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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起源九;魔法师静默间杀戮

魔法师间的战斗,是具有团体意识的,精密的协作能更为轻松地战胜对手。在我们的战场上,精英主义往往是靠不住的。

------艾比?维诺如特

魔法师必须了解自己------什么能够驱使自己前进,了解自己的弱点。因为如果不了解这些,他根本就不是一名真正的魔法师。

------皮特?佩斯范德?戴维斯牧师

很快,当列车从山麓中驶出时,巨大的破风声以几乎要震破耳膜的响度在末节的车厢上方炸响,那是某些物体在高速飞行时产生的音响。

“嗖嗖嗖!。”

一旁飞逝而过的高大树木上,倏然间诡异地浮现出许多黑色和银灰色的身影,他们的身体虚幻如烟雾,只有犹如能量结晶一样的物体在心脏部位使其全身发出淡淡的鬼火般的荧光。虽然看起来本身并无形体,但所有【魂侍】都身穿中世纪此刻的暗色装束,兜帽遮住了他们的容貌,左右手上佩戴着改制过的特殊长型袖刃,此时上面泛着冰冷的清光。

即使列车高速飞驰,可那些清光所散发而出的杀意,却并没有被两旁的强烈气流给吹散分毫。

我抓着车顶盖的两手不禁颤抖着,心底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了那股杀意,正是冲着自己而来。

潮湿的空气在这种环境中都带着一股血腥味。

即便,战斗还未开始。

“它们就是【魂侍】------黑魔法师欧菲切尔的宠物。”库娜淡淡地说。“那名魔法师,称号为【魂劫狱手】,(soul catcher)顾名思义,凭借自创的【魂理术式】和极为恶性的【伦敦雾桥事件】在魔法界臭名昭著,以吸取和研习生物灵魂为标签的巫术师,同时也是被【圆桌议会】通缉的魔法界头号罪犯之一。我们这次来到中国的原因,一部分是因为处理你的事情,另一部分则是调查欧菲切尔曾在这里留下的痕迹。”

黑魔法师?

和魔法师有什么不同吗,还是说,是魔法师中一个种类。

在短时间内听到了大量令人头疼的陌生词汇,我的脑中不禁抛出了众多疑问。

不过现在可不是问问题的时候,或许就在我稍微走神间,自己的生命计表就在刀锋下开始了无法拨回的倒数。

强压住了内心的恐惧后,我加快了语速向库娜指出了现在应该值得考虑的重点。

“你一个人如何应付这么多的敌人,这里没有任何可以掩护的地方,我们现在相当于完全暴露在他们的视野之下,虽然可能会拖累你,但我也想能否帮······”

“没有问题,你几乎不需要做什么。唯一提醒的是,原地趴着不要动,以免造成不必要的伤亡。我会给你施加上一层【御守术式】,一会你需要做的,就是相信我,不过若是你愿意为我在心里祈祷的话也无妨。”

库娜说完,回头朝着我作出了一个似乎是要我安心的微笑,但说实话,这抹笑容在她可爱的脸上显得有些不自然。

不擅长微笑吗,真是太可惜了。我在心里默默地砸了咂嘴。

说起来,原来她一直抱有着十足的自信,我既然从一开始都没有感觉出来。

心中暗叹一声自己的弱小,竟然在一个看起来比自己小得多的女孩子战斗的时候什么忙都帮不上。

但唯一令我随即释怀的理由无非就是------现在身处的战场,已经是跨越到另一个维度的世界了。

在这里发生的所有看似不可思议的事情,都即将变得如同萝卜白菜一样平常。

我感受着这种种突如其来异变,咬着牙关对着眼前在风中屹立着的少女说道。

“既然什么都做不了,那就麻烦你了,在此保护我弱小的生命吧。”

听到了我的要求后,娇小可人的少女转过身来,认真地注视着我。在那双耀眼的黄金瞳的注视下,我的喉咙不禁滚动了一下。

“你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甘,艾尔夏,这令我对你的好感又多了一分,准确来说,此时已经快接近‘赏识’了。”库娜语气明朗地说道。“能够依凭自己的手去够到的目标绝不乞求他人;能自己完成的使命绝不犹豫而拖延,很好。那么艾尔夏,今天你成为了我的委托人,保护你便是我此时开始一成不变的至高使命,我就此发誓,尽自己全部的力量来确保你接下来的安全。”

她庄严地宣誓到,同时闭上了眼睛。

少女的话语中,带着一种真实并且极为强盛的力量。

对于她的宣誓,我竟然为之触动。

无法消失的信任感,开始牢固地将我们两人锁系在了一起。

那么让一切都开始吧,因为就算是对魔法一窍不通的身为菜鸟的我,也已经无所畏惧了。

像是立即回应着我内心的宣告一般,铺天盖地的黑影冲袭而来。

库娜此时依旧面朝我这个方向,所以其原本警戒的身后,在她尚未转过去的空隙间,被黑影抢得先机------

身后!

“危险,库娜!”

我对着少女嘶吼道,但一切仿佛都迟了一些。

三名黑色【魂侍】、六柄致命而锋锐的袖刃,正不偏分毫地对着后者纤细的后颈出,利落地游移而下。

“簌簌!”

那几乎连秒数都不能被称之的瞬间,当我的大脑神经尚未反应过来时;当绝望刚刚蔓延上到我的心脏时!

“卡擦擦!”

