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梓健很久都没睡着,他仿佛一直感到John会走出阳台爬到自己身边,前两代的John在快死前都有梦游的现象,那它应该也会有。
或许它完全像爷爷辈那样,一声不响的悄悄离别。
梓健不断做着这种幻想,瞧向漆黑的天花板,在这个对他来说陌生的家中,等到天泛鱼肚白,姚琳穿着睡衣走出来,进入儿子房间将其叫醒。
新的一天展开,耳边传来小赛不满的叫声。
政府的人寄来信函,打来电话,发出同样的警告。邝梓健都置之不理,直至有专人上门了解他不愿再工作的心意,才最终下了定论,限其一周内搬离政府提供的房子。
对此定论梓健没有太大波动,政府本就是冷酷无情的带名字,只有冷酷无情的政府才能维护社会稳定,全世界都一样。
他回到姚琳家,姚琳利用休息天的时间包水饺,邝梓健前些天对她说了无情的话,对一个女人说我脑子里全是另一个女人,任谁听了都会生气,更何况步入中年的姚琳早不是少女的情怀。
邝梓健将“定论”一事大致和姚琳说了,她仍是那句“搬来这里总比外面租房好,而且还能帮忙照顾小赛。”
梓健虽然在考虑,但已慢慢倾向于姚琳的建议了。
下午秋日的阳光很好,两人领着小赛去公园大草坪放模型飞机,飞机由小遥控器控制,能飞上数层楼的高度。但由于材质较轻,飞的越高越难控制。
小赛玩的不亦乐乎,锁骨上的淤青褪成小片的暗红色。
“有个男人真不一样。”姚琳望着儿子说,“有很多东西做妈妈的就是想不到,就算小赛让我买这直升飞机给他我也不会答应,因为我觉得没意思,大概只有男人才了解男孩吧。”
“因为我小时候也喜欢玩飞机模型什么的,所以知道那感觉。”
“小赛今天问我你什么时候搬过来,他觉得和你在一起有意思多了。”
“我已经无家可归了啊。”梓健自嘲一句,“这两天就会去收拾东西……不过姚琳,要让我出伙食费。”
“家里不缺钱。”
“可我一个大男人也不能让女人养啊,实验拿的报酬不少。”
“实验”一次刺到姚琳的心,“你是要和我划清界限吗?”
“我不是这意思。”
“那就不要再说钱的事。你还要说的话索性再加上房租好了。”
“你别气啊,好了我听你的。”
姚琳转身走向草坪的休闲椅,邝梓健跟上去。
“梓健你老实告诉我,不再去找工作是想继续去实验室吗?”
“恩,我不想骗你。”
“可你去的时候我打过电话去那儿,说根本没你这人啊。”
“他们不想让别人知道,又或者觉得我是个无关紧要的人所以才这么说。”
邝梓健隐去“杀人研究所”不提,免得姚琳担心。
“那这种实验还要多久?我不可能一直等下去啊,一直等你一次比一次消失的时间更长,回来还说满脑子都是她,我做不到的,你明白吗?”
梓健无言以对,与姚琳才开始有丁点火花的中年之恋,即遭遇到了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