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璇纤长的五指强按住茶几上的白兔,另一只手将切好的红萝卜凑到它的面前,浅浅的酒窝在脸颊上陷了下去,声音带点孩子气。“兔子,兔子,乖乖吃啊。”
美女在旁边,兔子还是好像一点不领情,被人逼着吃东西谁都高兴不起来。
“真是,跟那男人一路货色,都动不动给我摆脸色。”明明说好早点回来的,都到四点半了还不回来,亦璇鼓着脸颊,愤愤的一巴掌拍到兔子的屁股上,把它当做发泄的道具。
不一会儿,院外响起车的鸣笛声,亦璇急忙跑出别墅。
一只修长白皙的美腿踩着一只银白色耀眼的细高跟鞋,从红色的名牌跑车上踏在园子外的鹅卵石上面,接着另一只腿伸了出来,从车里面走出一个气质典雅的美女。
“嗨!亦璇,不介意我这样叫你吧,好久没见了。”沐韵娆左手优雅的拿掉灰色的大墨镜,脸上总是挂着那副得体的笑容,明明做作的要死,看起来却那么迷人。
不是他你按什么喇叭,还以为是宫禹爵,亦璇一张脸在看到来人时瞬间垮了下来,很快要三百度转变,迅速恢复正常。她是真的不想见这个女人,总感觉她很虚伪,连自己也得虚伪的跟她说话,束缚感太强。
你都叫了,亦璇内心哼了两声,脸上却是礼貌十足的露齿微笑。“怎么会,只是宫禹爵刚好没在。”
“没关系,我正好无聊,亦璇你不介意陪我聊下吧?”沐韵娆关上车门,平稳的踏着高跟鞋踩在鹅卵石上走到她的身边。
“请进。”亦璇淡笑着把园子入口的栏栅再推开了一点,平白无故赶人家出门怎么说都说不过去。
“谢谢。”沐韵娆走在亦璇前面,似乎自己才是那个带路的女主人,径自坐在沙发上,接过亦璇递来的茶一边打量着大厅周围,双眸在厨房里挪动的刀具上停迟了一会,马上掩饰起脸上的妒忌。“亦璇你的脚好了吗?”盯着亦璇活动自如的双腿,眼底闪过一丝恨意。只是一下,那种恨意便不复存在了。
“用了差不多三个月,再不好就废了。”亦璇右手轻揉着曾经受伤的膝盖上,自然的回答,丝毫没发现沐韵娆脸上带着异常的微笑。
沐韵娆轻轻将茶杯搁在茶几上,站起身在客厅里柔情似水的摸着这里一件件的装饰品。“这栋别墅我也住过好久,里面一点没变啊。”说的话故意暧昧不清,眼角更是一眼也不放过亦璇脸上的变化。
果然,亦璇微微一震。
“亦璇你怎么了?脸色这么不好,其实话说回来,男人哪个不花心。更何况是禹这么极品的男人,是女人都一个个贴了,我是已经被扔掉了,亦璇你这么单纯可千万别对这类男人用心。”沐韵娆嘴角轻蔑的上扬,满意的看着她脸上越发难看的表情,这说明自己的话起到了作用。
“沐氏集团是不是快倒闭了,你看起来这么闲。”一阵男声响起,伴随着声音的闯入,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两人的身边。
正当自己享受折磨亦璇的快乐,没想到宫禹爵突然的回来了,不知道他听到了什么,沐韵娆脸上的表情不由的难看起来。“禹,你什么时候来的。”她困难的在脸上挤出一丝微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的紧张。
宫禹爵没有回答沐韵娆的话,大手紧攥着她的手腕,冷冽的眼神一寸一寸逼近她的脸颊。“说,沐氏集团是不是快倒闭了。”竟然来他的地盘上撒野,不知好歹的女人。
狰狞的面孔就像要吃人的狮子,认识他这么久,见惯他冷酷的面孔,如此可怕的深情还是少有的。说实话,真的是被他吓住了,沐韵娆只感觉自己心跳节拍加快,眼神无比温柔无辜的望着他。“怎么会,只是想来看看你,刚好跟亦璇聊得来就说了一句话。”
他可没时间听一个烦人的女人在自己的耳边碟休不停,大手往后一挥,重重的将她甩在地上,薄唇中冰冷的吐出一个字。“滚——。”
沐韵娆没意识的突然狠狠甩到了地板上,大理石上立刻响起啪的声音,在空荡的别墅内显得更加大。
亦璇不声不响的抱起地上的兔子闷闷的往楼上走,不想做旁观人。
“亦璇。”宫禹爵看出亦璇不高兴,立刻迈出脚就要追上去,好不容易和好的关系他可不想被这个该死的女人搅黄了。
“禹,咱们怎么说也曾经相爱过啊,你怎么这么狠心呢?”趴在地上的沐韵娆猛地从他的身后环抱住他的腰,眼框里落下两行清泪。
看到楼上的亦璇回了一下头,宫禹爵心里对沐韵娆已经是厌恶到了极点,对她一点点的怜惜都没有了,用力的扒开沐韵娆紧紧箍住自己的腰间的手指将她推开。“我没什么耐心,不想听到收购沐氏集团股份消息的话就识相的滚。”说完迈起长腿就飞快的朝楼上跑过去。
宫禹爵——,你很快就会后悔这么对我。
站在楼下的身影紧捏着拳头,尖长的手指快要刺进手掌的肉中。目光冷厉狠毒的射向楼上被关紧的房门。
“兔子吃萝卜。”蹲坐在阳台上的亦璇手里依旧拿着那块红萝卜,声音没有了最开始的愤怒,多的是落寞。
宫禹爵伸手推开房门的那一幕,看见她蜷在阳台一角的无助表情。心疼的加快步伐蹲下身轻搂着她的身躯,深邃的眼眸冷冽的望了一眼开走的跑车,揉着她有点发凉的身体轻轻在她的发丝上落下一吻。“你别放在心上,那个女人远比你相像的要危险的多。”
亦璇的手稍微松了一点力度,兔子自己从她的怀里跳出来。
亦璇扭过身忽然抱紧住他的腰,心里的委屈再也掩饰不住,眼泪也不争气的哭了出来,还忍不住破口大骂。“宫禹爵,你混蛋。”
突然亦璇哭的这么惨,宫禹爵一时没反应过来,她断断续续的哭声就像一把尖刀插进自己的心。疼的要命,公寓禹爵手上的力道紧了紧,轻轻拍打着亦璇的后背。“我是混蛋,你就别跟混蛋计较了。”
怀里的静静的呜咽了一阵才噗嗤一笑,猛地从他怀里站起来,双手随意的擦了一把遗留在脸上的泪痕,伸手就拽着还坐在地板上的宫禹爵。“快起来,到五点该做饭了。”
翻脸比翻书还快,宫禹爵摸了一把鼻子好笑的转开脸,敢情她是真的把自己当成煮夫了。“你自己不会学。”
“我的无能正好显示出你的优秀。”她不要脸的痞笑,一点也不为不会做饭而自卑。
宫禹爵腾的从地板上蹭起来,将西装外套不偏不正的甩在她头上。“你是助理,拿工资要办事,还有女人要学做饭,我教你。”
蒙头盖来一块黑布,亦璇只感觉什么也看不见,下意识的从头上拿掉外套,双手推着他往楼下的厨房走去。
接着偌大的别墅响起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跟尖叫声,还有一阵阵嘲讽的声音,十几年来一直冰冷的别墅在这一刻充满了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