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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布局(2)

“那倒不会,我们老总是一个很随和的人,只是今天临时有点事,让我好好照顾你。”这是王强设计多遍的台词,真的说出来心中还是有点紧张。

王楠看出了王强内心的紧张,脸上露出了温和的微笑,让王强心为之一动。他这才发觉王楠挺可爱的,像邻家的小女孩,淳朴,善解人意。

王楠笑着说:“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们老总工作要紧,不要为我而浪费时间。”

听了王楠的话,王强也轻松了许多,忙递上饮料单殷勤地问道:“你喝点什么?”

王楠接过饮料单看了看,要了杯果汁。

“我们都姓王,500年前是一家,我们还是蛮有缘的。”王强竭力寻找彼此的共同点,先从姓氏下手了。

王楠用狡黠的眼神看着王强说道:“王也是大姓,姓王的人多的是,你不会都与他们有缘吧?”

王强狡辩道:“关键是我们这两个姓王的相识了,还坐在一起,这不是有缘吗?”

王楠不以为然道:“缘分这东西太虚幻了,两个陌生的人一相识都会说彼此有缘,但过不了几天又变成路人了。”

王强点点头,说:“太对了!大学里海誓山盟,如胶似漆,大学一毕业就各奔东西,形同陌路。缘分在现实面前,尤其是利益面前,显得太脆弱了。”王强用上了第二招,要取得他人的信任,就必须表现出自己的真诚,而主动暴露自己的隐私,能迅速博得他人的好感。

王楠凝视着王强,沉默了好半天后,说:“想不到你还有一段伤感的情感经历。”

王强叹了口气,说:“那已是一段尘封的往事了。那时的我们太单纯了,想象中的未来生活充满着浪漫、激情,但真正踏入社会,许多现实问题必须去面对。尤其是生活在这座城市里,很难真正找到容纳我们的位置。未来对我们而言充满不确定的因素,一切都需要我们去努力,去奋斗。这对我们而言,压力太大了。如果有一个让你不去奋斗就能获得你需要的生活的机会,感情往往就变得脆弱,不堪一击。”

王楠理解地点点头,宽慰道:“你现在挺不错呀,进入世界着名的一家外资企业。”

王强勉强地笑了笑:“我算什么,只是一个小业务员,在公司里算是最底层的人物。外资企业等级森严,内部勾心斗角,每向上升一步都困难重重。”

王楠心有同感,说:“是呀,大学毕业想找一份满意的工作太难了。像我们这些外地来沪的,没什么家庭背景,只能从基层做起了。”

服务员端上了王楠点的果汁,王强忙站起身来,接过果汁放到王楠的面前。王楠被王强的细心和殷勤弄得有点不好意思,冲王强笑了笑。

王强顺着自己的思路继续说:“不过我们还年轻,生活对我们而言只是刚开始,我们有的是时间去创造我们想要的生活,只要我们有一颗不服输的心。虽然现在的我还处在公司的最底层,但只要给我两三年的时间,一定会有所改变的。现在的世界不属于有钱人的世界,也不属于有权人的世界,是属于有心人的世界。”

王强的一段慷慨激昂的话语,让王楠为之心动。她真诚地点点头,说:“你一定可以的。哦,对了,你们上次去我们公司,业务谈得怎么样了?”

女孩子的思维总是跳跃性的,一下子就转到工作上去,这正是王强想要的。他故意装出一脸的苦相,说:“情况不妙,你们公司这个项目有很多公司盯着。那天去你们公司的嘉禾公司的姜嘉美,与你们老总的关系就不一般。你们公司这个项目运作起来难度挺大的。”

王楠仔细想了想,说:“你说嘉禾公司那位姜经理呀,她这段时间经常来我们公司,与蒋总关系挺密切的。她走的时候,蒋总每次都送到电梯口。”

王强进一步启发道:“不仅是嘉禾公司,你们公司这个项目是条大鱼,行业内的公司都盯上了。这段时间你特别忙吧?”

王楠点点头,说:“这段时间电话响个不停,上门的客户也是络绎不绝,都是找蒋总的,大概都是为了争这个项目吧!”

王强急迫地问了一句:“除了嘉禾公司,都还有哪些公司上门拜访?”

王楠歉意地笑着说:“不好意思,我没记住,改日我查看一下吧!”

