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是一愣,何苦站了出来,他知道麻烦终于来了,但并不惧怕,坦然道:“如果你要找的是那辆最特殊的车,那就问我吧。”
“哦?”谢长星双眉一耸,眼中射出两道精光,仿佛要将何苦看穿。
何苦迎着谢长星的目光,不闪不避,丝毫没有怯场。
谢长星点了点头,开口道:“少年人,你很不错,说说那辆车吧,你是从哪里弄到的?”
何苦道:“那辆车是我自己设计制造的。”
谢长星神情凝重,又看了看何苦,见他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实在太年轻了,便有些怀疑道:“你可别骗我,否则的话,我饶不了你。”
何苦一笑道:“这种事最容易验证,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制造一辆。”
谢长星转头对许明远道:“你是这里的主人吗?”
许明远一旁已经看傻了眼,他万万没想到谢长星大张旗鼓来到这里,为的竟然是何苦坐的那辆车。虽然他没见到那辆车是什么样子,但想必一定是不同寻常,否则也不可能引起谢长星这样的大人物注重,听到谢长星的问话,他连连点头道:“我是,下官……”
谢长星不等他做完自我介绍,便直接打断他的话道:“你马上给我们找个安静的房间,我有事要和这位——这位小兄弟谈。”说着朝何苦微笑着点了点头。
许明风急忙点头答应着,在前面引路。
何苦对罗晴儿三女道:“你们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去就回。”
“你要小心些。”罗晴儿有些不放心道。
凌凤仪拉住罗晴儿的手道:“放心吧,谢总管既然找他谈话,就一定不会为难他的。”
“为什么?”罗晴儿不解道。
凌凤仪凑到罗晴儿耳边,声音压得极低道:“谢总管的外号叫哑狗,是说他像哑狗一样,咬人的时候从来不叫,只会暗中下口。这么多年,不知有多少人被他害得家破人亡,但他一次都没有出现在被害的人面前。现在他既然出现在这里,就说明何苦不是他想要害的人,所以你没必要担心。”
罗晴儿有些紧张地看了一眼谢长星上楼的背影,小声道:“你别乱说啊。”
凌凤仪不以为然道:“他和铁叔关系最好,我才不怕他呢。”
此时众人眼看着谢长星和何苦上了二楼,都面面相觑,不知道他们究竟谈些什么。过了一会儿,许明风低着脑袋走下楼来,大家忙围上去询问究竟。
许明风摇了摇头道:“你们别问了,咱们还是老老实实等着吧。”说完看了一眼被几个年轻人围在中间的花月蓉,有些后悔把她介绍给那几个纨绔。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左右,楼梯一响,谢长星和何苦一前一后走了下来。
谢长星脸上挂着笑容,拍了拍何苦的肩头道:“我先回去了,你好好准备一下吧。”说完带人离开。
何苦招呼罗晴儿等人,刚要带她们离去,又听门口的男仆大喊道:“法务大臣白大人和白公子到。”
人群又是一阵骚动,许明风急忙迎了过去,就见门外走进一老一少。那老者头发花白,面色红润,一看就是保养有道,浑身透露出一股威严气象。那少者年纪在二十多岁,生得面白如玉,浓眉大眼,穿着一身白色的衣服,更显得如玉树临风。
许明风一眼就认出老者正是法务大臣白建升,他刚要开口,那白建升抢先问道:“外面的车是谁的?”
何苦无奈,只好又站出来道:“是我的。”
白建升看了看何苦,刚要说话,他身边的年轻人抢先道:“怎么是你?那车是你的吗?实在太好了,兄弟,我们得好好谈谈。”
何苦急忙拱手道:“原来是白大哥,好说好说。”他也认出那年轻人正是和他喝过酒的白胜依。
白建升转头问道:“你们怎么认识的?”
