死了。
“天哥。”二春三春对天哥的忠诚是没话说，这一年多来，他们都在默默等待天哥的强势回归，但是，到最后却等来我这个编外的帮会老大。
我把天哥拉到一旁，说：“天哥，这个老大我只代理一年，一年之后，如果有别的兄弟能胜任这个位置，我再让给他。”
“你开什么玩笑？”天哥一笑，说：“你可是我的女婿，我的位置不传给你，传给谁啊？”
“我和媛媛真的是清白的。”
大概是我的解释有些苍白，天哥没搭理我，而是说：“你们以前清白不清白我不过问，但是这个礼拜媛媛回来，你要把这清白给去掉。”
以前只听说过逼良为娼的，没想到现在竟然轮到我头上，一个前黑社会老大，竟然让小弟去糟蹋自己的闺女，这古往今来，天哥应该是第一个了。
“天哥，其实媛媛已经有了心上人。”
“你说的是那个臭教授吧？”天哥奸笑几声，说：“只要他再敢骚扰我女儿，我就让人把他给咔嚓了。”
听到天哥说咔嚓的时候，手在裆部比划了一下，我的心里不由担心起自己来，陈思成只是和他女儿谈恋爱，就要进宫当太监，而我现在是在欺骗天哥的感情，到时候的处罚不知道会是什么？
“天哥……”
我还想解释，却被天哥给打断话，他从自己的口袋里摸出一颗药丸递到我手里，我看了一眼，蓝色的小药丸，不由地一惊，这天哥又在玩什么？
“带在身边，到时候可能会用的上。”带着神秘的笑容，天哥在我耳边说：“谁用谁知道。”
“天哥，我才24岁，怕是不用这个吧？”
“想哪里去了，如果你和我女儿在一起，还需要那药丸，我早就派人把你给阉了。这是我在寺庙的时候，主持从RB带来的暴力丸，能瞬间激发人的力量，带在身边也好有个防备。”
我心中暗道：“这TMD不是和那个蓝色小药丸是一个概念啊。”后来转念一想，这完全是两个不同概念，一个是强壮的是手臂，一个是强壮的是夫妻生活必需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