王强意识到自己操之过急了,忙笑着给自己打着圆场:“没事,我只是随便问问。做销售工作,往往是行事在己,成事在天,自己尽力就行了。”

两人谈论正欢,不知不觉间已过了两个多小时了。王楠回过神来,看了看时间。王强马上意识到了,赶紧掏出了手机,说:“我给我们老板打个电话,问问他什么时候过来。”

王楠淡淡地说:“没关系的,或许你们老板有事走不开了。”

王强还是打通了电话,这是一个朋友的电话,王强事前与他讲好的。王强当着王楠的面,故意在电话里说了一通话后,一脸歉意地对王楠说:“我们老总临时接待一个重要客人,一时抽不了身。他让我好好招待你,向你表达歉意!”

正像张天亮所言,说一句谎言需要用更多的谎言来掩饰。王强紧张地看着王楠,担心她识破谎言而感到不快。

王楠略有点失望,很快平静下来说:“没事,你们老总太客气了。现在认识了王先生,以后一定还有机会的。”

王强紧张得额头冒汗了,一个劲儿点着头说:“是呀,是呀,我们算是同龄人,用不着客套。叫我名字吧,听起来亲切得多。”

王楠大方地点点头,说:“好呀,王强,今天与你聊天很开心,我已很久没与人这么聊天了。”

王强听出了王楠有告辞的意思,赶紧提议道:“今天没什么事,我们一起去逛逛大上海吧!我到上海算起来快5年了,一直没好好地逛过。”

王楠被王强的提议吸引了,问道:“我们去哪里逛呢?”

王强不假思索道:“我们先登上上海最高点东方明珠,好好认识一下这个寄托着我们未来希望的城市。”

王楠被王强充满激情的话语打动了,不由自主地点点头。

午夜时分,王强将意犹未尽的王楠送到家门口。临分别时,王强在王楠的额头上深情地吻了一下。

中国北京2008年11月13日晚上8:00

秋天的细雨无声无息地洒落在大地上,漫天的雨雾笼罩住了整个北京城。远处高低错落的建筑都变得模糊不清了,点点灯光在夜色中闪着迷离的光芒。马路上行人匆匆,来往的汽车也失去了往日的激情,在雨中缓缓地移动。

罗京天站在窗前,心情像外面的天气一样,一片灰暗。房间里开着暖气,电视里主持人播报着新闻,他的心底一阵阵发冷,觉得自己像窗外在风中飘摇的树叶,不知飘向何处。罗京天的心中压着座大山,他快被压得喘不过气来了。

罗京天在房间里再也待不下去了,走出宾馆,叫了辆出租车,让司机沿着马路随便开。司机是个老出租车司机,看罗京天阴沉着脸,就知道他出来散心,于是与他搭讪着:“先生,与老婆吵架了,还是被情人给赶出来了?”

“为什么这样问?”

“现在男人的烦恼要么是为钱,要么是为女人。先生您不像缺钱的人,那一定是为女人了。”

“是吗?”北京司机特别能侃,你坐他一天车,他能与你侃一天。这也难怪,这不足一平方米的地方,他得待上一整天,不与客人聊天,确实是闷得慌。罗京天此时一样闷得慌,也想有个人说说话。

“女人,说好弄,也好弄,说不好弄,有时确实很难缠。男人是什么?概括起来说,男人就是上班,下班,赚钱。女人是什么?简单地说,女人就是上班,下班,赚钱,花钱。用女人减除男人,就剩下花钱。所以说女人与男人在一起,就是男人赚钱女人花钱。女人只要有钱花,就是你的小棉袄,温暖着你的心。”司机很风趣,逗得罗京天微微一笑,也轻松了许多。

“那你那件小棉袄呢,暖人心吗?”

“我那位?我每天回到家,只要我递过去一叠票子,她就是我的奴隶。我就能把她压在身下,让她鬼哭狼嚎!”

“哈哈哈!”罗京天笑了,司机的话虽然偏激,但也不无道理。

“大哥您心情好多了吧?给您找个地方,乐呵乐呵?”

“好呀,有什么好地方?”

“包你消魂的地方。”

司机绕了个弯,停在一家酒吧门口。门前霓虹灯五彩缤纷,年轻的男女进进出出,店内响着震耳欲聋的快节奏音乐。

罗京天下了车,给了司机张百元大钞,说:“不用找了。”

“谢谢您了。”司机欢快地开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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