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包子,喝过小米粥,我也饱了,不再感到饥*渴。
“满叔,多少钱?”填饱肚子后,我很随意地喊了一声包子铺的老板,一时竟没有意识到包子铺的老板,与现实里的满叔并非同一个人。
我在满叔的店里吃包子已经养成一种习惯;所以,就无意识地叫了眼前的老者一声满叔。
“八个铜板,”老者很奇怪地看了我一眼后说道,
我付过钱,起身想走;这时,老者叫住了我。
“客官,没想到您是老客,恕我老眼昏花,居然没认出您。”叫住我后,老者讪讪地说道,
这时,我才意识到刚才无意识地叫了老者满叔;可令我难以置信的是,这位老者居然真叫满叔!因为我一句无意识地称呼,竟误以为我是包子铺的老顾客。
“无妨,老人家客气了,”听老者这么一说,我不好意思地回应道,
“客官,您这样出现在夜殇城里很危险!”也叫满叔的老者,四下里张望了一下后对我说道,
“嗯——?”听了老者的话,我有些疑惑地嗯了一声,
“客官杀了日本人,现在到处都贴了抓捕您的告示。”
“呵呵,那些告示进城时我看到了,画的一点不像我!”我笑着说道,
夜殇城对我的通缉,我一点不放在心上!别说现在是在我自己的领域内,就是现实中如此,我也不会在意;因为那些抓捕我的告示,把我画的实在太丑了!一点不像风流倜傥的我。
“画影图形虽然与客官的真实样子相去甚远;但您这身苦修道士的行头,却太显眼了!”满叔显得有些着急地说道,
听满叔这么一说,我才注意到自己此时的装扮。
很是蛋疼!我现在居然与游戏里那个杠杠滴纯爷们一个造型!头包破布头,身披麻袋片,穿着吊腿裤,脚蹬破草鞋。
我这人对吃穿都很随意,平时根本就不注意!吃能吃饱就好,穿能冬暖夏凉就成。
时间对我来说,无比宝贵!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吃穿上,我肯定会心疼!
“客官要改变下装束,才好在街面上行走。”
“要如何改变?”满叔的话让我感到有些头疼,换装这种事对我来说,就像看女人化妆一样麻烦!
“首先,不能再打发髻了,要象我这样扎辫子。”
“我从未扎过辫子!”
“客官如果不嫌弃,可以让我家老太婆给您梳洗一番。”
在经过满叔老伴地一番梳洗过后,我的样子连自己都快认不出来了!
脑门被剃得锃亮,一条黑黝黝的大辫子垂在脑后;粗麻布的唐装穿在身上,绑腿中规中矩的打在小腿上,脚上还穿了双懒汉鞋。
Ps:懒汉鞋是种老北京布鞋,八十年代那会儿还经常能见到,现在已经很少见了。
满叔对我的安危如此挂怀,估计是觉得,我是他店里的老顾客;而他却没有认出我来,很过意不去!用这种方式来表达他的一种歉意吧;否则,面对我这样一个杀过日本人的大*麻烦!他绝对不会主动惹祸上身。
也许现在很多年轻人并不知道,旧时的中国人是很懂得感恩的!欠人情债是他们最无法原谅自己的行为,那怕只是一碗水的恩情,也一定要涌泉相报。
中国人很多优秀的品质,已经被现代人渐渐淡忘;唯利是图!忘恩负义!已经成为了一种生活常态。
离开包子铺时,我拿出一块大洋给满叔,作为他为我换装的报酬;可老人家坚决不肯收!最后,好说歹说,才收下了几十文铜钱。
我现在的样子,与夜殇城里的普通老百姓没有任何分别;都是留着辫子的大清国人。
石谷斋这会儿已经开门了,此时已有伙计在清扫着门前的路面。
我信步走进石谷斋,一个伙计见到我后,赶紧迎了上来。
“早啊,客官,”一个穿着长袍,书生打扮的伙计冲我抱拳说道,
“啊,你好,你这里可有一位姓张的师傅?”见到这个书生打扮的伙计后,我没做任何客套,直奔主题地问道,
“客官一定是有老货出手,找张老做鉴定吧,”伙计弯下腰,看着我说道,
老货就是指古董一类的东西,古玩界的行话,有些地方也说老物件;总之,就是指古旧的东西。
听伙计这么说,我不置可否地点了下头;反正我手里有很多南宋古墓里的玉器、金银器之类的东西,说我是来卖古董的也没错。
看我点头,那个伙计就带我上了楼。
在一个房间的门外,我们停了下来,伙计示意我稍作等候;然后,他就先进入了房间。片刻后,伙计出来示意我可以进去了。
这是一个很宽敞的房间,房间里摆着一个超大的博古架和一排大型的书柜;房间中央靠后的位置上,还摆放了一张黄花梨书案。
第一眼看到书案后坐的人,我就没控制住自己激动的情绪,惊呼出声。
“老爸——!”
“客官,您在叫我吗?呵呵,我姓张,不姓霸。”听到我的惊呼后,“老爸”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笑呵呵地对我说道,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这是在自己的领域内,不是在现实世界里,老爸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呢!不过,眼前的这个人长得跟老爸实在太象了!那眉眼,那表情,简直就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要不是他还留着辫子,穿着长袍,我肯定会当眼前这人就是我父亲。
“呵呵,失态了,您是张伯年老先生吧?”我心里猜测,眼前长得像老爸的人,也许跟满叔一样,与老爸的名字是一样的;于是,就意有所指地问道,
“正是鄙人,您怎么称呼?”老张冲我抱拳说道,
确实如此,和我猜测的一样!眼前这个老爸似的人物,也叫张伯年。
“晚辈张诚,”
“呵呵,原来是本家,幸会!你有何物要出手?现在可以拿出来了,”老张继续笑着对我说道,
听到老张这么说,我把从莫亚棺材里找到的那个瓷枕拿出来,放到了面前的书案上。
“哦,是给亡人用的土拨鼠,很不错的物件!”老张拿起了那件瓷枕,端详着说道,
土拨鼠是古玩界的行话,是指专门给死者用的瓷枕。
我知道土拨鼠的意思,老爸曾经对我说过;老爸对那些老物件是很有研究的。
“还有吗?”老张拿着那个瓷枕,很有深意地看着我问道,
嗯——!这眼神很耐人寻味吗!不会是把我当成盗墓贼了吧!不过也是,我确实把一座南宋古墓给“扫荡”了。
懒得理会老张眼神的内涵,我主要是想通过他找到夜殇救国会;卖古董只是一个借口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