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是卖药材的?”
“正是。”百里凇的脸上依旧挂着一抹浅笑,好整以暇的看着兰渃漓。
“好。”
应后,兰渃漓转身走了出去。
没走几步,发现后面没有动静,兰渃漓停下脚步回过头,看见百里凇依旧站在原地,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嗯?”
“就这样?”百里凇指了指自己的脸,示意兰渃漓。
“无妨。”
说完兰渃漓头也不回的走了,百里凇摸了摸鼻子,只得跟在兰渃漓身后。
嘶嘶——
主人,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有什么问题吗?
嘶嘶——
他的脸啊,如果那么简单他自己出去不就好了吗?
这次兰渃漓没有再回话,只是回过头淡淡的看了一眼百里凇,朱唇轻启:
“跟上。”
到底有没有听它说话啊喂!
百里凇点了点头应了声是,便加快脚步紧紧的跟在兰渃漓身后,生怕走丢了似的。
两人一蛇顺利的从二楼下来穿过人群,眼看大门就在眼前,却被一道女声拦住了去路。
“且慢!”
小绿蛇打了一个冷颤,在兰渃漓的手指上多绕了几圈,百里凇也停住了脚步,身体不免僵硬了几分。
兰渃漓状似不经意间瞥了百里凇一眼,发现他面色有些发青,再低头看看自己手指上的小绿蛇,也不知缠了多少圈,白皙的玉指上微微有些发红。
怕什么,人家又不是来找你共度春宵的,当事人都没你这么怂。在外人眼里你就是枚戒指好吗?
兰渃漓默默的看着这一人一蛇,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这位公子请留步。”人群自动向两侧散开,为风露留出一条足以两人通过的道路。
百里凇轻叹了一口气,认命似的转过身去,却不知,此刻的兰渃漓正在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她,并没有完全信任他。
风露在处理长袍客时突然接到消息说自己房间里的男子不见了,于是将长袍客丢给他人,只嘱咐了一句后便出来寻找。
那一句嘱咐,足以让长袍客在雅兮阁多待上几日
而百里凇不见的消息,其是兰渃漓有意让风露知道的。
为什么不让百里凇加以修饰就这么正大光明的走了出来,还有风露恰巧在此时出现。
这一切,都是兰渃漓的试探。
雅兮阁绝对不是什么普通的地方,进出的哪个不是名门贵族,虽然明面上是青楼,但其实却是全东青最大的情报根据地。
而风露,身为花魁,雅兮阁的主心骨之一,单凭这一点,就知道她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
雅兮阁一共七层,每一层都代表着不同阶级的人,楼层越高,所在的人权势名望便越大。
兰渃漓第一次来雅兮阁,看上去只是一个平常家的少公子哥,出手在普通人家虽算是豁达,但是对于雅兮阁来说却如茫茫大海里的一粒尘沙,根本看不上眼。
如果她想的没错的话,二层所处的,应该都是于她相同的人。
而风露,却和百里凇一起,与兰渃漓在同一层。
仅仅是为了掩饰身份吗?
如果她想,在雅兮阁里强占一个少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
而且,怎么就这么好巧不巧,兰渃漓前脚刚走,百里凇后脚就跟上了,为什么偏偏是她?
一切都是那么的顺理成章,可是真的有那么多巧合吗?
兰渃漓只是心有疑惑,并不敢断然下定结论。
也许,只是她多心了也说不定。
于是,才有了现在这么一出。
兰渃漓看着百里凇嘴角的笑容一点一点僵硬,最后无奈的叹了口气,认命般的转过身去,刚想开口,谁知一旁的风露根本不理睬,直径向兰渃漓走去。
“敢问公子是否看见一位面若潘安的白衣少年,长着一双桃花眼?”
“那少年与你是和关系?”
兰渃漓的脸上又挑起了一抹玩世不恭的笑,语调轻佻。
“是在下的兄长,敢问公子是曾见过?”
“少年本公子到是未曾见过,只不过说起俊美,少爷我也不输旁人,要不,美人儿你叫我一声哥哥,本公子陪你玩玩如何?”说罢,兰渃漓慢慢靠近风露,手作势要抚上风露的脸颊,却被风露不留痕迹的躲开了。
“既然如此,那在下便告辞了,不送!”风露一双秋瞳里隐隐染上了一抹怒意,快步离开了。
兰渃漓见人群散去后恢复了原本的冰块脸,与刚刚判若两人。
轻轻扫了一眼一旁愣住的百里凇,转身离去了。
“走了。”
如同一道惊雷,百里凇缓过神来,追上兰渃漓。
出了门口,百里凇宛若重获新生,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百里凇眼中含笑的看着一旁的兰渃漓,出声询问道:
“这..”
可是话还没说完,便迎面飞来一面镜子,百里凇伸手接住。
从镜子里看,自己的容貌并未发生改变。
百里凇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兰渃漓,静待答案。
“幻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