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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一片云彩

聪明有两种,一种叫智力,一种叫智慧;

智力出众的人,善学习;智慧不凡的人,懂生活;

智力需要开发,而智慧则需要启发。

——《闲话》

龙,乃集大成者。

若至登峰造极,则万物皆可成龙。

龙无定象,可无角、可生翼、可形态万千;龙无定质,可无血、可无肉、可万物成身。

龙非天生之物,亦非寻常之物;

不可,以常理观之;亦不可,以常理论之。

极北之地所生之龙,实属罕见。

此龙元神,乃极北命脉寒潭聚万年灵气所化之冰鱼,慧根非凡,越心门以成圣;而此龙之躯,更是汇集天下云彩,借极北冰魄之气凝聚,乃水之巅峰造化;再由太阳以纯刚之力将二者融合,一极寒、一极热,两者为一,得天独厚。

此龙无血无肉,云彩化肌,冰晶作骨,简直不可思议。

“妙啊,妙啊,大自然果真奥妙无穷,竟能造出如此神奇之物……”

“哈哈哈哈,不枉老子我千里迢迢赶过来,喂,臭道士,咱们去喝两杯怎么样”?

“好主意,这老鬼那应该藏了不少好酒,了空,咱俩去给它喝个精光,心疼死他。”

“大师你也喝酒?”

“阿弥陀佛,老衲修心不修口,善哉,善哉。”

“……”

那云龙刚刚出世,活跃异常,在空中腾挪乱舞,不亦乐乎。云上的不语也欢呼雀跃,好像变成龙的是他自己一样,父亲饶有兴致的看着孩子,微笑道:“儿子,知道那是什么吗?”

“当然知道,是云彩。”

“云彩?咱家的书你应该看过吧?”

“看过啊,书上有一幅画和它一模一样,那上面画的是龙。”

“那你怎么还说它是云呢?”父亲歪着脑袋,期待道。

“它虽然长得像龙,但是你看飞起来的样子,还有整个儿的感觉,明明就是云。”不语双手掐腰,抬着脑袋,自信满满得说道。

就在不语洋洋得意的时候,那飞舞的云龙全身白光一闪,“嗖”的消失了。不语一愣,还没来得及反映,他的面前忽然又亮起了白光,出现了一个人。

这是一个女子,腰肢紧绷,婀娜多姿,通体雪白,微微泛光,好似仙女一般;长到脚跟的头发以摆脱引力的姿态在空中漂浮,除了姣好的轮廓,没有一丝衣服的痕迹,两个大眼睛眨巴眨巴,仿佛能滴出水来。

虽然看不清这女子的样貌,但不语可以肯定,她一定很好看。

“小弟弟,你刚才说了什么?你说那不是龙,是云?”女子微微开口,声音不紧不慢,宛如天籁。

“嗯,那就是云,才不是龙,只是长得像而已。”不语肯定的点了点头,自豪的说。

“嘻嘻,好聪明的小弟弟。”那女子微微蹲下身来,双手托腮,摇着脑袋打量着不语。小伙子也对这女子很好奇,睁着大眼睛,和她四目相对,一起晃着脑袋。而那个当爹的,又在一旁翘起了二郎腿,眯着眼睛,悠哉悠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两个人也不说话,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看了好一会儿。

终于,那女子站起身来,软软的抬起右手,在掌心吹了一口气,那动作轻柔可人,如百花齐放,美不胜收。

不语看到那本来空空如也的手上,慢慢聚起了一小片云朵,形状和之前水池上方的一模一样。

“小弟弟,你真可爱,我好喜欢你。我猜我们以后还会见面,这个东西送给你,当个纪念。”那女子看着不语欢天喜地的接下云彩,脸上竟露出了她自己都不清楚的笑容,然后左脚微微蹬地,便向天空缓缓飘去,

不语见状,急忙向她招手,大声喊道:“姐姐,谢谢你,我会想你的!”那女子看着不语可爱的样子,也微微向他招手,眼看就要消失在远处的空中,忽然传来了她最后的声音:“告诉你个秘密,其实我才一岁,你比小得多呢,嘻嘻……”

不语目瞪口呆,直到那女子无影无踪,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嘿,小伙子,发什么呆呢,天亮了,咱们回家吃饭了。”

不语一惊,回过神来急忙问道:“爸爸,刚才那个人是谁?她这是去哪了?”

