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好吧,反正以后你会对我情有独钟,各种柔媚都稀松平常,我现在确实不该因为一点小甜头就受宠若惊。。。别嘛,这么不耐烦的表情,好好好,我回到正题上。”白马朝着天空悠然地吐了口烟圈,思绪也随之陷入他的讲述中:“应该是五年以前,我跟手下的一批研发人员,做治疗脑部神经萎缩神经紊乱之类的调整神经方面的药物,当时确实取得了重大的突破,在三批动物实验中效果都非常理想,然后就是法定的程序,小范围小批量地投入医院进行人体实验,效果也非常好。当时因为研发得非常辛苦,日以继夜地工作,我自己也患上了严重的神经衰弱,我决定服用自己研发的药物进行治疗,投入市场上的是片剂成药,但是我知道如果用肌肉注射,效果更快更好,那天我让我的助手配好注射液。。。”白马说到这里,突然卡住了,似乎是心情沉重。
我奇怪地问道:“怎么?你的助手配错了?这么重要的事情,你干嘛不自己配?”
白马苦笑道:“本来这是件非常简单的事情,用不着我自己去动手,所以我交给助手了。。。可是,她配错了,她。。。”
“为什么这么吞吞吐吐?有什么难言之隐么?如果涉及隐私,那就不用说了。”我温和地说道。
“嗨,也不算什么隐私,这件事当时在公司里闹得人尽皆知,连林濛我都跟她说过,我的助手可不是失误,是故意的。”
“啊?为什么!你们有仇?”我颇为吃惊。
“你那么聪明,能猜到原因么?”
我略微思索一下,笑道:“敢是为情所困么?”
白马顿住脚步,双手搓着我的脑袋:“丛蓉,你这个小脑袋里,真的无穷无尽的聪慧啊!”
我一把把他的手拍落下来:“不要借机占便宜!”
白马无所谓地对被我拍过的地方吻了一下,继续说道:“当时我的助手。。。和另外一个研究成员争风吃醋,落了下风,因此怀恨在心,她加大了十倍的剂量,意图使我的整个面部神经萎缩,也就是我很可能立刻就变成一个五官下垂面部肌肉下垂的老人模样,说不定整个思维也会大幅衰退,她好出一口恶气。”
啊?我心里大吃一惊:好歹毒!但我不动声色,只淡淡地说:“哦。。。是你始乱终弃吧?”
“冤枉啊,不能全部算到我头上,都是自愿的,她们互相之间从一开始就都知道对方的存在。”
“呵呵,利用别人的喜欢,左拥右抱,还不承担责任!她们自愿的?自愿就不会算计你了!”我冷笑一声,心里突然想起来任逸松,恐怕他也是认为我活该被他wan 弄吧,他也会认为自己没有任何责任吧!
“不对啊,白马,”我突然想起来了:“那不是治疗神经萎缩的么,怎么反而会用这个药让你去萎缩?”
“药物如果过量,会有副作用,有些药物的副作用是过犹不及,比如三氧化二砷,哦,就是砒霜,少量的砒霜可以杀死恶性细胞,但是过量就中毒死了,我们研究的那个药物也是这样,过量了反而会使之遭到摧毁性的破坏。”
我心里一动,说:“是不是就像有些壮yang 药物,如果适量就没问题,如果过量会*********。”
“*********?呵呵,你这丫头真是口无遮拦什么都说。”白马拍了拍我的后脑勺,像是拍一个小孩子:“坊间传闻听多了啊,那都不是真的,有些药物过量了,会加重肾的负担,引发急性肾衰竭,但不会像大小便失 ji n 那样,jin g 液流个不停。”
“哦,是这样啊,但是你这不是下肢没有瘫痪么?”
“说起来也算我幸运,那个药物里有一种是我的过敏源,如果按照正常的剂量,不至于引发我有反应,可是她做了手脚,十倍的剂量啊,里面含有的过敏源可不是十倍地增长,而是起了膨化反应,变成百倍了,刚推进一点我就有反应了,我身上起满了皮疹,我立刻反应过来不好,然后立刻采用补救措施,又注射了一种缓释的药物,才算没有酿成大祸,但是毕竟还是受到了影响,最敏感的眼肌神经被摧毁了,整个上眼皮就这样耷拉下来了,嗨!”
我摇头:“好可惜,你这样一个风liu 祸害,怎么会没有被正法?真该面部下垂大脑萎缩,提前去敬老院晒太阳。”
“你这丫头怎地这么心狠!”他对我怒视了一眼。
“那你怎么办?不能治愈了吗?”
“应该还有希望吧,”白马说得并不肯定:“解铃还需系铃人,既然药物是我配制的,那我也许能找到治疗的办法,事实上,从事发那天起,我就在努力了。”
我斜睨了他一眼:“看来效果不怎么样嘛!”
“当然不是,”白马说:“起码没有恶化,而且眼皮刚开始几乎都已经没有知觉了,睁眼都非常困难,现在好多了,只是下垂,睁眼闭眼都正常。”
我点点头,说:“愿你好运!”
俩人一时间没有话说,我心里隐隐地泛起来一个想法,一直盘算着该怎么试探着出口。这时我俩已经走到了苏公堤尽头,我颇觉得脚酸,提议回去,这才想起来:“白马,你在哪儿住呢?”
“天为被地为床,哪不能住啊!”
我皱了皱眉,直言不讳地说道:“白马,可能是我不喜欢你,所以你的这些自认为的幽默,我一点都不觉得轻松好笑,反而是反感。”
“哦,这样啊,”白马尴尬地搓了搓手说:“果然是,没有感情,连呼吸都是错的。好吧,我不玩笑了,我今天一到杭州就慌着找你,还没有顾得上找住宿呢,蓉蓉,你是不是用什么软件了?你不是又启用了这个号码的手机么,怎么再也定位不到你了?”
“何必软件,去重新换张同号的卡不就得了。”
“哦,原来是这样,那就好办了。”白马嘴角挂了个莫名其妙的微笑。
我警觉地问道:“什么意思?你又想做什么?这次你休想碰我一下手机。别光想着怎么定位我,先考虑一下你自己的处境吧,我现在要回去休息了。”
“行啊,一起呗,别嘛蓉蓉,我话还没说完怎么就翻脸了?我又不是要和你一起住,只是和你同一间酒店,我另外开一间还不行吗?离得近些方便照顾你。”
“不行!”我顿住脚步,用脚尖在地上画了个圈,对白马说:“站进去!”
白马吃惊地啊了一声,说道:“悟空!你可是要为为师化斋去?”
“站进去!”
“此地难道有那白骨娘子要吃为师的肉?”
“你站不站?”
“站站站。。。好了,你要干嘛?”
我看了一下手表说:“21:40了,22:00之前,你不许出这个圆圈。”
“哎哎,丛蓉!”白马在我身后叫道:“什么意思啊,你是要去哪儿啊?”
我回过头来 说道:“在我完全从你视野里消失之前,你就原地念南无阿弥陀佛!”
白马呸地一声朝我走来,我陡然喝道:“回去!”他惊吓之下,居然非常听话地一步就蹦了回去,拍着胸口说:“好凶恶!吓得我内脏都碎了!”
我放缓了语气说道:“别跟着我,明天见吧,我还有正经事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