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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我伤了谁的心?

走出卫生间,茜雅简直和刚才判若两人。她从表妹的口气里好像听出,表妹已经开始在意威达。

这样,她就可以邀请威里参加成人舞会了。

通过茜雅的努力,艾妮与威里被当做嘉宾,都被允许参加盛大的舞会。

这两天,茜雅与威达虽然同在一个班级、一张桌子上学习,但两个人没有说一句话。确切地说,是茜雅拒绝任何给威达说话的机会。

举行完各种仪式后,舞会开始了。茜雅故意远离威达,成心与威里和艾妮站在一起。

“威达很希望与你一起跳舞。”茜雅对表妹说。

“可我认为,你应该和他一同跳舞。”威里插话了,只有他最了解自己的哥哥。

“这话是刚才威达对我说的。”茜雅一本正经地说,“难道你认为我会说谎吗?”

“我可不这么认为。”威里的脸上还有点忧虑,“他真是这么说的吗?”

“当然。”茜雅飞快地点点头。

艾妮在威里的鼓励下,走向了威达。

茜雅感到一阵兴奋,她知道自己又把威达捉弄了,更是把艾妮也骗走了。

现在,她可以单独与威里在一起。

“我觉得你骗了我。”威里想了一下说,脸上带着淡淡的责怪,“这两天,我一直见到威达总是独自一人在树林里溜达,他好像还为前两天的事情难过呢。”

威里盯着茜雅的眼睛,“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真不该伤威达的心。”

“什么也没有发生。他的任何事情,都不关我的事。”茜雅飞快地说,感到一阵难过,“我要怎么样非得经过威达的允许吗?我可一丁点儿也不觉得他好。”

威里耸了耸肩,“我早就知道威达喜欢你。”

茜雅的脸一瞬间变得通红,她从未想过威里会说这样的话。难道威达将什么都告诉他了吗?

她悄悄瞄向他,“威达跟你说过什么?”

“威达可是一个不爱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的人,但我能感到他难过。他这两天非常难过。”威里说,“是为你而难过。”

“我可不这么认为。”茜雅悄悄看向威达,他正在盯着她,眼神里尽是她从未见过的可怖的阴郁神情。

她更加坚定自己的决定,要彻底摆脱威达。

舞会开始了,在茜雅的一再请求下,威里很不自在地挤进了众多的舞伴里。

这一瞬间,茜雅感到自己的心都要融化了。威里正轻轻地搂着她的腰,满脸羞怯,故意将脸转向一旁。

现在,他的舞比上次在荒原酒吧街的时候娴熟多了,他不再紧张得四处乱踏,也不会撞到别的舞伴身上了。而且他还保护着茜雅,尽量不让别人踩到或撞到她。

茜雅的心里热乎乎的,轻声细语地说,“你跳得可比在荒原酒吧街上的章头酒吧里好多了。”

“是吗?”威里有些不好意思,微微地垂下脑袋,“本来,我以为我是和艾妮一起跳的。你知道,她的舞跳得非常棒。”

茜雅的心里酸酸的,“你没有认为会和我一起跳吗?”

“我以为你会和威达一起跳。”威里诚恳地说,“毕竟,你们一个年级,你又只比他小一岁。”

“可我们的年龄离得更近。”茜雅说。

威里沉默了一下,“也许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应该明白……我是说,威达喜欢和你一起跳舞。”

“求求你,别再提他了。”茜雅恼懊地说,“我不喜欢与霸道的人在一起。”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茜雅简直一点心情都没有了。她虽然没有看威达,但能感觉到,他一直在盯着自己。

此时,茜雅更感到威里的温和与善良了。她认为威里能保护自己。好不容易,茜雅才使自己平静下来,“艾妮是一个非常可爱的女孩儿。”

“没有几个人会比她可爱。”威里提起艾妮,一脸的微笑,“她曾经帮助我很多。但你也——”

