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分离
有这样一首歌唱到“破灭前的壮丽”也让我想起了凋零前的美丽。
夜总是这样，总是自顾自悄然而至，若你不去留意，他绝不会在意，该来的夜，带着黑色而至。
“我似乎又变强了，夜月，你在哪里，出来，我要找你切磋。”醒来的敏怡高兴的叫道。欢乐似乎打破了一层无形的膜，过于宁静的膜。
看着快乐的敏怡，夜月实在不愿意去想燕老的事。或许，本来就没有什么事，不过庸人自扰之。到现在夜月也愿意这样想着。
夜月走过去，拉着敏怡的手，“走，我想带你去个地方。”夜月十分认真道。
突如其来的一只紧紧握着自己的手竟让敏怡的脸微微红了一下，不过，确实除了燕老以外，有机会握住敏怡手的男孩几乎没有吧？夜月算是个异类，比较他是敏怡从外面拣回来的人。
夜月也意识到自己似乎过去激动了，脸微微红了点，但是毕竟是如同重生了一次的人一样，想了想燕老和敏怡，坚定的带着敏敏怡飞了起来。
敏怡也被动跟着飞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道：“喂，你要带我去哪？”夜月忍住不笑，这反应，慢的可以。夜月定了定神道：“去了不就知道了。”
“哼！”敏怡哼了声，两只手仍然握在一起，飞翔。
会想起第一次见敏怡时，那时两人都是彼此最为陌生的人，或许说你在星空的一端，我在星空另一端也不为过，反正是铁铮铮的事实。那时的敏怡冷的让人无法靠近，话语更是没有任何废话，现在对于夜月来说确实是判若两人，但又形同一人，夜月回思着。
又是这片红色的枫林，旁边有一条小河，水清晰见底，鱼儿在欢快游动，两人都不约而同想起了数天前，同一个地点，同样的是两人。
有时候安静更胜过对话，无声更胜有声。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敏怡情绪微微波动，眼光看着前方，轻轻问道。
“闭上眼，唱一首歌好吗？”夜月没有回答敏怡的问题，看着敏怡微笑道。
看着夜月的目光，看着他的微笑，敏怡最终轻轻应了一声，点了点头。两人都轻轻松了松紧握的手，敏怡缓缓的闭上了双目。
天音响起。
想起，那么近时
就在我的身旁，你的身影，你的手掌
不曾明白那么温暖
表面的深沉，心底的笑容，最美的隐藏
今日，过去了那么多的日子
或近或远了，无论如何，与你那不变的面孔
是风，也该微微停了
希望因为有我，那风中叹会变成风中乐……
这首属于天翔星的歌，尽管夜月第一次听，在敏怡清脆富有情感的妙喉里，他听到的是与父爱一样，一样被藏起来的爱。但也和父爱一样，即便有心藏起来，但那爱却是藏不住的，若有什么可以跨越过空间，超越过时间，那么爱一定是其中的一种。
属于敏怡的乐音在此时带动了一切，是河中鱼也好，是地上草也好，是林中的枫叶也好，确确实实在伴歌而舞！
鱼游，鱼跃！
草摇，草摆！
枫叶缓缓掉落，与风飒飒作响。
或许谁也没想到，敏怡能力在此刻又变强了几分。
两滴晶莹的泪珠顺着敏怡动人的面庞滑落，美妙至极的歌声也完美的结束，仅留有余音轻轻飘向四方。
一切无比安静，没有鸟叫，没有虫鸣，没有风声，周围一切仿佛被静止一般，唯一的声音，只是数声急促的呼吸声。两滴泪珠也静于空中，或许夜月不知道，两颗泪珠已经进入了自己体内的神秘黑石空间，许多年以后或许很惊喜于此，或许会寄思于此。
“敏怡，你可以睁开双眼了。”夜月微小的声音在这片静止的枫林里也是清晰可闻，甚至还能听出更为细小的几个颤音。
敏怡常常的睫毛眨动着，缓缓睁开双眼。
双眼睁开的那一刻，她的心中被惊了一下，轻轻的张了张嘴。每个人都有属于他自己的永恒的画面，而现在对于敏怡或许这正是她的画。
