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是哦。”
“嗯,她还说以后要让我们的孩子结婚,她是女孩嘛,希望我生个男孩。你不也喜欢男孩?”
“是呀。”
“哎老公,你那里好安静。”
“嗯,我在会议室,一会儿还要开会。”
“那还吧那你去忙,哦对了要不要晚上帮你带东西回来吃?”
“不用了我随便吃点就行了。”
放下电话从阳台走回卧室,电脑上的文件也传好了,叮叮难免要对撒谎的梓健冷嘲热讽一番。
“为什么不说实话?说实话也没关系呀。”
“以前我是肯定不会这样的,可怀孕以后老婆情绪不稳定……还是这样说的好。”
“撒谎也是为她着想?”
“嗯,你别不信,就是真的。”
“我也觉得你老婆不正常。”叮叮开玩笑道,而后跟着梓健坐在客厅的白沙发上,看花小勇从遥远彼端寄来的信。
首先恭喜你开始了不幸的生活,一听你结婚我高兴的一夜没睡着,想你终于也要完蛋了。
世界上有结婚这东西根本就是个错误,人被束缚,被桎梏全因为结了婚,结婚根本就是违背自然法则的作法,结婚除了为了维护社会稳定我想不到其他的好处。
倒不如像我,自由自在,航行在你想象不了的海上,不比闷在家里看老婆和孩子发牢骚来的痛快?
上面全是开玩笑的。
梓健好好爱你老婆,你们很配。
但如果仅仅写封信祝福你两句就太不符合我性格了,我在海上发生了件了不得的事,急着要和你分享。
用“分享”可能有点变态,但我想不到别的词,或者说我主观不愿用别的词,就是用“变态”……哦不,“分享”,请原谅我的激动,这渔船真******没白上。
去年的时候力丸号又上来个新人,这人二十五六岁,叫田中。一副小白脸模样,以前是公司小白领,公司倒闭之后他又欠了债,为了躲债被迫上的船。
新人上船被欺负被派去干最累的活是约定俗成的规矩。我也是这样一路干过来的。
可这田中就不是一个适合船上生活的人,力气小不说,干活还扭扭捏捏,船上很多人都不喜欢他,但又实在缺人,也没办法才用了他。
不过作为同样是新人的我对他还是不错的,他也把我这个外国人当成了唯一的朋友。
可这样没用啊,你干不好该干的活只会遭人怨恨,况且渔船上的收入要靠每个人拼了命努力,你这一环出了岔子很可能影响到整船的收入。
又一次在东太平洋,田中就因为收尼龙网不注意,网卡在卷轮机里,造成辛苦撒的饵引了两三条的小鱼,前功尽弃。
他当然很自责,可船上那些老家伙们喝了酒就爱整他,晚上让他在甲板上值夜岗,其实就是受冻,最好就是他自己得病死了,尸体往海里一扔了事。
只要船上的人统一口径说是在海上发生意外死了,谁也不会查,想查也查不到。
到后来情况越来越糟,这可怜的田中几乎成了船上人的出气筒,这就有点像读书的时候全班都欺负一个同学,你如果不欺负那下一个对付的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