崩裂的时间很短,我应该是不可能看到的······我所捕捉到的,应该仅是一片残影的瞬像罢了。

比【魂侍】的速度还要快上五六倍,那束林中穿梭般的幽鬼的身影。

已经出现在他们身后,并毫不犹豫地释放出强力的爆裂法术,猛然间烈光和爆轰声出现,而之后被终结了的【魂侍】们的身体,也化为虚烟在微光中消失殆尽。

不能被单纯地【理解】或是限于【科学观察】的恐怖反应力和位移速度,还有那瞠目结舌的终结之力。

我意识到单凭现在的自己根本无法参与到这家伙的战斗中去,能够在一旁安然无恙地保持观察之态,就已经万分幸运了。

“抱歉,我刚刚犯错了,一时大意让那些杂虫有机可乘,差点波及到你。”少女揉了揉皓白的手腕,对我说道。

“我没······没事。”

我原因不明地开始结巴,是在于同披着美少女外皮的怪物说话的原因吗?

她的右手在空气中左右划动,一道道泛出光芒的轨迹便悄然出现,奇异的符文凝结而成一个绿色和黄色相间的六芒星,随后她将这个法术施加在了我的身上。

只是手轻轻一挥,模样像盾面朝上的护盾一样的防御魔法就盖在了匍匐在火车顶棚的我的身上,看到我一时安全了之后,库娜不着痕迹地露出了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她眼瞳中的图案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分解、重构,聚散间,金芒盛放。

与此同时,少女身体周围,出现了环绕上升的能量气旋。

魔法师的真正面孔么。

果然危险又强大。

火车不休止地向前高速飞驰着,我的心跳,同时持续加剧着。

即使身上有着魔法师的防御墙,我依旧不敢在这肃杀的环境中丝毫大意。

做我现在应该做的------什么都别做,老实地待着,一切工作都尽量交给眼前的少女解决,尽力不给她添乱。因为在这种被不确定因素笼罩的环境下,哪怕多一处分心的因素,对于结局来说都是无法挽回的。

随着元素气息的高涨,少女双手聚拢,接着紫红色的狂暴能量迅速汇聚在其掌心中,不时发出令人心惊胆战的风啸震动声,仿佛毒蛇一般的苍白色闪电,盘绕在那股魔法光力之上。

“滋滋滋,嚓嚓!!”

在我的视线所能触及的范围内,没过多久,少女就将那发宛如炮弹一样的紫红**法,轰射了出去。

“空空!!”

陨灭魔法由最初的庞大柱状转瞬间化为一道细长电光,在空中朝着众多魂侍密集而飞来的位置,一闪而过。

接踵而至的是,快速幻化而出然后消失的两轮圆形六芒星魔法光印,以及······令人心寒的剧烈冲击崩裂声!

狂风向着无数魂侍的方向席卷而去,在紫红色的能量漩涡附近,黑色和银灰色的魂侍们在稍微碰到那能量的一瞬间便化为烟沫,被处理得干干净净。

或者应该说是【被屠杀得干干净净】更较为准确。

爆轰和冲击仍在残酷地继续,待到第三轮风暴结束后,在魔法的毁灭打几下尚未消亡的魂侍已经所剩无几了。

然而令我最我吃惊的事情,在我们的左后方,发生了。

十多个站立在树枝上的青色魂侍,杀气腾腾地等待着我们的接近。

火车是不可能就此停下的。

所以,战斗还未结束。

突然间,我仿佛预感到了什么异常的危机。

于是我再次看向那些与众不同的青色魂侍,他们手中缓缓举起的长弓在我的眼瞳中映现。

那弓上搭着的箭矢,估计现在已经瞄准了我的心脏,蓄势待发了。

那一刻,我几乎都可以切切实实地嗅到死亡的气息。

“嗖嗖!”

十多支箭矢飞来的同时,我身上的防御盾亦发出了白色的耀光,很快,那些黑色箭矢一接触到这面魔法盾后,全无例外地变成了黑色的能量散去。

连防御都极致地完美。

面对破防的可能性几乎为零的魔法盾,剩余的黑色魂侍们转换了进攻方式,他们从空中滑翔而下,不一会整个火车顶都被秘密麻麻的灵体刺客给占据了。他们似乎一时放弃了对我的针对,把库娜层层地包围了起来。

高速贴近采取突击,刺客对抗法师唯一可行的战法。

可万万没想到的是。

先前的杀戮再次进行------

无论是杀戮方还是被宰割方的性质都完全没有任何改变的屠杀。

一柄高速刺向库娜眉宇出的袖刃在被那双赤金色的眼瞳注视片刻后就化为了灰烬,那名魂侍的身上不明地出现了金黄色的火焰,使其在失去平衡时一头栽进了身后的魂侍群中,很快,一场大火在他们之中被引发。

每一个被金黄色火焰附身的魂侍都活不过十秒,就全身溃散成烟雾作散,他们有的痛苦地在地上打滚,有的做出哀号的模样跪在车顶上。

难道魂侍也有痛觉么?

我这么想到。

库娜灵巧地避开多个魂侍的包夹,鬼魅般出现在他们的身后,不断地使用攻击魔法进行着“清理”。

那些灵魂刺客们,在一个少女法师面前,只能任由宰割。

我看见刚刚踢飞一名魂侍的库娜吐出一口气,身体呈下蹲前倾的姿势,双手在胸前摆出了一个印式,嘴巴里念唱着古老晦涩的咒语。

伴随着她的吟唱,下一个魔法做好了发动的预备。

而我突然像是着了魔一样,使劲往她手的位置使劲地看去去。

尽管不是很清楚,但我不知何种原因,竟然透析出了那个魔法的全部性质和结构。

就像本能一样,在我无法控制下,通过意识带动而进行的能力。

“那个术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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