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久到周围的声音都静了下来,直至没有一点声音,连呼吸的声音都能听到,他们是在等嗜铭帘的反应。安绯然霎的笑了。
“呵……好一副主仆情深的样子呢……”
她尽显媚态,似是讽刺,似是自嘲,似是不经意间发出的感慨。
周围更静了……静得仿佛一个偌大的死物。
不知好歹么?不,她是一个聪明人,最识时务。
不屑与否么?不,她懂得以退为进逢场作戏又怎会与众人翻脸?起码在她还未达到目的前,不会。
……
良久,嗜铭帘拍掌而立,不知何时,他已经从新站回了讲台的位置上,满脸妖邪。
他就静静地看着安绯然,眸中戏谑之色愈来愈重,安绯然亦是回视他,安静的某种不起一丝波澜。平静的像一泊不荡涟漪的镜湖。
但长眼的人都能看出来,两对妖娆的眸中,电流在滋滋燃烧。
可怖的。
压抑的。
……
安绯然突然笑了,她似乎很喜欢笑。
是那种没心没肺的笑。
是那种妖娆至极却又空灵出尘的笑。
“呵……老师与同学们的关系可真是不错呢……”安绯然把‘老师’两字咬重了音。
嗜铭帘也是同样轻笑道:
“那是自然,人生梦一场,重要有几个血肉朋友不是?”
安绯然的眸色一暗,嗜铭帘话中有话,她自然是知道的。
这弦外音也正中她下怀。
真是有趣呢……呵呵……
“老师好运气,有这么多的义气朋友也不枉年少疯狂一场。”安绯然淡笑道。
“是呢。”
沉默……沉默……
……
安绯然不答话,自然也没有人敢吱声。
况且这趟浑水,还是不去沾淌的为妙。
还是夏景康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静默。
他打了个大大的哈切,自然地揽住绯然瘦削的肩。
微微皱眉:好瘦,比看起来还要瘦。
他语气带着轻佻,淡淡道:
“两位好兴致,只不过这力气也该用在舞会上不是?我看今天就这样吧。”劝和?怎么有一种命令的味道……
但却也给了众人一个台阶下。
嗜铭帘轻笑,眼角微微瞟了眼安绯然,道:
“那是自然,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大家就都先去为舞会上的事宜做准备吧。下午三点集合四点整顿五点部署六点开始准备进入场地。”嗜铭帘这样说着,眼睛向台下扫视一圈,语气威严。
“谁还有问题吗?”
“没有。”长时间以来养成的默契,似乎已在心底生根发芽。
“好,既然没有,那么现在就都回去吧。”
“走吧。”夏景康语气轻缓。
安绯然没应声,只是沉默着站了起来。
她似乎有些忘了,但其实又记得很清楚。
她这次来的任务。
这场戏……可真是掩人耳目到极致呢……呵——
险些……连她都真的被蒙骗了去。
她是棋子,还是棋手呢?
呵……看来,她要夺回主动权了。
不过也是,从一开始,她就主导了一切。
任何可能性,都已被预知到,做好了完美并且充分十足的准备。
所以,这次,绝对不能失手,绝对!
不过,这场战斗……也真是够长了些呢……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