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中间让出一条路,鬼面老者踏步而上,顷刻已到了大殿之上。众阎罗宫门众纷纷下跪,高喊:“宫主圣临,鬼神让道,称霸武林,指日可待。”宇文正一听,心想:“这阎罗宫好大的口气,想必这老者就是阎罗宫主。”
突然黑影一闪,一人朝殿外爆射而去。阎罗宫主怒道:“还想逃?”身形一转,已抢在黑衣人的前头。前路被堵,黑衣人大骇之下,反身朝另一个门奔去。阎罗宫主大喝一声:“冥顽不灵。”双脚一点,又抢在黑衣人前头,霍然打出一掌,正中黑衣人肩头,身体飞将出处。黑衣人手掌一点地,一个后翻,稳稳的站住。虽不至于出丑,但稍显狼狈。
宇文正一干人等看着这两人一进一退的身法,心底暗暗发怵,心道:“这阎罗宫主武功绝对在追风大哥之上,如此一来,我等绝无胜算。”不由的盘算逃脱之计。
“苍鹰,你还不束手就擒吗?”阎罗宫问道。宇文正闻言,不由的一愣,苍鹰不是在机关林被我绑了吗?怎会在此。
黑衣人双眼露出恐惧之色,沉默不语。不由的往后退了退。阎罗宫主怒目而对说道:“你假借他人之手,排除异己的计策好狠毒呀。就连秃鹫也差点命丧之手,你还有什么话说?”黑衣人见身份已经识破,把黑帕一拉,露出真面目说道:“不错,是我。”
宇文正一看面容,正是苍鹰使者,大吃一惊,细细想来也怪自己太过轻敌,四使武功不相上下,岂是一记刀手就可以把其击晕,想必他早有此计,才佯装遇袭,趁我等与其他三使焦灼对战之际,突施冷手,取其首级,神不知鬼不觉。想到这,宇文正捶足顿胸,后悔不已,只怪自己太过轻敌,才导致如此局面。
阎罗宫主大怒道:“你残害同门,罪该万死,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宫主吗?”苍鹰哈哈大笑起来,道:“残害同门,哈哈,四使哪一个不是心怀鬼胎,对宫主之位虎视眈眈。哪一个不是想讲对方处之而后快。”苍鹰咬了咬牙说道:“你十年前一战,伤了经脉,闭关多时,这十年来四使明争暗斗多年,折了多少好手,你又不是不知,只等你一命归西,抢夺宫主之位,不想你临老却窥视中原刺青一门,演出了这一出。”
众人闻言,皆惊:“原来四使本就不合,方有苍鹰偷袭一说。”
“放屁,是你心怀诡计,别妄自污蔑他人。”阎罗宫说道。苍鹰苦笑道:“我今天既然难逃一死,我也不怕再告诉你一件事。”阎罗宫主一愣,问道:“什么事?”
“你知道你的内伤十年内为什么反反复复,总不能痊愈?”苍鹰冷笑道。阎罗宫主两眼暴突,喝道:“为什么?”
“那就要问你身边的秃鹫拉。”苍鹰答道。秃鹫一听,汗水直下,叫道:“宫主别听他胡说,他想挑拨我等的关系。”
苍鹰哈哈大笑道:“挑拨?当日我看到你收买解药的丫鬟春桃,在宫主的药里放入一味无色无味的慢性毒药。我当日对春桃威逼利诱交出此毒药,拿到‘毒姑’出鉴别,此毒名为‘七色散’,采用七色陀罗的七种颜色的花朵调制而成,无色无味,渗入心肺两脉,中毒后根本受不了重击,还会心脉衰竭而死。这就是你的好使者,哈哈。”
“原来是你!”阎罗宫主双腿一踏,地上青砖豁然崩裂开来,砖尘四溅。秃鹫瘫倒在地上说道:“宫主你千万别受他的挑唆呀。”
“挑唆,未必吧。三年前我就发觉汤药有鬼,每每好转就急转恶化,那****一掌毙了春桃,始终查不出是中了何毒,我那时就知道你们四使中有人要置我于死地。好在我内功深厚,此毒三年来也逼出七七八八。但我想不到是对我最忠心的秃鹫你,”阎罗宫主怒目道。
苍鹰道:“你也不想想,他所练是皆是毒功,下毒也是常事,还有你毒功高强,岂会被这小姑娘的毒药左右,我等他俩走开,跑到掩盖他的柴房,已不见了踪影,想必是用龟息大法骗过了他两,自行解毒。目的也是想借刺青之手出去隼、雕两使,其中缘由,你自己去想吧。”
“此话当真?”阎罗宫主目露凶光,瞪着秃鹫,秃鹫双腿打颤,不敢有半点言语。
“看你如此,我不妨再告诉你一件事。”苍鹰哈哈大笑道。
阎罗宫主怒道:“有话就说,有屁快放。”苍鹰笑道:“当年得知‘天山雪莲’能治愈你的内伤,你派隼使远赴天山寻找,谁知他却上演了一起监守自盗,雪莲不知所踪的好戏,为让你相信,他自己还刺了自己一剑,那天山雪莲早已成了他腹中之物,哈哈。”
阎罗宫主大喝一声,‘嘭’的一下,把一方桌打得粉碎,木头渣子乱飞乱溅,把秃鹫和隼使划出少许血痕,两人却呆立异常,神情恍惚,并不躲避。
