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哥,怎么了?”小媛看着沉默的蓝海,以为想起什么伤心事。
“没事。”蓝海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眼神透着异彩光辉。
“院长说过,遇到不好的事要懂得倾述哦,不然会闷坏身子的。”小媛把蓝海当成亲近的人,他教会了自己很多的东西。
“会的……”他会心一笑,摸着小媛的头发,给予坚定回应。他要做一件事,给没有目标的自己立下一个目标。
孤儿院的长椅子修修补补的凳脚,长桌泛着油渍反光发亮,灰黑的桌台已不知用了多久。透过的光线从琉璃窗外直射而入,却与空旷厅室内昏暗边墙产生明暗对比。
孩子们静坐在长椅之上,四五十人挤坐在为数不多的长桌。面前摆着盛着白粥与清淡白菜的饭碗,此时谁也没有善作主张去先食。这是院长教的饭桌礼仪,每个人都要遵守,是对别人的尊重也是良好习惯的养成。没有长者命令,谁也不会自坏规矩而惹得院长不高兴。
蓝海自然知道,和孩子们静坐在位置上。多久了,他已经忘记了吃饭,体会到饭菜的滋味又是另一种享受。
营养液带来的副作用就是胃囊萎缩粘住一起,肠道也不可避免的萎缩,最后,器官和脏器粘在一起。为了解决这个副作用,经常定期吃一些促进胃部内蠕动的药物。其中的艰辛,不可谓不难受。为了科技,可以放弃一切,哪怕是生命……
午餐吃完,孩子们要午休,这是院长立下的规定,也是保证有充足的睡眠时间。看着嬉笑玩耍的孩子蹦蹦跳跳回到自己的房间,蓝海在思考,他想着孩子们的事。
桂婆婆找到蓝海,说:“院长已经回来了,你到楼下找她吧。”
院长慈眉善目,饱含沧桑的面孔经受岁月的洗礼,已经苍老不堪。生活的艰苦,担起的重任和科技人员一样伟大。孤儿院可以和她没有任何关系,她不可以和孤儿院没有关系……
那是她的心血,也是她的责任。
此时,院长在修缮院内的花草。那是一道景色,给孩子们放松之余欣赏用的。
“院长,您找我?”蓝海说。
“对。”院长没有抬头,继续说,“桂婆婆已经和我说明你的情况了。”这是长辈对一个晚辈所说的语气,平静而沉稳。蓝海可以感觉到,从院长身上可以看见她饱经沧桑的生活所历练出来的精明与睿智。
“那您找我?”蓝海说。
“桂婆婆已经和你说明白了。”院长说。
蓝海沉默半响,眼内闪动的眸亮消逝。“我没有家。”蓝海说。
“三天。”院长不容置疑的语气,坚定她的信念,谁也不能违反她的决定。不会养一个大活人这么久,她宁愿舍弃已经长大成人的孤儿,也不会放弃最小的孤儿,这是她的原则……
“我可以帮你们。”蓝海说,他做了这个决定就已经没有退路可言。
院长停止修缮花草,那些花草已经够漂亮了,喷过的水露在花上衬托出娇嫩欲滴的美感。抬起头认真审视着身前的青年,不像是说大话之辈,敲打说:“帮我们?”
孤儿院已经濒临绝境的边缘,如果有人从侧面援助也不会拒绝的。如果蓝海只是三分热度,只当院长看错了人。
蓝海点头说:“对!”
“你怎么帮我们?”院长说。一个连自己都不知道是谁的人,别人也不知道是谁的人,如何相信?说,“怎么帮?四五十双筷子?”
“我自有办法。”蓝海说。
“我如何相信你?”院长的眼光略带敬佩之色,人不能没有志气。她欣赏有志气的青年,更欣赏有作为的人。
“因为这里。”蓝海把手放在他的左胸膛之上,是心。再用手指着头脑,说,“这里……”
“半个月。”院长回头继续修缮她的花草,在她的精心护理之下,花草如孤儿院孩子那般茁壮成长。却是一个天差,一个地别……
院长给蓝海的时间不多,如果半个月时间内不能给孤儿院带来可观的改变,院长不会容留他,即使再安分守己。
他知道,要行动才能获得院长等肯定。他是谁?这个时代掌握高科技头脑的人。从未来而来,为过去而改变……
在当代,如果不出意外,被人拉去切片研究,那么他就能活出自己的一片天地。蓝海到现在还没有了解现在的格局,等弄清楚了,那么他所学习的知识该发挥它的作用了……
孩子们睡醒后缠着蓝海,又要他继续教他们认识新字。他认真地教着孩子们,一丝不苟。他只来一天就喜欢这群可爱的孩子们了,没有为什么的感觉,只觉得他们不是没有人爱就自暴自弃的孩子,反而乐观的态度让他感触良多。这是心里的需要,也是性格的使然……
院长在小洋房上面透过窗户看得清清楚楚,她在思考,做着抉择。孩子们喜欢蓝海,她看出来了,但她和桂婆婆想的一样。即使请来蓝海做孩子的外教,充实孩子们的生活,那么他们的伙食怎么办?每天的饭菜是定量的,不多也不少,每个月备份也不会太多。光是这些花销,积攒下来的债务已经是一百多万了,院长不会亲口说出来……
“那个字呢,读作‘海’,也就是我的名字的第二个字……”蓝海在地上写出自己的名字,和远处的海报做对照。
孩子们睁着大眼睛,唯恐落掉任何一个笔画不会写出来。围在蓝海身边安安静静地听他授课,这比专业的老师有趣多了!
“哥哥,我叫小马,会写我的名字吗?”
“还有我叫小墩。”
“大哥哥,别忘了我,是小牧。”
“他叫大嘴!”
……
孩子们哄笑着脸,相互打趣着身边的兄弟姐妹们。谁的名字好不好,会不会写都请教着蓝海。
蓝海都一一帮这些孩子写上他们的名字,让他们知道,这个名字就代表着自己,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