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风险不确定的情况下,企业领导者决策很大程度上取决于领导者对于成功的心理预期。由于潜在问题是隐藏在事物背后或深层的矛盾萌芽,往往不容易看出,而且它又不在决策的直接目标范围之内,往往很容易被人忽视。因此,领导者要全盘考虑,对决策全过程都做到心中有数,才能保证决策的连续性和成功的可能性。
现代领导者更要有智力上的延伸,要组织一批智囊团,为领导者决策提出各种可供选择的方案,并且协助作出正确的选择。
葛洲坝工程是三峡水利枢纽工程的重要组成部分。其实,刚开始讨论三峡工程方案时,根本没有想到要兴建葛洲坝工程。
早在抗日战争期间,美国工程师萨凡奇提出过在三峡南津关河段修建三峡工程的方案。新中国成立后,长江流域规划办公室的工程人员认为,南津关河段石灰岩溶洞现象复杂,存在溶洞绕坝漏水的问题,这样的地质基础不适合建坝。他们没有采纳萨凡奇方案,而是另选了南津关河段上游30多公里处的美人沱河段为三峡大坝坝址。
1956年,我国邀请前苏联专家,同长江流域规划办公室的工程人员一起研究坝址方案。苏联专家不赞成长江流域规划办公室的意见,而是主张采取萨凡奇方案。我方工程人员则坚持在美人沱河段建坝。他们给出的理由是:坝址基础是根本性的问题,要解决南津关河段坝址漏水的问题是困难的,美人沱河段就没有这个问题。
中苏专家争执不下的情况反映到了周总理那里,他非常慎重地表示了意见。他说:“对世界上的高坝应做些研究,科学家要摆问题,加以论证,三峡大坝研究成功也是对当代科学的巨大贡献。”
后来,经过现场勘查研究,经过大量的资料证明,中苏专家都认识到了自己方案中的问题。于是,双方开始利用各方案中的优势,并且避开劣端,以寻求折中方案。最后,长江流域规划办公室的同志在坚持美人沱河段建坝的同时,又根据萨凡奇方案中多发电和不碍航的优点,提出了三峡工程--葛洲坝工程方案。除了建三峡大坝之外,在下游葛洲坝也修建一座大坝。这样,既可以多发电,又可以改善峡谷河段的航道。于是,经过中苏专家共同努力,双方对工程风险的正确评估,最后终于产生了葛洲坝工程方案。
作为类似的重大决策,只有一个声音肯定是不行的,必须对方案进行反复调研,才能做出科学抉择。由于周恩来总理的正确态度,使中苏专家间不同意见不断碰撞、融合,才使得这一重大方案得以提出,这一工程也得以展开和顺利地进行。
在决策活动中,由于主、客体等多种不确定因素的存在,往往会导致决策活动不能达到预期目的。在机会和风险之间也有平衡问题,决策需要承担风险,决策就是对决策者心理素质的全面考验。
风险决策不是一种主观随意的决策,而是一种科学决策。因此,领导者一定要能够估计或预测未来事件发生的概率,而采用期望效果最好的方案为最优方案,从而作出科学决策。
风险有可能也会蕴藏着某种机遇和利益,甚至可能带来比人们预期目标更大的收获。这时,领导者仍然需要独具慧眼,正确评估风险。
1875年,美国罐头大王亚默尔在报纸上看到一条豆腐块新闻,说的是墨西哥牧群中发现了病畜,有些专家怀疑是一种传染性很强的瘟疫。亚默尔立即联想到毗邻墨西哥的美国加利福尼亚、德克萨斯肉类供应基地。他想,如果瘟疫传染到此,政府必定会禁止那里的牲畜及肉类进入其他地区。这样将造成全国肉类供应紧张,价格上涨。于是,亚默尔倾其所有,从其他州采购经过检疫的牲畜和牛肉,迅速运往东部地区。不出所料,政府果然对这两个地区的牲畜进行禁运,美国肉价由此上涨,亚默尔猛赚了一把。
随着市场环境的变化,领导者也更需要修炼自己的预见能力,以便能够作出正确的决策,使得组织可持续发展下去。
作出对整个组织具有重大积极影响的决策,是人们对优秀领导者的期望。一个善于决策的领导者,应该要知道,何时必须根据原则进行决策,何时应从具体情况入手、根据事实进行决策。
决策是领导者行使权力的主要表现形式。领导者的价值在于“做正确的事”,同时应该帮助各管理层的主管“把事情做正确”,把决策落实。
决策要抓住问题的关键
现实中有一些领导不能认清形势,看不到工作的中心,分不清轻重缓急,当然也就不可能制定出正确的决策,结果是将大量精力和资源耗费在一些细枝末节上,不仅无助于关键问题的解决,往往还会由大好局面将组织带入困境。
