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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论琴

天清地明,有琴音飘荡在山水之间,充满着江湖的豪气,坐看江山的侠心。

伏皇坐在山巅之上,对着没有涯际的孤天湖,弹奏着一曲绕梁。琴音如泉水,倾泻而出,自伏皇向四面八方流去。

青水将横庸和神秀安置在这座湖中青山的山洞之中,而后他来到了伏皇的身后,对伏皇道:“前辈,你叫晚辈来所谓何事?”

伏皇停下了琴声,站起身来道:“你可会三兽神天响。”

青水道:“略会一二。”

伏皇大笑道:“小友,你是真不懂得,这三兽神天响在你所谓的一二,确是天下喜琴之人的千万。”

青水道:“前辈这是何解?”

伏皇摇头,叹道:“看来你并不通琴理,可是你又会三兽神天响,这世间的事真是奇也,怪也,那我就和你说说这琴理吧。”

琴身长三尺六寸六分,寓意三百六十六天,阔六寸,泛指四季六合,左宽右窄,理在尊卑有序,上圆下方,代表天地,琴弦五根,象征玄门五气,大弦为道,小弦为人,五弦乃为天地王者,

琴者,悦己而非悦人。

自然于人,自然于己,自然于琴,自然于万物,琴理之始。

琴本身乃是和平雅正,稽古至圣心通造化,德协神人,理一身之性情,以理天下人之性情。大音希声,古道难复,不以性情中和相遇,渊深在中,涤界明神。

琴有正声,有间声,其声正直和雅,和于律吕,谓之正声。

青水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不明所以,头都晕了。伏皇见状只好道:“这样说你也是听不懂,我还是就你的三兽神天响来说罢,你知道是哪三天兽?”

青水道:“龙,麒麟,凤凰。”

伏皇摇头:“对,也不对。龙不是一般的龙,乃是开天混沌之后的世间第一条龙,祖龙是也,九爪九彩,应天运而生的祖龙。凤凰也不是一般的凤凰,同样是开天混沌后的第一只凤凰,九尾九彩,应天地正气而生是为凤凰也,麒麟更不是一般的麒麟,混沌色瑞光角,开天混沌之后应地浊而生的麒麟,这才是三兽神天响的三天兽,古往今来也只有他们才配得上天兽之名。”

青水若有所思道:“那么斩龙,杀凤,灭麟,是不是为了杀掉他们而谱出的琴曲。”

伏皇道:“这我就不晓得了,万古之前的事情有谁能说得清楚,也许就是吧,我只知道天下琴理都出自这三兽神天响,不过看你的样子却并不知晓,只会弹奏这第一响而已。”

青水道:“当初我是被人逼着学的,谁知我翻开那本琴谱便会了,我也觉得莫名其妙的很,在我学会之后那琴谱也化为飞灰了,并没有记载下面的东西。”

伏皇笑道:“那是你的缘分就到了这第一响,若是真正的有缘人便会一直留在他的身边,不过这第一响也足够你受用终身的了,你要好生的学习才行。”

青水道:“谢前辈指教。”

伏皇道:“相见便是有缘,我也传你一曲吧,此曲出自先天八遗音,乃是伏羲所创,你要听好了。”

说罢,伏皇坐回琴前,指挑两根弦,口中喝道:“先天八遗音,第三音,大音希声。”

一语出生死,指下操情仇。

曲声听起来清丽而婉,和润而远,却是暗藏杀机,无形的音波自伏皇的周身散开,如同水波一般,化成涟漪,荡漾天地。伏皇的指下催动莫名法则,竟是将湖水自青山的周围逼退开来,露出了下面的岩石,直至推开十里湖水这才停止。

青水沉浸在曲声之中,心神随着这阵阵音波散开,他仿佛窥视到了天地间的某种道理,只是不得明了。

伏皇见青水渐渐迷失,当下一拍琴身,传出一阵清响,将青水的心神震回。青水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对着伏皇拜了三拜。只是待他看去之时,已无伏皇的身影,只在远处传来伏皇的声音:“小友,下次再见我可要考你的,要多加练习才是。”

青水叹息,下次见面,他这一路不晓得还有没有生还的可能,怎得还会遇到第二次呢。

离开的伏皇在湖面上走着,孤鸿雪在他的身后道:“主上为何将先天八遗音传给他,这可是伏皇历代的传承。”

伏皇笑道:“这何妨,只教了一音而已,我可是听了他三音,礼尚往来罢了。”

伏皇又接着道:“那娲皇殿可找到了?”