他的脸突然红了,转向一旁。

茜雅早就发现了,自从他们一起跳舞以来,威里的表情就有一点不自在。

他开始偷偷地注视她,握着她手的手指在轻轻地用力,似乎想要表达什么心思。

而且,他居然当着卢雅菲校长的面,将茜雅搂在怀里。

难道说魔法石真的产生魔力了吗?茜雅心中嘀咕着,一阵欣喜,将眼睛悄悄瞄向威里。

他飞快地将注视着她的目光,转向了别处。

“你是说,我也很可爱?”茜雅小心翼翼地问道。

“是的。”虽然这话在威里的嘴里说出来,有点艰难,但他确实发生了改变,不想再让自己看上去软弱可欺,傻里傻气。

“你不再认为,我是你的哥们?”茜雅又问,“我是说,我们的友情就像是哥们一样?”

“如果我说过这样的话,现在,我马上收回。”威里一脸严肃,眼神温柔地盯着茜雅,“希望你不要把那些话放在心上,我想,我会难过的。”

茜雅感到一阵晕眩。天哪!难道这就是威里吗?威里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是魔法石将他和自己紧紧地拉在一起了?

她连连摇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威达不知道什么时候,转到了茜雅的身边。她吃惊地发现,他的脸竟然如此苍白和憔悴,真像威里所说的,好像正被绝望的心情纠缠。

茜雅还注意到,威达的眼神里多了一丝仇恨。他直直地注视着威里。

而更令茜雅害怕的是,威里居然不觉得自责了。他带着傲慢,得意地扬起脑袋,似乎正在炫耀怀中的舞伴。

威达只冷冷地一笑,就带着艾妮跳到了一个偏僻的角落里。

茜雅暗自琢磨,难道真会像艾菲儿公主所说,两个王子会因为自己而发生争斗,使整个波森斯芬又陷入暴乱之中?

可一想到威达对自己的种种行为,茜雅又感到一阵气愤。她的手抓得威里更紧了,生怕脱离他的怀抱。

不一会儿,艾妮气喘吁吁地挤了过来,“威达好像有点不舒服,他的脸色真是吓人。我让他回去休息一会儿,可他偏偏不走,正坐在那个角落里。”

茜雅望过去,发现威达还在盯着她瞧。同时也狠狠地盯着威里。他的脸上全是忧愁,就像一头等待攻击的豹子,想要扑向两个人。

“你跟威达之间真的没什么吗?”艾妮拉住茜雅,将她拽进了舞池四周的桌子和椅子旁边,“我与他跳舞时,他根本就不理我,两只眼睛一直在盯着你瞧。”

“当然没什么!”茜雅感到一阵自责和害怕,后悔自己再次耍弄威达,也许忍耐着跟他跳一场舞,也不会有什么大不了的。

最令她担心的是,威达的胸口里似乎正奔腾着一股怒气。他也许会干出叫人害怕的事情。

“我认为有问题。”艾妮双手卡腰,“你还是过去安慰安慰他吧,我看他准是生病了。”

茜雅连连摇头,“我就是没有舞伴,也不想与他一起跳舞。如果你能去陪着他,我真是再高兴不过了。我跟他是同桌,每天对着那张严肃的脸就够受的了,他还总是批评我。”

艾妮没有要走的意思,“可我答应威里,要教他跳舞的。我们来这也就是这个目的。”

“不,你可以去陪威达。”威里令人意外地将脑袋侧向威达,“也许你此刻比茜雅更适合威达。”

艾妮的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半天才结结巴巴地问,“这,就是你的意思吗?”

“啊,”威里狡黠地说,“你可比茜雅聪明多了。”

“可你昨天晚上还告诉我,你只会与我一起跳舞。而且,你说威达心情不好,都是因为茜雅,他很在意茜雅。”艾妮满脸失望,眼睛里闪烁着淡淡的泪光。

“我是说过,可现在我发现,我们总不能强逼着茜雅做她不喜欢的事情。”威里亲热地望了茜雅一眼。

艾妮的脸色苍白,痛苦地盯着威里。

她连连摇头,一直感激她、保护她的威里,如今什么也不顾地想要照顾起茜雅来了。

艾妮想起,威里告诉过她,威达喜欢茜雅。

她的心情已经不能用失望来描绘,她打算做最后的努力,将脸抬向威里,有气无力地问道,“这么说,你不想让我教你跳舞了?”