还有一些领导,虽然认清了事情的主次,找到了工作中心,但不懂得抓重点,在各个方面的工作上平均使用人力物力,结果虽然最终解决了问题,但是却浪费了时间。
有些领导虽然知道工作的中心,但是惧怕困难,想先易后难,不懂得集中力量首先解决主要矛盾的道理,结果等到把容易的工作做完时,才发现错过时机,解决主要矛盾的难度加大了,导致更多人力物力的投入。
还有的领导一味只求主要矛盾的解决,毫不重视次要矛盾,结果不仅没有为解决主要矛盾创造有利条件,反而在解决主要矛盾的道路上制造了障碍。就像一些地方的领导一心追求GDP的增长,而对环境的恶化、社会矛盾增多、治安秩序不稳定等问题却不管不顾,结果经济社会不能协调发展,最终还是阻碍了地区的发展。抓重点并不是放弃非重点,因此,领导者必须对主要矛盾和次要矛盾的辨证关系有一个清晰的认识,才能制定正确的决策。
安庆会战是太平天国运动后期的一次重要会战。由于安庆是太平天国生死攸关的必争之地,因此这次会战的结果直接影响了整个东南战局,并最终导致了太平天国的覆灭。曾国藩的战略思想是湘军胜利的最重要原因。
安庆是天京(南京)上游的重要门户,它的得失,对太平天国后期战争的全局关系极大。所以,从1860年9月以后,尽管战场很广,烽烟遍及大江南北,但从全局来看,争夺安庆乃是战局的重点所在。安庆一日无恙,则天京一日无险,安庆成了太平天国保卫天京的最后一颗棋子。
当李秀成攻克苏州之后,咸丰帝急命曾国藩赶去围剿,但曾国藩坚守“自古用兵,必居上游之势,建瓴而下乃能成功”的信念,表示:“吾但求力破安庆一关,此外皆不遽与之争得失。”只是从安庆移营祁门,略作了一下姿态,却按兵不动,而把眼睛死盯着安庆不放。因为他认识到,“安庆一军,目前关系淮南之全局,将来即为克金陵之根本”。
为了救援安庆,太平天国采用“围魏救赵”之计,即按原定方针进军湖北,以期安庆不救自救。湖北巡抚胡林翼由于有督抚之责,向曾国藩求援。曾国藩和胡林翼交情很深,但是他还是不改攻取安庆的战略目的,坚持不撤围攻安庆的湘军。但为了缓解湖北的压力,他也向胡林翼献计,利用英国在武汉的力量,达到制衡太平军的目的。结果陈玉成中计,失去了攻陷武汉,牵制安庆湘军的一个重要机会。
太平军在“围魏救赵”失败之后,改为直接救援安庆。派兵数万进逼安庆,期望一举解救安庆之围。曾国藩觉察到了局势的险恶,决心投入更大的兵力,与太平军决战于安庆,声称“贼以全力救安庆,我亦以全力争安庆……迅克安庆,大局乃有挽回之日,金陵乃有恢复之望”。由于曾国藩在攻取安庆方面有非常明确的战略意图,并且做了很充分和严密的军事部署。不久,安庆陷落。
安庆会战可以说是曾国藩军事战略的胜利。曾国藩兵围安庆长达一年多,在这一年中,无数求援信、无数责难纷纷而至,但他始终没有放弃围攻安庆这一战略目的,硬是靠他的一股“挺”劲给挺了下来,终于获得了成功。反观太平军,他们尽管在救援安庆上付出了极大的努力,但是从整个战局上,他们的战略失误正是忽略了安庆乃至忽略了整个安徽。由于苏常地区极为富庶并且清朝的军事力量较为薄弱,李秀成长期占据苏常地区期望以此抗拒湘军,而不重视安庆之围,从而削弱了救援安庆的力量。他至死都没有认识到曾国藩据上游沿江而下这一高明的战略思想,从而忽略了安庆的重要性。
辩证法告诉我们,在工作中要善于抓住工作的重心和中心,领导的决策也是如此。领导在制定决策的过程中,一定要认清形势,抓住工作的主要矛盾,抓住工作的重心和中心,才能制定出科学、准确和有效的决策。
领导者在制定决策的时候,一定要认清当时的形势,对长远目标和短期目标、外部环境和内部环境、优势和劣势等问题要有一个清晰的认识,分清中心问题和边缘问题,这是正确解决问题的关键。这往往需要领导者深入的调查,有敏锐的洞察力和鉴别力,有丰富的知识底蕴,具备较强的专业素质、缜密的逻辑推理和分析问题的能力。当然,个人的力量毕竟是有限的,领导者在决策的同时,还必须发挥民主的作用,群策群力,这样才有助于最大程度地保证决策的科学性。
决策最忌思维定势
领导工作做久了,很多人都会形成自己习惯性的处理问题方式。比如,有的领导者爱在办公室圈圈点点,看看汇报材料作决策;有的领导者喜欢到员工中去走走转转,听听员工的意见再定夺;有的领导者好把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请专家学者评头论足等等。领导者就这样按各自形成的思维定势行事。
