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头顶那龙飞凤舞地写着‘红尘绿意’的匾额,沙箬终于明白蓝瑾轩那诡异一笑的含义了。
“这里,不是青楼吗?”带她一个女孩子来青楼?真不愧是蓝瑾轩想出来的玩法。
“是呀!”见沙箬站在门口不动,蓝瑾轩促狭一笑,“怎么,不进来吗?”
沙箬白了眼蓝瑾轩,“谁说我不进去了?我只是觉得。”看了看自己的打扮,“我是不是要去换一件男装呀?”哪有一身女装逛青楼的呀。
见沙箬并不如他所想的那样感觉不自在,反而很坦然,甚至对红尘绿意探头探脑,而且还一副熟门熟路地要求换男装,蓝瑾轩有点错愕。
这是怎么回事?她不是失忆了吗?云天更不可能带她来青楼,她为什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呢?突然之间,蓝瑾轩对沙箬起了怀疑。
“这里不是普通的青楼,男女都可以进来。”想了想,蓝瑾轩还是笑着道,“不用换男装的。”
沙箬一愣,这样的吗?随即想到这个红尘绿意是同胞冰希儿开的,也就明白了。
一进红尘绿意,不出意外地他们又看到了老板绫袖,只是让沙箬惊异的是,绫袖并没有像那次一样,拿出皮鞭抽蓝瑾轩,只是淡淡地让下人把他们带到一个比较僻静的角落,然后就走了。
因为蓝瑾轩是商人,所以他们只能二楼看歌舞,不过绫袖为他们留的位置虽然在角落里,但是视角很开阔,可以把整个二楼都看到,但是别人却不能看到他们,而且隔音效果不错,除了舞台上的歌声,其他杂声都很小,不会给他们带来嘈杂的感觉。
红尘绿意的歌舞是天下一绝,纵然舞台上唱歌的人,并不是当年有着天下第一歌姬之称的莺谷,但唱功也并不俗,轻灵悦耳,绕梁三日。之后的舞蹈也是精美绝伦,饶是看过现代歌舞的沙箬,也都看得目不转睛,暗自称奇。
认真地观看了半个时辰,沙箬仅有的艺术细胞和耐心也都用完了,便开始转移视线。环视了一圈二楼,在看到客人与姑娘调笑喝酒,以及某个长得比猪八戒还猪八戒的人,伸出咸猪手想要摸姑娘的手,却被姑娘一招擒拿手给扭断了手腕,然后直接被打手给拖出去后,也觉得有些意兴阑珊了。
突然想起她是与蓝瑾轩一起来的,可是这么久都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便好奇地转头看向身边,却见蓝瑾轩居然在喝酒,桌上桌下已经倒放着十几个不大不小的酒坛子和二十来个酒壶,顿时惊大了双眼。
“你怎么喝这么多的酒呀?”沙箬连忙伸手去抢蓝瑾轩手里的酒壶,看了看身边的酒壶和酒坛,顿时皱眉,“这酒那里来的?绫袖前辈怎么会让你喝这么多酒?”
蓝瑾轩自嘲一笑,“因为她知道我心情不好,所以才没有用鞭子对付我,还给我找了个这么个地方,为我准备了大量的酒。”说完便起身走到墙角,又搬过来两个酒坛。
沙箬看向那个堆放着大量酒坛的墙角,顿时震惊住了。她怎么不知道那里有这么多酒呀?想到自己一进来就把心思都扑在了欣赏歌舞上,也没有观察过这里,就又不由得为自己粗大的神经而感到羞愧。
见蓝瑾轩打开塞子就又要举着酒坛往嘴里灌,沙箬连忙阻止,抢过酒坛,重重地放在桌子上,皱眉质问道:“你干什么呀?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现在又一副酒鬼的模样呀?”
沙箬看向那个堆放着大量酒坛的墙角,顿时震惊住了。她怎么不知道那里有这么多酒呀?想到自己一进来就把心思都扑在了欣赏歌舞上,也没有观察过这里,就又不由得为自己粗大的神经而感到羞愧。
见蓝瑾轩打开塞子就又要举着酒坛往嘴里灌,沙箬连忙阻止,抢过酒坛,重重地放在桌子上,皱眉质问道:“你干什么呀?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现在有一副酒鬼的模样呀?”
“既然她已经给我准备好了酒,那我又有什么不喝的道理?”蓝瑾轩苦笑。
看来,他们都已经知道了,难怪最近都没有人来打扰我,这算是他们给我放纵和宽容吗?自嘲着,便又拿过另一坛酒,打开就要喝。
“哎,你有完没完呀?”沙箬又要去抢,可是这一次蓝瑾轩却死活不松手,挣扎了好半天也没能成功,不由得气恼了起来,便拍着桌子吼道,“一个大男人,老是喝酒做什么?你真的要做酒鬼吗?枉我还把你当做朋友。我可告诉你,你要是再喝,我就不认你这个朋友了!”
沙箬的威胁让蓝瑾轩愣住,呆呆地看着沙箬半晌,继而讽刺一笑,放下酒坛,讥讽地道:“连你也来管我吗?你以为我不知道,我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吗?可是,那样活着真的好累,为什么现在,我连喝酒发泄都不行了呢?”看着疑惑不解的沙箬,“为什么现在,他们都已经默许了,你却还要来阻拦?难道说,大哥死了,我连喝酒的权力都没有了吗?”
沙箬被蓝瑾轩那悲戚与自嘲的样子给惊住了,再听到他的话,更是震惊。“你说什么?你大哥,他死了?”因为大哥死了,所以才这么痛苦,总是喝酒吗?看着桌上的酒坛,沙箬有些明白了。
突然想到碧玉说过,蓝瑾轩是蓝瑾瑜的义弟,所以说,蓝瑾轩说他死了的大哥,就是小霏提过的蓝瑾瑜大哥吗?想到这里,沙箬又是一惊。当初蓝瑾瑜便是楚锐的朋友,一路上和小霏他们在一起,后来因为风凉先皇病危,他前去奔丧,却遇到了地震,弄得一身残废。
那个被小霏称作温润公子的蓝瑾瑜,死了吗?
看着眼前猛灌自己酒的蓝瑾轩,沙箬心中复杂,已经没有心思再去抢下他的酒了。
将酒坛里的酒都干了,蓝瑾轩便随手把空了的酒坛扔到地上,自嘲地笑着道:“大哥曾对我说过,对于已经过去了的事情,要学会放下,可是他自己却没有做到。他选择了用死亡来结束一切,他甚至都没让我见他最后一面,只是在事后让人送来了一张薄薄的信,说什么要我好好地活下去,放开那些不开心的往事,学会真正的潇洒。”
“我听了他的话,我一个人在夜里坐在屋顶上好好地喝了一顿,第二天又去找逸眉,想要好好醉上一场。三天后,我的酒醒了,我也打算放下一切的,所以我天天都去你那里,想要通过逗你开心,来让我自己忙一点,如果可以,也希望我自己能够开心一点。可哪里知道。”看着手中的酒坛就是一阵讥讽。“他们以为我需要酒,可是他们却不知道,我已经决定不再理会这道伤疤,他们把酒放到我的面前,还一副放纵的模样,简直就是在揭我的伤疤,让我再一次地痛苦。”双手捧起酒坛,“好哇,既然他们想要我喝,那我就喝好了,反正,不喝白不喝!”说完,便又灌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