看着不语满脸期待的样子,父亲笑了笑,“这我可不知道,她连话都没和我说,不过她既然说你们以后还会见面,那应该错不了”。

不语捧着手心里的云彩,失落的撅着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那云彩仿佛感到了不语的失落,微微发着光,在不语的手上轻轻的摩擦了起来。

当爹的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却一句话都没有说,驾着云彩急转直下。

远远的看见有炊烟袅袅升起。

妻子已经在等他了。

地上的一干人兽思绪万千,任谁也猜不透他们心里在想些什么。

就随他们去吧,这短短一天多的经历,足够他们受用一生。

天下异象已然消失,重复往日太平:

城中百姓各自忙碌,却也有非常之人,久久回味,似有所悟;

山中一家四口欢乐如故,好像异象没有散去一样,或者在她们眼里,异象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府衙中秩序井然,衙役各司其职,兢兢业业;

林间欢乐异常,百兽同庆,不知为何;

大漠似乎黄沙依旧,毫无变化,其实中心之地,已成仙境绿洲;

海边鸟去鱼散,渔夫醉卧船上,酒意正浓;

炼神诸门派皆有动作,人来人往,忙碌非常;

皇宫尊者已去,再无人烟。

一切都和平常一样,但又好像——有点不一样。

母亲做了几盘精致的小菜,要是换做平时,不语一定吃得狼吞虎咽。可眼下,他虽然饿了,却没什么胃口,盯着那片云彩,呆呆得出神。

母亲奇怪的看着儿子,有些不解,又瞟了一眼那云彩,登时两眼放光,急忙转过头去,满是欣喜的望着老公。

“嗯,就是这样……”那当爹的一副不着调的样子,摇头晃脑,继续喝着茶。

母亲慈爱得抚摸着不语的小脑袋,轻声说:“孩子,你在想那个姐姐?”

不语抬起头来,轻轻得撅着嘴:“才不是姐姐,她说了她才一岁,比我小很多呢。”

“哦~那就是小妹妹喽,你很想她吗?”

不语轻轻得点了点头,一句话也没有说。

母亲看了一眼优哉游哉的相公,又看了一眼不语,缓缓到:“孩子,本来我以为你还小,过几年再让知道,不过现在看来,已经是时候了。”

不语抬起头来,疑惑得看着母亲。

“你父亲应该已经和你说过炼神修仙的事了,我曾经想让你炼神,这样我和你父亲可以帮得上你,让你不用怎么费力就成为一代高手,可是眼下你已经初窥仙道,又得了这仙缘,如果再去炼神,就太可惜了。”

不语眼中闪着灵光,可那表情却是个十足的呆子。

“一转眼,都八岁了……孩子,你天生玲珑心窍,学东西比一般人要快,但我怕早早让你学太多东西会破坏你单纯的心智,所以八年来只是交了你认字而已,如今你能与外物沟通,表明你的心智已经稳固,又得了这一云之缘,看来时机已经成熟。明天你就和父亲一起修行,等你仙道初成,就可以外出云游,见识见识外面的世界,还能去找你那个小妹妹。”

不语听得两眼冒光,整个人好像都清爽了许多,但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说。

“好了,赶快吃饭吧,吃完饭一会和你父亲去打猎,昨晚也吸收了不少灵气,就不用睡觉了。”

“嗯”不语神色一亮,难得的回答了一句。

那一瞬间,好像长大了许多。

那朵云浮在桌上,安安静静的,仿佛在聆听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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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剪切失误,第七章章首小段丢失,已经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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