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素言觉得自己已经解脱的时候,一张熟悉的脸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眉目如画,一向平淡如水的眸子写满了着急。
这大约是梦吧,素言在心底想。都说人在死之前能够看到最美好的幻象,上一世她看到的是景璋焦急的神情,这一世仍旧是,或许景璋才是自己逃脱不了的枷锁吧。素言有些好笑地想。然后就没有了知觉。
景璋将人搂进自己的怀里,看着素言微翘的嘴角,难道死对她来说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吗?不,这个人不管生与死,都只能陪在自己的身边,没有自己的允许,她只能活着。
想到这里,搂住素言的手不自觉地收紧,看着灼热的火舌,景璋的眼睛眯了眯,一个挺身冲了出来。
“怎么样?没事吧?”华昀斌看到景璋,立刻跑了过来,一脸担心地说。
“把脉。”景璋将素言的手递到华昀斌的面前,简洁明了地说。
华昀斌看他理所当然的样子,顿时有些无语,不过还是老老实实地伸出手帮素言把脉,对于这种中了情毒犹不自知如何治疗的人,华小爷一向不会和这种人计较。
不过把了脉的华昀斌脸上的深情却越来越严肃。照理说,素言只是稍微被烟呛了一下,不会受伤至这种情况。
可是这脉象却又说明,素言的身体就像是病入膏肓一样。
景璋见华昀斌的神情变得不寻常,心中也不由得一颤,连声问道:“怎么样?是不是很严重?能不能治好?”
华昀斌看着周围的战况,虽然皇上留给景璋的都是大内高手,但是对方的实力也不容小觑,这个时候若是景璋乱了阵脚,他们就真的危险了。
“不是什么大事,好好休息,我再开几幅补药吃了就没有什么问题了。”华昀斌故作淡定地说着,可是手下的动作没停,趁景璋不注意的时候,从衣袖里拿出一个纯白色的瓶子,看都不看,直接将里面所有的药丸塞进素言的嘴里。
这个时候,若是有一位稍懂医术的人见了,定会大呼浪费。那瓶药丸号称千金难求,有价无市,传说能够活死人,肉白骨。却这样被华昀斌全部喂给了一个人。
景璋见华昀斌这样说,不疑有他,将素言交给华昀斌,自己去指挥大内高手抵御外敌去了。
等景璋走了,华昀斌这才敢找一个隐蔽的地方,开始帮素言治疗。银针如闪电般的在素言插入素言的每个穴位,之后用内力帮助素言护住心脉。
半个多时辰过去了,刺客见捞不到好吃,正好撤退。
景璋吩咐手下加强戒备,然后自己去找华昀斌和素言,等看到华昀斌满头大汗的时候,景璋才意识到事情并没有华昀斌说的那么简单。
“究竟怎么回事?”景璋低吼了一声,如果不是华昀斌还在为素言疗伤,景璋已经直接上手了。
又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华昀斌这才收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话有些中气不足,可见刚才疗伤的时候,着实费了他不少的内力。
“如果我没有诊断错的话,素言应该会被人下了蛊。”华昀斌没有任何形象地坐在地上,抬头和景璋说话。
听了华昀斌的话,景璋愣住了,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淡定,问道:“能确定是什么蛊吗?”
“红颜蛊。”华昀斌说完之后,脸色也不是太好。
这红颜蛊表面上听上去很好听,其实是蛊中最恶毒的蛊之一。红颜白骨,中了此蛊之后,人表面上看上去不会有什么异样,脉象也是如此。但是一旦催动,就是要人命的毒药。而周围温度骤然升高,就是翠催动红颜蛊的条件。
这也是为什么刺客会烧素言的马车的原因。
这红颜蛊不会一下子要人的命,而是慢慢地吞噬中蛊者的精血,从而慢慢地折磨这个人致死。
对于这种蛊,景璋是听说过的,只是他没有想到,素言竟然会和这种东西扯上联系。
“那你……”景璋的话,还没有说完,华昀斌就摇了摇头,他是神医,却不能真正的活死人,肉白骨。
“解决红颜蛊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到母蛊,杀了母蛊,子蛊无法从母蛊身上得到感应,自然就不再会有所动作。
只是他们连母蛊在哪里都不知道,怎么去杀了母蛊。
“我现在只能镇压住素言身上的子蛊,让它在短时间内不会有多动作,这样素言就不会慢慢变老,但是这种方法是有时限的,一旦过了时限,子蛊的活动会突然加速,只要一天的时间,素言就会死。”华昀斌和景璋说。“我们现在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尽快找到母蛊。”
既然这样的话,他们就没有办法去京城了。
景璋让大内侍卫押解刺客先走一步,同时将刺客的供词抄录了一份带给皇上,自己和华昀斌带着素言去了行宫。
“红颜蛊在江湖上已经绝迹,相传红颜蛊最后一次出现是五十年前西北山庄庄主为了囚禁心爱的人,用了红颜蛊。”华昀斌和景璋说着红颜蛊的来历,“而且下红颜蛊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红颜蛊子蛊和母蛊之间的联系非常的紧密,一旦在空气中超过十米的,母蛊和子蛊就会同时死去。所以下蛊的人一般会挑一个安静的地方,即使这样,要想成功,至少也需要七天的时间。”
景璋面无表情地听着,没有任何得反应,走过的人会以为他在发呆。不过华昀斌知道这是景璋在思考问题,除非是遇到很难的问题,景璋才是这个表情。不过他已经很少见到景璋露出这个表情了。
过了良久,景璋才说话:“七天的时间,你说素言什么时候离开我们这么长时间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华昀斌抬头:“那次大火。”
景璋点头,他虽然不明白蓝焰教教主为什么会对素言下红颜蛊,但是既然蓝焰教教主这样做了,就说明他是有目的的。
素言不过是个小小的宫女,身上并没有什么东西值得蓝焰教教主下这么大工夫的,如果说有的话,那么就是和自己的关系。
看来是时候去会会这个蓝焰教教主了,景璋眯着眼睛在心中想,不管是什么,既然敢这样做,就不要怪他心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