红色的枫叶，漫天飞舞，而这里所有的红叶，每一片都以飘动的姿态定在了空中而不动，零零星星，美轮美奂。而在敏怡面前又有着九十九片枫叶组合成的红心，小河流水，似动似不动。金鱼，跃于空中，有着数条以优美的弧度，围成一个个心状，大大小小，富有生气而动人。一切的一切，都变成了一幅精妙绝伦，充满了诗情画意的画卷，刹那永恒。
“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你一定要快乐的生活。”夜月微笑的话语，与永恒的画卷一起飘向敏怡的心窝。
枫叶舞，小河流。金鱼跃，风声起！一切又随着微风动了起来，但无论如何，不管怎么动，也带不走那刹那永恒的画卷了。
爱情，是人类永恒的主题。
对爱的品读，对爱的讴歌，对爱的颂扬，古今中外，概莫能外。
纯洁的爱情，让人感动；崇高的爱情，让人激奋；浪漫的爱情，让人神往；凄美的爱情，让人疾首；而此刻，也有一颗爱情的种子，无声无息，悄悄埋下。
夜袭来，而今夜月下城堡的气氛似乎要比往常压抑些。
月堡里，四个人，平淡，沉默。
燕老何许人？他若称自己为天翔第二，那么就没有人可以称天翔第一！一生受进岁月风霜的洗礼，危险他路过，磨难他走过，辛酸也拂过，一切都已过。
而像燕老这样的惊艳的强者，会有一种不安，让他尤为忌惮。过去也告诉了他，这种不安往往不是空穴来巢。
燕老曾想独自暗暗化解，但却被夜月发现了些端倪，而且他也有种感觉，这次的事似乎极度危险。
“何必那么沉重？事情不会有你想的那么糟，一切都会没事的。”燕老神态端详，语气风轻云淡，让人听了似乎真是那么一回事一样。
夜月眼神动了动，遏制住自己的急躁，对于燕老这样一位老人，开事情比自己看的开的多，他实在不知道怎么说。而且，无论如何，燕老的忙，是用不上他的。
“燕老若我能帮上一点忙，希望你给我一个回报的机会。”夜月率先打破沉寂，诚恳道。
燕老依旧是轻轻笑着，“呵呵，有些事情必须得自己去面对。”接着微微变幻了一下脸色，叹道：“很多话我们都明白，你们不说，我懂。我不说，你们也懂。”
“那为什么不都告诉我们，爸，我们一定会起到作用的。”
敏怡终于按捺不住出言。
燕老难得出现苦笑，“这真是有点像宿命，有时连我也会产生有些事像是冥冥之中注定了一般，错觉吧。”燕老顿了顿，突然变得无比坚定“不过，我相信自己，因为我一直都这样活着！”说完，似乎看一切都风轻云淡的燕老又回来了，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
“可是。”夜月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失去了冷静，甚至忘记了，在燕老面前，多听不言的潜规则，因为只有这样对于燕老才是最有效，最为尊敬的，当然，此时夜月只是过于急躁了。
“你急躁了。”燕老轻轻的打断了夜月的话。又接着道：“不用担心，你们应该对我有信心才对，呵呵。”
燕老的话确实让他们都冷静了不少。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夜月似乎看到了燕老那颗依旧骁勇的心，向上而一往无前，毫无老态龙钟之相。
夜月控制了下心绪，冷静了下来仔细倾听。
“敏儿也长大了呢。”简简单单的七个字似乎饱含了十九载的感情，变化万千的一点一点的透出来。
沉默的敏怡再也忍不住落泪，扑进燕老的怀抱，哽咽叫到：“父亲……爸……老爸。”敏怡对着自己唯一的，最宝贵的亲人尽情的落泪。这种缺少爱的辛酸，谁能明？这一刻敏怡想把关于父亲的称呼都叫个遍，尽管燕老已经很好的安抚了她那颗担忧的心，但她还是有种永别的感情，怕，非常怕再也见不到自己的父亲了。敏怡的身体忍不住轻微的抖动着。