本来,领导者的原有知识结构,无论是学习的书本知识、国外经验,还是领会的上级意图,或者个人的心得体会,都是宝贵的精神财富,是实现领导活动的基础。特别是遇到与自己经历相似的境况,思维定势就可以发生积极作用,即使遇到完全陌生的问题,原有的知识结构,仍是解决问题的起点。但是,有很多领导者却不善于发挥思维定势的这种积极作用,而是不顾条件变化,生搬硬套。同时,领导者一般有一种为自己的决策自我辩解的心理,按照原来的思维定势,尽量夸大选定方案的优点,缩小缺点,尽力去寻找对自己的决策有利的信息,不愿获取不利的信息,以致直接影响决策方案在实施过程中的修正和完善。
在《三国演义》中,孔明摆出的“空城计”脍炙人口,孔明之所以会成功,就是因为司马懿的思维定势帮助了他。
孔明听说马谡所率领的先头部队惨败的消息后,立刻命令全军撤退,自己也撤退到西城,并把粮草运出。这期间,又有飞书传报:“仲达率领15万军队正朝西城而来。”这时城内的守备士兵仅有2500人,孔明身旁的参谋无不惊慌失措。但孔明却下令道:“将旗帜等全部取下,每个人都上嘹望台各就各位听清楚,不准随意乱动,发出声响者,格杀勿论。”命令下达后,孔明就打开四方城门,并吩咐每个城门由20名士兵扮成百姓打扫街道,并再三叮嘱他们:“我自有妙计,听清楚,就算魏军逼近,也不能惶恐逃跑!”
孔明自己也脱下长袍,扮成道士模样,只携带两名童子,就在敌方大军前于城楼上悠然焚香弹琴。兵临城下的司马懿,看到这情形,却以为有埋伏,急忙下令全军撤退。
随侍在旁的司马昭却建议说:“父亲,孔明会不会是因为城内守军单薄才故意这么做,我认为草率地撤退值得商榷。”司马懿回答说:“孔明是非常谨慎的人,从来没有冒过一次险。现在城门大开,肯定有伏兵,若攻进去,必然中计,这点不是你所能了解的,现在应尽快撤退才行。”于是司马懿的大军就如潮水般退去。城里的将兵看得目瞪口呆,纷纷向孔明询问原委。孔明回答:“仲达一直认为我是个谨慎、不会冒险的人,所以看到城里的情形怀疑有伏兵,才下令军队撤退。我也的确不喜欢冒险,只是万不得已才这么做。”
其实,若从当时的情况来判断,实际上不可能有这种事,只不过是篇虚构的故事而已。不过,实际运用“空城计”成功的例子,在历史上还是有的。唐朝的张守硅就是其中一例。
唐朝时吐蕃进犯瓜州,杀了唐朝守城将领,朝廷于是派张守硅继任。张赴任后,首先指示当地居民修复城墙。但工事还没完成,吐蕃又进攻过来,这样下去绝对无法防守,因此城里的人都慌张得无心作战。这时,张守硅对大家说:“以少数对多数,防备又不周全,照这样看来以武力绝无法对抗,我有办法可以使敌人撤退。”说罢,就下令在城墙摆设酒宴,并命乐队伴奏,表演了一场热热闹闹的戏。吐蕃军队看到后,怀疑城内有埋伏,以致不敢进攻而退却,解除了包围。
像司马懿这样足智多谋的人何以会中“空城计”呢?从思维角度来讲,就是受了思维定势的消极影响。当客观形势发生了变化,领导者如果不能及时地使自己的思维适应这种变化,仍然继续用老眼光估计新形势,照搬以往经验,就会遭到思维定势的戏弄。司马懿出道之前就仰慕诸葛亮的英明,出道后又一直与其为敌,而且他十分了解诸葛亮的为人,所以当他儿子建议时,他还说:“亮平生谨慎,不曾弄险。今大开城门,必有埋伏。我兵若进,中其计也。汝辈岂知?宜速退。”诸葛亮设此计也正是估计到了司马懿的这点,才敢冒此大险。换了其他的人,恐怕诸葛亮也就不会在此唱“空城计”了。张守硅同样如此,吐番军队中计,也就是对眼前发生的新情况,没有多作考虑,结果就上了思维定势的当。
客观事物是不断发展变化的,人们对客观事物的认识也应当与时俱进。无论何时,领导者都要在思想上跟上时代前进的步伐,消除思维定势的消极影响,变消极影响为积极作用。此外,领导者要想让自己的思维敏捷,判断准确,还要对自己的思维采取过滤、检查、批判的态度,进行认真的自我省察,给予自己尽可能客观的评价,同时注意搜集他人对自己思维的评价,把两者加以比较,做出正确的估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