“也许以后有的是时间。”威里的脸上,没有丝毫自责。

“好吧。”艾妮瘦小的身影,左躲右闪地奔着威达走去。

茜雅终于知道,揣在口袋里的魔法石真能产生魔力了。威里正在悄悄改变心境,保护她,在意她。

可不知为什么,她的心情却无法像自己幻想的那样高兴起来。尤其是看着艾妮失落的身影,一阵自责像刀子似的,在她的心里搅动着。茜雅忍不住,又朝威达望了一眼。

他就像一座雕像,还在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只是,脸色更加难看了,眼神也更加绝望。

她又将脸转向威里,发现威里也全将这一切收进眼底。可他不但没有任何表情,脸上的得意神色竟然有增无减。

“你不认为,我很过分吗?”茜雅试探着问道,“我是说,你一直认为我不应该冷酷地对待威达。”

“你说得没错。”威里飞快地说,“可我不能让你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那样,我会难过的。”

茜雅吓了一跳。

威里说出口的话,是多么自然啊!就好像他们一直这么直来直去地表达内心的想法。

现在,这个舞会对茜雅来说太漫长了。无论她与威里跳到哪里,都不得不忍受着威达忧郁的目光一直追随着自己。

威里好像突然变成了另一个人,处处照顾她,眼神里也多了一份霸道。

但他毕竟不是威达,只要茜雅的眼神里多了一丝厌恶,他就马上诚惶诚恐地乞求、询问,到底自己做错了哪里。

舞会结束,茜雅假装头痛,逃回到女生宿舍。

几分钟后,蔓丽与格珞熙也回来了,纷纷挤到茜雅的面前。

“威里刚才嘱咐我,要我照顾你,他说你生病了。”蔓丽一脸的不可思议,“真是太奇怪了!他原来每一次跟我说话的时候,脸总是红的,可现在,居然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你肯定知道发生了什么。”格珞熙说,“威达和艾妮两个人就像落水的鸭子,满脸沮丧,一动不动地坐在角落里。现在舞会散了,我想,他们还没走呢。而且,威达的脸色可怕极了。”

格珞熙还没有说完,蔓丽一声尖叫,将茜雅拉到了卫生间里,“难道说,我们买的礼物都产生魔力了吗?威达对你充满了仇恨?”

“也许吧。”茜雅漫应着,无精打采。

她很想告诉蔓丽,她和许多女生的礼物,此时,已经被送到了遥远的垃圾站。

“天哪!怪不得我刚才给他扒了一个桔子,他接受了呢。”蔓丽叫道,“要知道,以前,哪怕是我对他笑一笑,他都是沉着脸。”

很晚的时候,艾妮才回到宿舍里。她的脸上挂着泪痕,眼神呆呆地,躺在床上,将脑袋埋进了枕头里。

格珞熙与蔓丽吃晚餐去了,茜雅才有机会与表妹谈话。

“发生了什么不高兴的事情吗?威达欺负你了?”茜雅知道全不是这些,但她可不想提起威里。

问了好几遍,艾妮才将脑袋从枕头里抽出来,眼睛眯在一起,盯着茜雅,“你故意这么做?”

“什么?”茜雅的脸红了。

“你明明知道,我正是为了威里,才转入卡希拉魔法学校。我喜欢他什么事情都找我商量,我愿意与他在一起谈一谈他的心事。”艾妮抽噎了一声,“可刚刚,威里找到我,他说我们以后最好不要总在一起了,这样,会让你不舒服的。”

茜雅瞪大眼睛,一时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我只是想跟他在一起,才不会让自己太寂寞。”艾妮伤心地说。“你好像根本不喜欢你这个表妹,不愿意我待在这个宿舍里,更不喜欢我跟着你、我谈论威里。在班级里,我又是一个异类,除了威里,我没有一个朋友。”

茜雅认为自己总该解释点什么,可她知道是自己做的不对,自己太自私了,但她此时却支支吾吾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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