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知道回来!”坐在沙发上的林默凡没好气的说。
“对不起,今天请同事吃了一顿饭”,我自知是我不对,语气自然不那么强硬。
“我说过不要对我说对不起,永远都不要”,他的眼睛似乎要喷出火来。
“知道了,现在我可以上去休息吗?”我探寻的看着他,放缓了语气。
“为什么哭,不舍得吗?”他看了看我的眼睛。
我下意识碰了碰自己的眼睛,的确比平时肿了一些,我每一次哭眼睛都会不争气的曝露我哭过的事实,总是又红又肿。
他走过来把我甩在沙发上,身子也压过来,我被他压的有点喘不过气来。
慌乱的找出借口,“没有什么,只是一个女性朋友今天说的话太感人了,所以就哭了”,我别开头避免与他对视。
“你喝酒了”,他把我的头搬过来让我与他对视。
“喝了一点红酒”。
“这么重的酒气也是一点吗?”他的沉重的呼吸打在我脸上,苏苏麻麻的。
“真的不多”,没有等他再说话,我就吻上了他的嘴唇,他并没有回应我,难道他知道我的目的,我心里开始不安。但随着我吻得深入他再也不只呆着不动,他回应的吻太狠、太辣,烧的人很痛。
“明天让司机带我去一个地方吧,我很想去,只是看一看也可以”,当他终于移开自己的嘴唇时,我鼓足了勇气对他说。
“什么?”
“明天的设计大赛的颁奖典礼”,我期待的看着他。
他猛地推开我,踢开放在楼梯边的一盆植物,没有说话,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我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总是睡不着,我真的不去看一看吗?我不断地问自己,最后我决定再去试一试尽管我知道那可能只是徒劳,但在心底最沸腾的想法还是催着我挪动了脚步。
他并没有在房间,我又来到他的书房,房门紧紧闭着里面的灯光从门缝里透出来,烦躁的说话声从里面传出来。
“是又怎么样?你来解救她啊”,是林默凡的声音。
“你有什么资格说这样的话?现在一切都该回归原位了,”林默凡的声音更加烦躁不安。接着里面又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看来他是接了一个不愉快的电话,现在去找他真的是不明智的选择,于是我再次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走回房间我实在没有好好睡觉的欲望,所以我坐在书桌旁把从公司拿过来的一些资料整理了一下,又把一些未完成的项目补充完整,这样就可以找机会让学长拿走,也就不会给公司造成太大的影响了。
“怎么还不睡?”林默凡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原本只一心扑在资料上的我被下了一跳,我转过头没好气的说:“怎么不敲门?”
“敲门?你搞错吗?这里是我家,我想走进那个房间就走进那个房间”,冰冷的语气弄的人没有一点想和他再说下去的勇气。
他慢慢走过来,我赶紧把资料压在几本杂志下面不想让他看见,但他一把就把资料拉了出来。
“看来是真的舍不得?”他把资料在手里握成一团。
“还给我好不好?”,我的语气软下来,那些可是已经完成的,只要拿到公司就可以直接用了,他不可以就这样当做废纸握在手里。
“叶景悠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忘记你的身份,你是我的女人,过去是,现在是,未来也是”,他从口袋里拿出打火机,幽蓝的火焰跳动着,吞噬着那些纸张,纸张一点点变小,一点点消失不见,最后在空中打着卷坠落在地上,只剩零星的灰烬。
我呆呆的看着那些灰烬,像看到仅有的一点自由和挂念都消失了,从今往后我再也没有理由再对过往念念不忘。
“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他伏在我耳边用轻盈的声音说,但我却听的一身冰冷。
“只是一些没做完的工作,既然已经烧了也就算了”,我笑的波光潋滟,一切都无所谓的样子,的确再纠缠下去我也得不到什么好处,只会让自己在他面前更加可笑。
“你能这样认为最好”,依然是冷淡的声音,他把我散落在脸颊上的一缕头发放在耳后,鼻子蹭着我的额头,又深深地嗅着我的发。
“还记得吗?以前我最喜欢你在风中飞舞的的头发,那一种淡淡的清香从来没有变过”。我听到他的一声轻笑,现在他又在想念他的小时光吗?
“我想要睡觉了”,我推推他。
“一起吧!”说着他就抱着我往床这边走过来,我的心缩成一团,指甲握在手心掐出许多深深浅浅的印子。
“这手不是你的?不要握紧手,怎么老是改不掉这个习惯,一紧张就死死地握紧手”他皱着眉说。
知道我紧张还这样,在他冷淡的目光注视下我一点点松开手,他瞥了眼我手上的印痕,目光更加冷淡。
“躺好”,他把我放到床上,自己也躺了上来。我拼命往床的另一边退,恨不得离他十万八千里远。
“你过来”,他向我伸出一只手,但我在原地没有动。
“你是让我动手把你拉过来吗?”说着他的手就要往这边移过来。
看来逃不掉了,我又一点一点的移回去,每移动一下都像离地狱又近了一步,该来的总会来的,谁也无法逃脱。
“睡觉吧”,他把我拉过来固在他怀里,下巴在我的头顶轻轻摩擦了几下,不一会就听见他均匀的呼吸声,一下一下落在我头顶,很近很近。
我紧绷的心弦在他的呼吸声中慢慢松下来,看着外面还是黑黑的天空,我的睡意也渐浓,淡淡的茶香萦绕在鼻边,我的眼睛不知不觉闭上了。
半夜觉得有点口渴,就想要起身倒水喝,动动身子才想起来床上还有另一个人,他的双臂还是箍着我,我想要拿开他的手,但怎么都打不开他的手臂,弄得我出了一身的汗。
“想要跑吗?你永远也逃不出我身边”,他含糊不清的警告我说。
“没有,我只是想要喝杯水”,我急忙解释不再左右扭动等着他放开我,但等了半晌也不见他动一动,我抬起头看看他,他还是闭着眼睛,呼吸均匀,这时我才知道原来刚刚他只是说梦话,我不禁莞尔,原来看似石头一样的人也会说梦话,这是我第二次听见他讲梦话了吧,但随即却又有一股更加浓重的凄苦心酸之感袭上心头,他还是忘不掉三年前的叶景悠吗?
对不起,我不是她,我没有你们的记忆,我无法像她一样爱你,而且现在我的心里也已经装不下你了,除了那个人真的装不下别人。
我们都太倔强了,倔强到除了那个人谁都无法占据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倔强到可以为那个人做任何事,甚至自欺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