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萨德,绝对会让他的每一个仇家夜不能寐,因为他在复仇时体现出无与伦比的耐心和细致,还将复仇玩味出了几分艺术的味道。
时间:1972年—1981年
地点:以色列
人物:摩萨德突击队
关键词:以牙还牙
1972年8月26日,第20届奥运会在西德慕尼黑召开。在运动会召开的前一周里,人们都沉浸在奥运盛会的祥和与欢乐之中,盛赞这是一次“和平欢乐的盛会”。没有人会预料到血腥的屠杀会与这样一届盛会联系在一起,当人们沉浸在奥运会带来的欢乐之中的时候,灾难也悄悄来临。
“上帝的复仇”
1972年9月4日,以色列队没有赛事,大多数运动员晚上出去看完电影后陆续回到了奥运村。5日凌晨4时许,当他们还在熟睡中,奥运村外面忽然出现了8个模糊的身影,这8个人是一个名叫“黑九月”的恐怖组织的成员。他们带着冲锋枪、手榴弹潜入以色列人住的一号公寓套房。25分钟后,两名以色列运动员被打死,其余9人被劫为人质。西德警方在解救人质的过程中,与恐怖分子展开激战,9名以色列人质全部被恐怖分子杀害。
第二天,当全世界千百万电视观众在贝多芬的葬礼曲中悼念在参加奥运会时被杀害的11名以色列运动员时,时任总理的梅厄夫人对当时摩萨德最高领导人兹维·扎米尔将军进行了如下的训话:“从现在起,以色列将进行一场消灭杀人成性的恐怖分子的战斗,不管这些人在什么地方,以色列都将无情地杀死他们。”
接到命令后,摩萨德迅速组成一支“死神突击队”。突击队的任务是要找到慕尼黑大屠杀的元凶,并将这些人干掉。于是,一场世界上最大也最残酷的地下追捕拉开了序幕。
慕尼黑惨案发生后,摩萨德承受了巨大的压力,在以色列运动队去往西德之前,摩萨德接到过关于“黑九月”要在慕尼黑举行奥运会期间进行一次活动的情报,但扎米尔对这情报显然大意了,虽然扎米尔提前一个月派了两名特工去联邦德国,仔细检查过西德安全机构保卫以色列运动队的情况,但他认为恐怖分子是不敢袭击以色列运动员的。两名特工很快就撤回了,只派了一位随队医生代表运动队负责与当地保安机构联系。
虽然扎米尔事后为自己辩解说:“世界上只要存在着横下一条心来拼命的残暴敌手,而一个国家周围又没有筑起防护高墙和拉起吊桥,那么,任何一个负责国家情报安全的机构都不可能作出保证,他们能保护本国的人民永远免受恐怖分子的袭击。”但这并没有消除人们对摩萨德的信任危机,摩萨德必须用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扎米尔决心要暗杀“黑九月”中举足轻重的关键人物,使这个恐怖组织陷入瘫痪,而不是对难民营进行轰炸。扎米尔给这个报复性的暗杀行动取代号为“上帝的复仇”,并且制定了他复仇的对象。扎米尔通过冷静而精确的分析,制定出了他的“死亡名单”。
追杀:充满艺术韵味地进行
第一个在摩萨德枪口下倒下的是瓦埃勒·兹怀伊特,他的正式工作是利比亚驻罗马大使馆的翻译,兹怀伊特给人的公开印象是一个一文不名的诗人,一个落魄的知识分子,但就是他策划了1968年劫持以色列航空公司从罗马飞往阿尔及利亚班机的行动,他最值得炫耀的行动就是他曾经与来罗马旅游的两位英国姑娘交上了朋友,临别时还友好地赠送她们收录机,天真的姑娘在感谢这位朋友好意的时候,并不知道收录机里面其实装有定时炸弹。她们还兴致勃勃地把它带上了以色列航空公司一架波音707飞机,差一点酿成机毁人亡的惨剧。
1972年10月16日晚10时,40岁的兹怀伊特像往常一样从他的意大利女朋友家里回他的公寓,当他走到电梯前时,两个人走到他跟前,友好地问道:“你是瓦埃勒·兹怀伊特吗?”他下意识地点了一下头,然后他眼前就出现了两把贝雷塔手枪,然后他就听到装有消音器的贝雷塔手枪发出柔和的“咔嚓”声,这也是他在这个世界,听到的最后的声音,兹怀伊特倒下了,身中14发子弹。
事后,马路上的目击者说,有一对谈情说爱的男女坐在一辆停放在公寓外面的小汽车里,突然间,有两个男人从公寓里冲出来,跳进这辆汽车,然后这辆汽车就开走了。
第一次暗杀之所以取得如此圆满的成功,得益于摩萨德为暗杀进行的周密准备,他们在暗杀前先设法建立自己的掩护和安全的藏身之处,对谋杀目标进行了细致的研究,然后策划行动的每一个细节,制订出行动方案报到摩萨德总部,扎米尔亲自视察,对行动计划作出评定或修改,然后才给以最后批准。所以,突击队第一次行动就旗开得胜。
