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也皱起了眉头,用手挠了挠红色的大脑袋,嗡嗡的说话声再次在屋中回响:“或许那家伙是想去看看你。你知道自从那件事以后,亚瑟一直心怀愧疚,如果在教堂里见你,说不定能让他鼓起勇气。”
阿托斯摇了摇头,说:“你是说在教堂忏悔?也许吧,或者他要去见的不是我,毕竟我去坎特伯雷的消息一直瞒着他。”
卡尔震惊地转头看着阿托斯:“你是说那帮狗杂种约他去那里?”
“倒不如说是骗他去那里。”阿托斯的话音没落,一旁的阿芙发出了一声轻哼。
卡尔站了起来,走到阿芙面前按住了她的肩膀:“怎么了?”
“我在阿莫高的时候,亚瑟曾经去找我,他给我留的消息里有一个奇怪的符号,我在想那是不是与骗他的人有什么关系。”
阿托斯忽然想起了教堂后面那个血色的符号,急忙拿出纸笔,叫阿芙画出来。那是个六角星中间裹着德文的Sam字母,背景是个大圆里面是个正方形。阿托斯左思右想没什么头绪,递给了卡尔看也让他摸不到头脑。三个人琢磨了半天毫无进展,阿托斯揣起了带符号的纸,坐着卡尔的车直向郊区开去。
不知开了多久,车子停在了大片麦田围绕的一座小楼前。阿托斯下车按了门铃,门却是虚掩着的,里面发出老式收音机断断续续地声音。屋子里没有开灯,只有月光透过窗子零零落落地照进来。
三人转了一圈,发现屋子里没有一个人,刚走出门,阿芙发出了一声低低的惊叫,刚才他们来的路上,并没有看到麦田里有人。此刻,却影影绰绰、忽隐忽现的不知有几个人。卡尔上前将阿芙护在身后,大吼道:“什么人出来!”
人影里发出一声嗤笑,不知谁说了一句:“是卡尔那个家伙,再逗他,他就要给我们每人一发子弹了。”
人影很快就到了三人面前,卡尔忽地笑着跳了起来,一拳砸在为首一人的肩膀上,道:“居然给老子装神弄鬼,你还真说对了,我还真想一人给一发来着。”
被砸的人是一个长着爱因斯坦一样杂乱头发的老头身上是皱巴巴的睡袍,接连打着哈欠,身后站着一个年轻的男子,头发也是金色的,看起来很是恭谨守礼。老头看到阿托斯,嘿嘿低笑了几声:“这不是早就销声匿迹的约瑟夫吗?我还以为,我能再见到你应该是在我的葬礼上了。”
阿托斯严肃地道:“卡缪尔,亚瑟在坎特伯雷大教堂被人杀了,凶手穿着念狼的风衣,整容过的脸,我无法分辨是哪个家伙。”
老头的眼中一下子散发出慑人的光芒,他几步走进了屋子里,关上了房门。只见他从兜里掏出个遥控器样的东西,在收音机前面摆弄了几下,原本破烂不堪的地板上出现了一个地道,卡缪尔拿着电筒,二话不说走了下去,几人跟在后面,很快就走到了一个地下室的门口,当卡缪尔打开了大门,焕然一新的地下室被流水的墙壁隔开成两半,一半是华丽的起居室,另一侧则是各种各样的电脑和古怪的仪器。
卡缪尔走到一台电脑前塞入了一张芯片,两支鸡爪似的手飞快地在键盘上操作着,不一会,他沮丧地摇头道:“亚瑟的所有生命特征都没有了信息显示,他确实不在了。”
卡尔怒气冲冲的喝道:“早就知道了,还用你在这摆弄。老子要知道的是谁害死了他,快查这个。”
卡缪尔冷冷地看了卡尔一眼,道::“等你能命令我,除非你再活一百年。”
卡尔恼怒地搓着手,转头看着阿托斯。
阿托斯从衣兜里拿出画着符号的纸,冲阿芙点了点头,阿芙便讲了一下亚瑟去找她的经过,尽管已经讲过了,阿芙还是禁不住颤抖了起来,卡尔心疼地搓了搓阿芙的肩膀,怒瞪了一眼卡缪尔。
卡缪尔却无心和他斗气,随手扎起了乱糟糟的头发,拿着带符号的纸走到了一边的白板上写画起来,各种奇怪的符号看得其他人眼花缭乱,只有一开始跟着卡缪尔的金发青年专注地看着白板上出现的每一个线条。当卡缪尔终于抬起了头,他只说道:“尽管还有很多不确定,但我觉得我们应该去一趟中国,我要弄清楚几个问题,另外,休斯,通知你的父亲里奥,把亚瑟和念狼的事告诉他。”
卡缪尔匆匆地换了套衣服,收拾了个小包,道:“你们可以在我这里拿些备用的东西,我马上要订去中国的票,如果要和我来的人五分钟之后在门口集合。”
五分钟之后,一辆小车极快地驶向临近的机场,五个身影在车窗上投射出笔直的剪影。
当一班飞往中国的飞机刚刚离地,阿莫高机场的出站口出现了一个边走边忙着点烟的男人,一个警察走了过来,看了看手中的文件,与这个男人握了握手,道:“尊敬的托比警官,我是派来协助您的警察,欢迎您来到阿莫高。另外,这里是不允许抽烟的,如果想要抽烟请随我到旁边的吸烟室。”
托比耸了耸肩,捏灭了手中的烟头,跟着警官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