感受着在自己怀中的女儿，谁又能知道燕老心中的海浪呢？
“别哭，敏儿。”燕老轻轻拍了拍敏怡的肩膀，紧紧的抱住敏怡，燕老的眼眶竟然也泛起了红光，似乎想补偿什么，一切倾注向了这个紧紧的怀抱中。
青姨早已泣不成声了，她是看着敏怡长大的，这一路来，最了解敏怡的，最能感受到敏怡的心的人便是她了。她又何尝不知，这是燕老第一次把爱表现的如此的耀眼而动人。
夜月默默的看着，这爱，这份人间挚爱，对于他似乎只能是可望而不可即的，但他没有发出任何叹息，生怕打破了眼前一幕。
不知道过了多久，谁也没有留意时间，每个人都把心交给了爱的时间。
一向淡然的燕老此时的眼神中流露出了诸多复杂，有着淡淡的忧伤的面孔显得更为沧桑，燕老轻轻拍了拍敏怡，过了一会才道：“敏儿今年十九了吧。”
“嗯。”敏怡轻轻回应道，声音还有点点发颤。
“夜月，你呢？”燕老接着问道。
“二十。”夜月答道。
“都正是最为年华之时，青春，呵呵。”燕老带着笑意自语到。
“不，再大我也不想离开老爸。”敏怡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让她还未完全平静的心再次起伏了起来。
“呵呵，你不会离开我的，只不过是时候让你去闯一闯，其实天翔星也是很精彩的。”说着，燕老又停了一下，接着道：“以前是爸爸太约束你了，而你，又太听话了。”
闻言敏怡又忍不住泪湿眼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夜月看着这一切，原来敏怡也是很脆弱的，心中暗暗伶惜。
“海阔任鱼跃，天高任鸟飞。现在的你已经拥有一双可以去翱翔的翅膀了，而我也想到外面走一走。”燕老风轻云淡的模样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容上。
燕老松了松手，向外走了几步，停思了一会道：“明天的这个时候，我们都该启程了，不必在担心我了，这里，无论怎么样都奈何不了我的。”现在这种狂妄的话出自燕老口中只会显得让众人更为安心。
燕老一步一步，不回头，慢慢的走回了房间，最终飘来一句平平淡淡又饱含希望的话语：“三年后，我在这里等待你们的辉煌，我很期待。”说完，还能隐隐约约听到一丝笑意。
夜月轻轻安慰了敏怡和青姨，而事实上他心里也不够平静，怀着复杂的心情走回房间，躺在床上却怎么也无法入睡。燕老今天的谈话显然只是告诉了我们将要分离这一个消息而已，其余的燕老不说，在如何问终是毫无意义。但夜月心中更为担忧，尽管燕老所言应该是能让他放心才对，但他心中反而觉得此次的分离可能非同小可，越想让他越是不安，当他在想到珍惜珍贵之时更是有说不出的痛楚和无力，他此刻迷惘了，想不通就不想了，不想是假的，有些事不是这么一句话这么简单的，至少夜月在此时已经无法做到了。
一夜，城堡里三人各怀心事，燕老此时并不在城堡里，但四人一定都是一个不眠夜。
时间滴答滴答，流水，走过。但今夜似乎没有那么快了。
半夜，一道无影的身影进入了月下城堡，“多久了，那一刻我感觉似乎不太远了。”此人正是燕老，而看样子他似乎打算就这么走回主堡，路过月堡的山，月堡的树，一花一草。
夜月实在是心情复杂，怎么睡也睡不着。
第二个身影从主堡内一闪而逝。
夜月是不知道自己已经是主堡内第三个出来的人了，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望着黑得可怕的夜，但是心中却只是：百思，不得解；千情，不能了；万念，不可终。这就是人生么？充满了无奈和痛苦，难怪幸福总是那么容易让人满足。