行动有了良好的开端,摩萨德随即在世界范围内继续展开行动。第二位罹难者是马赫穆德·哈姆沙里博士,他是巴勒斯坦解放组织驻巴黎的正式代表,他利用外交官的身份作掩护,策划了好几起有名的恐怖活动,这次在慕尼黑袭击以色列运动员的事件与他有直接关系。
对哈姆沙里的暗杀充分体现了摩萨德特工过人的想象力和创造力。1972年12月5日,在哈姆沙里寓所旁边的一座楼房里,一名管道工正在着手修理水管。谁也没有注意这位摩萨德军械师伪装的管道工实际上在是沿着管道铺设电话电缆。很快,哈姆沙里的电话机就开始出毛病,并且一直不好,他打电话给电话局要求派人来进行检修。一位技师果然开着一辆像是电话局的工具车来了,电话很快就修好了,但他并没有发现技师偷偷地放了一枚新式炸弹在电话底部。1972年12月8日上午8时25分,哈姆沙里的法国夫人像平时一样,送女儿上幼儿园去了。
哈姆沙里的夫人一出门,一位“意大利记者”打电话来要对哈姆沙里进行采访,哈姆沙里接过电话,对方友好地问他是不是哈姆沙里博士本人,哈姆沙里回答:“对,是我。”说完之后,电话里响起了尖厉的蜂鸣声,接着,电话机爆炸了,哈姆沙里没有当场死去,他在医院里治疗了一个月,于1973年1月9日去世。
用同样的方式,摩萨德特工让阿巴德·谢尔从黑名单上消失。阿巴德·谢尔是“黑九月”领导人之一,当时正顶着假名在活动。有一天,以色列电子专家来到了他下榻的奥林匹克旅馆,用一把万能钥匙打开了他的房间并安装好了炸弹。很快,这个旅馆接到一个电话,要求接阿巴德·谢尔房间。电话接通了,阿巴德·谢尔拿起电话,当他对电话的另一方说“我是阿巴德·谢尔”的时候,他同样听到了“某种奇怪的声音”,然后他被炸成碎片从窗口飞了出去。
侯赛因·阿巴德·希尔比较幸运,因为他收到了摩萨德为他准备的一份特殊礼物。为了实现对侯赛因·阿巴德·希尔的追杀,他们研制了一种特殊的炸弹,这是一种压力炸弹,这种炸弹必须被人体那样的重物压迫才会弹开保险,弹开保险后还需要接收到特定的信号才会爆炸。所以,这种炸弹非常可靠。
炸弹准备好后,摩萨德特工开始跟踪希尔,他们见希尔回到饭店,确定没有别人和他一起进入房间后,他们开始在饭店外面等待。大约20分钟后,希尔窗内的灯光熄灭了,暗杀小组的头目发出“动手”的命令。当一名特工掀动遥控器的按钮时,什么也没发生。可能是希尔还没有上床,因此压力炸弹的保险还没有弹开,过了一会儿,那位爆破专家再次揿动按钮,这次没有让他们失望,一阵惊天动地的爆炸将希尔送进了天堂。暗杀小组负责善后工作的特工进入饭店,发现饭店里的其他人都皆安然无恙,但希尔和他的床都已化为灰烬。
间谍狙击步枪
至此,死亡名单上已经勾掉了4个名字,扎米尔随后进行了更大胆、更有效的行动:派遣突袭队去袭击远在黎巴嫩贝鲁特的巴解组织总部,把“黑九月”连锅端掉。为此,他派遣了一个突击队去完成这个任务,突击队与“黑九月”成员进行了激烈的枪战,最后,巴解组织总部大楼终于被以色列人占领。他们迅速整理了保险柜里的文件,便放置了大量炸药,把大楼夷为平地。在这次行动中,又有3名黑名单上的恐怖分子被解决。
追杀行动一直在继续,直到1981年8月1日,黑名单上的最后一位——阿布·达乌德在波兰一家旅馆的大厅里被摩萨德特工枪杀,复仇计划才最终结束。当时,这位特工的任务并不是刺杀达乌德,只是偶然在旅馆里认出了这位著名的“黑九月”领导人,他立即拔枪把他击毙于大庭广众之下,然后不可思议地逃脱了。
历经九年,“上帝的复仇”行动终于结束。“死亡名单”上的人员全部已死,“黑九月”从此一蹶不振,巴勒斯坦人也认识到用恐怖手段与以色列作战行不通,巴勒斯坦的恐怖行为也就逐渐消失。
谍海掠影
2002年12月1日,英国的《星期日泰晤士报》刊出惊人的消息:摩萨德开始唤醒“休眠”特工,命令他们在全球范围内追缉制造蒙巴萨恐怖爆炸事件的幕后元凶。所谓的“休眠”特工,就是在抵达潜伏地之后可能几年甚至十几年都不参加任何行动,过着平平常常的日子。然而,一旦接到命令,他们就恢复特工本色,立即在全世界范围内展开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