孤鸿雪道:“还没有,这里并没有娲皇殿的踪迹,估计那青混沌是不想见我们,若是想见我们就会自行打开娲皇殿。”

伏皇只好叹道:“那青混沌估计是不相信我们的了,也只好等娲皇的转世灵身自行觉醒了,好在祭道之日还有数年的时间,这事也不急,我们先回去吧。”

股鸿雪道:“是。”

两人越走越远,直至消失不见。

青水回来洞穴内,见神秀和横庸已经自行打坐调息了,也没有去打搅他们,又回到了山巅,静静的看着孤天湖。

他心中想着反正也是无聊正好练练琴诀,于是取出号钟古琴,盘膝坐在琴前,十指掀动。

日落月升,群星闪耀星空,夜风吹起浪潮,拍打在岩石上。

青水,横庸和神秀围坐在一起烤火,在他们的火堆上面还有一只有点烧焦的野兔。神秀流着口水说道:“这兔子估计考好了,我先尝尝。”

他刚要伸手去撕兔腿,便被一更木棍打落,他疼的咧嘴,对着青水道:“你打我作甚?”

青水道:“你和她都是修为深厚的修士,怎得好意思跟我抢食物,是不是太掉面子了。”

神秀啐了一声道:“修士也是会饿的,我还没得道呢。”说罢抢过一只兔腿,狠狠的用嘴巴撕下一块肉。

青水无奈,他修为没有神秀高,只能作罢。他撕下另一只兔腿给横庸,横庸摇头,自顾的闭目养神去了。

青水刚要吃兔肉,便听见神秀的怪叫:“青水你过来看,那是什么东西/?”

青水忍着去骂神秀的冲动,放下兔肉,放目看向神秀指着的方向。暗沉的湖面,只有月光落下,亮起的波光,只是在不远处的湖面上出现许多的洁白柔亮的光片,它们聚成一团越来越大,越来越亮,仿佛子啊包裹着什么。

这时横庸也来,她看了看那些洁白柔亮的光片道:“那是赢鱼,有赢鱼出现的地方便会有洪水,或是大风雨。”

神秀闻言道:“不会吧,这么背,这里都是水要是发起洪水来还不把我们都给淹死。”

青水仿佛看到了什么指着那团赢鱼道:“快看,在里面有什么东西。”

此时赢鱼团中,覆海背上背着水一白,奋力舞动三尖两刃斩,一道道蓝光射出,打在赢鱼的身上,只是这赢鱼一身鳞片极其的坚韧,再加上他的功体受损真元不济,令他难以破开赢鱼的防御。

他的口中鲜血流的越来越多,握着三尖两刃斩的手也渐渐的松了,难道就要葬身鱼腹了么?

覆海心中不甘,再次握紧三尖两刃斩,口中默念神咒,周身腾起一圈圈的蓝光,摇身一变化为一条蓝色的蛟龙,背着水一白冲出赢鱼群。

赢鱼对他们的仇恨仿佛势可吞心,一个个展开后背的双翼追向覆海所化的蛟龙。

就在覆海绝望之时,忽闻远方传来一阵琴声,似是引导他向方向。覆海心中大喜,再次狂催功体向琴声的方向激射而去。

青水挑弦,一道道音波散开,引导方向,很快便看到了覆海所化蛟龙的身影,他看见蛟龙背上的水一白之时已经知晓那蛟龙是谁了,苦笑着对蛟龙道:“你也真是倒霉,每次遇见你都是受伤了。”

蛟龙同样苦笑,只是他还没说话已经晕倒了,正好带着水一白落在了青水的跟前。青水叹息,对着横庸和神秀道:“我带他们去山洞避一避,剩下的就靠你们了。”

神秀连连挥手道:“去吧,去吧,剩下的交给哥哥我,看我不打的它们落花流水。”

神秀被青混沌打的一肚子气,正好没处发泄,此时遇上追来的赢鱼群,又怎会轻易放过,清冷透心珠发着强烈的金光,被他高高的举起。就在赢鱼群追到跟前的时候,神秀口中大喝道:“大雷须弥音,镇魂。”

一只金毛狮子化形而出,腾在半空之中,张口一啸,圈圈音波散开,震动赢鱼群,一只只白色的赢鱼落下,前赴后继如同下雨一般。

神秀咧嘴一笑,心中畅快无比。

他刚要再次催动功力,横庸阻止道:“够了,其他的放他们去吧。”

神秀这才罢手,收起了清冷透心珠。

横庸屈指一弹,一道红光射向当中最大的一条赢鱼,张口说了几句神秀听不懂的话。

说完之后,那头最大的赢鱼便带着剩下的赢鱼向水中游去。

神秀笑嘻嘻的来到横庸身边问道:“你刚刚对那条鱼说的什么,它怎么那么听你的话。”

横庸道:“我说的乃是凶兽之语,你自然是听不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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