堡内最后一人也出来了。
敏怡看似平静，但她心中的伤感却无法完美的掩饰。
俩人都没有太多意外，互相看着对方。
“陪我走走，好吗。”敏怡低声道。
“嗯。”夜月轻轻点了点头。
俩人并肩漫步在月园里，沉默走了一段路，夜月看见敏怡后，心中的的不解之结和惘然早就压了下去，他知道现在的敏怡是更需要安慰和一个能理解她的人。
夜的微风轻吹，让人心情舒服了不少。
“夜月，我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父亲不是在向我们离别而是诀别。所以我才会那么害怕。”敏怡开口道。
“不会的，想必燕老只是有些重要的事，而且可能正如他所说，你可以去过自己的生活。”夜月安慰道。
“你不用安慰我了，你说的你都不会相信吧。”敏怡抬头看着夜月道。
夜月无奈叹了口气，自己在感情上确实不会安慰人啊。
“说实话，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敏怡看着夜月继续追问道。
夜月犹豫了一下，苦笑道：“我也觉得不是单单的分离。”
敏怡闻言没有太大反应，脆弱已过，随风而过。
夜月见此，暗骂自己，现在我怎么可以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呢？尽管他内心也是很纠结，他现在实在不愿再体会失去和无力的感觉，但世事似乎总与愿相违。夜月迅速想了想，寻思一会，突然笑道：“我们应该相信燕老，无论是他作为你的父亲角度还是从燕老他那本身的实力来看，无论如何我们担心都是多余了，反而会让燕老心中增添麻烦，对吧？”
敏怡闻言看着夜月的笑容，微微愣了一下，终于是会意勉强笑了笑。
“走，我们去百兽园走走。”夜月拉着敏怡道。
俩人到了百兽园，夜月很不道德在半夜里吹了吹口哨，引得不少百兽园的“居民”不满低声轻吼。
“你会打扰到他们的。”敏怡出言到。
“偶尔他们也应该帮他们主人排排忧解解难，他们也一定很乐意的。”夜月笑道。
说完，两声鲸鸣响起，似乎是在回应夜月的话。
“还说，看，小依伊和小丽都被吵醒了。”敏怡轻轻埋怨夜月道。
“不过他们看上去很是开心啊！看来这小伊它对你是夜思梦想啊。”夜月怪怪道。
“没正经。”敏怡俏脸微微一红，轻轻笑骂道。
“不是我没正经啊，应该是敏怡你魅力太大才对呢。”夜月调谑道。
“哼。”敏怡轻轻哼道，心里却是挺快乐的。
夜月在这方面并不太擅长也就没继续说下去，不过，这样一来气氛确实没有那么沉重了。
“小伊，小丽。”夜月开心和两庞然大物打着招呼。而敏怡此时心情也好多了。
夜月纵身一跃，小伊也很是配合的低了低巨大的圆脑袋。
“上来！”夜月在小伊脑袋上对着敏怡叫到。
敏怡缓缓飞上空中，靠近着小伊的脑袋。夜月伸出手拉了敏怡一把，事实上夜月似乎完全没必要这样做，不过，两人都乐意如此。
“抱紧我。”夜月脸有点点微微发红，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很快就镇定了一些。敏怡把一切看在眼里，其实她内心也是微微有所波动。
“嗯。”敏怡没有多问，伸出修长的玉手轻轻抱住夜月。
夜月身躯细微抖动一下，不过立刻便叫道：“小伊，过空鲸！”
小伊听到了像是得到了什么信号一般，舞动了下像巨扇般的尾巴，兴奋长鸣。
下一刻，敏怡就感觉到了狂风袭过的感觉，也传来了夜月的话语：“敏怡，放松自己紧紧抱住我就可以了，不要动用异能，感受一下风的欢乐，空中的快乐。”
“好的。”敏怡提高了点声音回答到。
小伊在空中时而疾速，时而放缓速度，但是却不给人丝毫胡乱的感觉，看来小伊并不是第一次如此欢快的飞舞了，小丽更是随着小伊飞舞，敏怡也是越抱越紧。