白胜依忙道:“爹,我们是好朋友,这事就交给我来办吧。”
白建升点点头道:“好吧,就交给你了。”说完转身离开,自始至终都没看那许明风一眼。
许明风却不敢怠慢,点头哈腰送白建升离开后,转身对白胜依道:“白大公子,我这里有安静的房间,你们好好谈。”他这人倒也伶俐,知道白胜依肯定会这么吩咐。
白胜依点点头,拉着何苦朝楼上走去,没走几步,就听见门口的男仆又大声喊道:“外务大臣梁大人到。”
白胜依一皱眉,只好转身迎了过去。
那梁大人见到白胜依先是一愣,随即拍着额头笑道:“我看你爹出去了,还以为你们谈妥了。你们先谈,我等着。”
如此一来,前来参加舞会的人可就遭了罪了,这些平时难得一见的高官走马灯似的,一个接一个的来。他们这些人被堵在大厅里,也不敢擅自离开,更倒霉的是来一个高官,他们就得赔笑见礼,哪怕高官根本就不搭理他们。就连围着花想容的那几个年轻人也不例外,现在他们一个比一个老实,都跟见了猫的老鼠似的。
何苦起初还下楼迎接,后来干脆就在楼上那间房里等着,怕罗晴儿她们担心,便把她们也叫了上去。
而许明风则成了听差,负责接送那些高官。
虽然跑得两腿发软,但许明风却乐此不疲,能够在这么多高官面前露上一小脸,正是他求之不得的事。他也不奢求能和那些高官拉上关系,只希望将来提拔考核的时候,万一碰上哪个高官对他有些印象,顺手一提,他就能高升一步。
一直忙活到午夜时分,最后一个高官离去,何苦带着罗晴儿等人也离开了许明风的家。许明风夫妻一直把何苦送到大门外,眼看着他们坐上气车扬长而去,依旧抻长脖子朝他们离去的方向张望。
其他宾客也都看着气车消失的方向发呆,好半天才有人回过神来道:“那是什么车?竟然不用马拉也能跑,难怪会惊动谢总管和那些高官。”
许明风听到议论,急忙扭身去找花月蓉,没等他开口询问,花月夜在一旁大声道:“何苦他们那辆车叫气车,你们看到的不过是低速行驶状态,要是在空旷的大路上,气车比马车少说也要快上十倍。”
“气车!”众人纷纷赞叹道:“真是好车呀,不知买一辆要多少钱呢?”
花月夜炫耀道:“现在普天之下,就一辆气车,你们花多少钱也买不到的。我和我姐就是坐那辆气车来到圣光领的,我还会开车呢。”
“什么?你会开车,怎么开呀?”众人都用羡慕的目光打量着花月夜。
花月夜正要讲述自己学习开车的过程,花月蓉道:“这么晚了,你别耽误大家休息,有什么话,下次再说吧。”
花月夜还没说话,一直在旁边的几个年轻人中有人道:“是啊,太晚了,小蓉儿你去休息吧。小夜就由我们照顾了,走,小夜,我带你去吃宵夜。”说完就来拉花月夜。
花月蓉正要阻拦,许明风道:“让他们年轻人去玩吧,小夜也该学着见见世面了。有张公子他们照应着,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许明风的老婆也在一旁帮腔,花月蓉只好叮嘱道:“你和他们出去可以,但不能喝酒。”
“放心吧,我们只是吃点夜宵,肯定不会喝酒。”一个年轻人说着便把花月夜拉上马车,其他人也各自上了自家马车,在车上朝着花月蓉挥手道别。
送走宾客们,许明风夫妻回到家里,把花月蓉叫到面前,详细盘问她和何苦认识的过程。
花月蓉见何苦已经把气车暴露出来,也就没再隐瞒,将他们一路的经历讲述一遍。
许明风听得目瞪口呆,尤其是听说何苦与霸无忌的儿子称兄道弟时,更是万分震惊,看来自己太小瞧何苦了,这个少年真是不简单啊。
许明风的老婆见识远远比不上许明风,她更关心今天晚上来的那些高官们都和何苦谈了些什么。
许明风听到老婆的疑问,没好气道:“还能谈什么?当然是合伙制造气车了。估计用不了多久,有钱有势的人家就都得把马车换成气车了。”
许明风的老婆眼睛一亮道:“对啊,这可是个赚钱的生意,要不我们也和那何苦商量一下吧,在他的气车生意中投些钱进去。”
许明风瞪了他老婆一眼道:“谁不知道这是赚钱的生意,否则那些高官们怎么会跑到咱们家来呢?你难道就没看出来吗?除了最开始上楼的那几个大臣之外,其他的高官离开时都一脸的遗憾。连那些高官想投钱进去都万分困难,又哪里能轮得到我们。”
许明风的老婆听了这话,顿时如泄气的皮球般,整个人都蔫了,不过当她看见花月蓉的时候,又来了精神,坐起身道:“我看那何苦对小蓉儿挺好的,不如让小蓉儿帮咱们去和何苦说说吧。只要能投钱进去,赚多赚少无所谓,最主要的是能和那些高官一起做生意,讲出去也有面子呀。”
许明风听了老婆的话,想想也有道理,便对花月蓉道:“小蓉儿,你明天去看看何苦吧,顺便把我们的意思和他说说。”
花月蓉此时心乱如麻,一想到何苦毅然转身离去时的表情,她就心痛,可当时又无法向何苦解释,现在听到师父的话,忙点头道:“我明天就去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