秃鹫和隼使突然上前抱着阎罗宫主的大腿,苦苦哀求道:“宫主,我等一时迷了心智,还请你放过我们吧。”阎罗宫主仰天大叫道:“你们此等以下犯上,毫无兄弟之情可言,不把你们家法处置实在难以服众,你们受死吧。”双手高高举起,化拳为掌,朝秃鹫和隼使天灵盖劈去。
宇文正一行人对此变故大吃一惊,皆想:“原来阎罗宫也并非铜墙铁壁,此刻打起内战。”
秃鹫头一偏,向右一滚,避过了阎罗宫主的铁掌,隼使用铁扇一挡,身子一侧,蓄力一跳,也逃过此次攻击。
秃鹫缓缓站起道:“宫主既然如此不讲情谊,就不要怪我们无情无意了。”阎罗宫主哈哈大笑道:“你毒杀于我,隼使又夺了我救命药,这还有什么情谊可言了。”
秃鹫暗暗笑道:“你别以为你就胜算在握,你看看你的手掌。”阎罗宫翻开手掌一看,只见手掌五条各色的汇集在掌心,心里一惊,叫道:“五绝毒掌。”
“不错,刚刚跪地求饶的时候给你种上的。”秃鹫得意的笑道。阎罗宫主笑道:“雕虫小技,你想如此就能伤到我你就忒小看我了。”他划破食指,内力运机指尖,一股黑血如水剑般喷射而出,血液由黑转红,显然体内毒素已清。
秃鹫脸色微微一变道:“隼使,苍鹰,宫主定取我等性命,不如我们合力擒之,这样还有一线生机。”
“正有此意。”苍鹰和隼使同时答道。秃鹰转对鬼使道:“鬼使,你立场如何?”张千机哈哈大笑道:“我是刺青‘冥鬼堂’堂主,不参与你阎罗宫的门户之争,你等自便。”张千机暗想:“现在刺青在我控制之下,如三使胜之,我可以刺青一门辅助阎罗宫,还有机会争夺宫主之位。如三使不济,我与宫主是师兄弟,也为鬼使,阎罗宫定会帮我拿下阎罗宫。”
秃鹫骂道:“鬼使如意算盘打得惊喜,不过是否卑鄙了点,小心阴沟里翻船。”张千机笑道:“那就不劳秃鹫使者费心了。”
秃鹫转向追风一行人说道:“刺青各位,如各位合力绞杀宫主,我阎罗宫定退出中原,还刺青一个安宁。”秃鹫暗想:“如能把刺青一行人拉至营中,胜算定可增加三成。”
宇文正轻蔑一笑道:“我不与卑鄙小人为伍。”长须童子哈哈大笑道:“你想得倒是周全,拿我等去当炮灰。”追风怒道:“无论如何,掌千机不可离开。”
玉面罗刹哈哈大笑道:“我虽也是邪魔歪道,但我喜欢独来独往,不与宵小之徒为伍。”言外之意是,我看不上你等。
秃鹫并不为意,三使把阎罗宫主围在当中,说道:“宫主,请吧。”
阎罗宫主哈哈大笑道:“你等的武功皆是我教的,还想取我性命,是否有点痴心妄想呢。”秃鹫暗想:“宫主中了七色散,不能受到重创,只有趁起不备,一掌打向他檀中穴,定可取他性命。”
秃鹫一掌打出,抢功打向阎罗宫主胸口,隼使也铁扇一点,攻他后背‘大椎穴’,苍鹰长剑一抖,取气双目,三使同时攻击,把阎罗宫主周围封个严严实实,绝无死角。眼看三人就要得手。
阎罗宫主两指一弹,把苍鹰的长剑偏向一边,对于其他二使的攻击却是不必不让。秃鹰硬生生的打在檀中穴上,铁扇点在大椎穴上。阎罗宫主冷冷一笑,左右开工,各自打在二使的胸口之上。
秃鹫和隼使各飞到一边,秃鹫跪在地上,惊恐的道:“铁布衫?你……你……没中毒。”两人瞬间就吐血而亡了。
众人大惊,宇文正暗道:“一……一招,此人内力太过强横。”
苍鹰不等长剑使老,回劈一剑,黑影一闪,只见黑影闪动,一把短剑朝阎罗宫主咽喉刺去。追风惊道:“好快,此人左手剑练得如此娴熟,比我有过之而不及。”
阎罗宫主身影一退,苍鹰手腕被人一点,短剑已被夺去,左手手腕已经被震得粉碎。瘫在一边呻吟不止。
阎罗宫主道:“你十年练剑练就这左手剑,就是为了这突如其来的一剑,可惜呀,可惜。”苍鹰双眼呆滞,说道:“你如何知晓?”阎罗宫主笑道:“你以为我闭关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吗?当年祝寿舞剑,我就知道你左手练就了一手好剑。”
苍鹰疑惑道:“你没有中毒。”阎罗宫主道:“这小小的毒竟然耗费了三年的时间,也让你失望了。”苍鹰看到事情已成定局,无挽回之地,目光呆滞,一口鲜血喷涌而出,顷刻倒地而亡。
宇文正一行人看阎罗宫主一招之内连毙三使,不由的大吃一惊。呆呆的看这阎罗宫主。
阎罗宫主哈哈大笑道:“阎罗宫,阎罗宫,今天算是清理门户了,哈哈。”遂转向追风一行人道:“刺青门,我们账也该算上一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