空中双鲸，双人，双双很是快乐！
“敏怡！”夜月在空中大叫道。
“嗯。”敏怡对着吹来的风不得不提高声音回答道。
“我告诉你！这在地球是叫做过山车！”夜月大叫道。
“那在这里叫过空鲸，对吗？”敏怡也开怀道。
“没错，空中的感觉怎么样？”夜月大声笑问道。
“很舒服啊！”敏怡也放声笑道。确实这种感觉与自身飞行完全是两种感觉，立于鲸上，感受到的更多是刺激感和强烈的快感。
“夜月。”敏怡放声大叫到，即便是大声叫敏怡的声音永远都是那么清脆而美妙，似乎天生就富有一种旋律伴随在敏怡的声音中。
“嗯。”夜月回应道。
“我很开心很开心啊！”敏怡高兴叫道，像是要跳起来了一样。
“我也很开心很开心啊！”夜月大声笑到。
两人都在小伊身上欢快得没心没肺的说着废话，但这废话之中散发着的，是那无穷无尽的开心，无边无际的快乐！
黑夜之中，两人立于两鲸，两鲸舞于八方！都好不快乐的模样。
“想问天问大地！”夜月突然嚎唱起来，夜月的的声音也无不透出了男人的声音，铿锵有力，洪亮无比！
这惹得敏怡，咯咯咯，笑了起来。接着敏怡按着夜月唱的调子也重复唱到，在这美妙的声音中少了些柔软多了些磁性的味道。
夜月与敏怡对视而笑，接着继续唱道：“或者是迷信问问自己。”
敏怡渐渐就找到了这首歌的调子，和夜月的声音融在这深夜的深黑之中。
放弃所有，抛下所有
让我漂流在安静的夜夜空里……
在这星空的远方的歌在这深夜中，以最美妙的声音飘然响起在天翔星里，婉转，悠扬。
“夜月，我会永远记得这一夜的，谢谢你。”狂风中飘着一句轻轻的话语，下一刻消散风中。
天微明，月下城堡很是安静，似乎这一夜所有的人，甚至是风都累了一般。
敏怡已经被夜月劝回去睡觉了，但夜月自己却劝不了自己。但经过刚才那快乐的时光，夜月心情已经好很多了，只不过依旧无法安睡罢了。
夜月在月堡外林子漫无目的走着，突然看见前方有两道熟悉的身影走来。
“燕老，青姨。”夜月见到燕老后情绪不免有些波动。
“夜月，怎么这个样子，难道你不乐意见到我吗？”燕老依旧是淡淡笑了笑了。
“夜月闻言忙道：“不不不，燕老我，我。”
青姨见夜月吐不出话来，收了收脸上有一丝沉重的表情，有丝勉强笑道：“堡主和你开玩笑的呢。”
青姨的话带走了夜月的尴尬，夜月微微一笑，回应道：“我知道。”
“呵呵，怎么这么早就出来了，看样子你又一夜没睡啊。”燕老呵呵道，燕老的话语永远是那么风轻云淡，不起一丝波澜。
“我，晚上和敏怡在百兽园玩了玩。”夜月道。
“那敏怡她还好吧？”青姨关心问道。
燕老似乎也微微动了动。
“嗯，她很开心，现在睡了呢。”夜月微笑道。接着夜月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说道：“燕老。”
“嗯？”燕老轻疑道。
但夜月又哑语了，半天吐不出一个字出来。
燕老见此，竟无奈叹一口气。“你们真是太聪明了，什么事都能想的那么多。”燕老话丝毫没有讽刺的意思，他更是明白他们总想那么多都是因为担忧自己。
夜月终于忍不住开口：“燕老，能不能告诉我到底有些什么事情。”
燕老闻言平静看着夜月，“夜月。”
夜月也看着燕老，轻轻“嗯”了一声。
“你们想的没错，我确实遇到了些麻烦。”燕老依旧平淡道。
夜月虽然早就在心中确认了，但亲口听到燕老说出来，心中不免又着急了几分。
“呵呵，我都不急，你又何必那么过于着急呢。”
“可是。”夜月没能冷静道。
燕老轻挥了挥了手示意夜月冷静，然后开口道：“其实你应该明白，我该说的该让你们知道的，都已经说了。”燕老说到这停了一下，过了一会才道：“有些事情，你们确实不该知道。甚至有些事，我也是应如此。”燕老说最后一句时几乎微不可闻。
夜月闻言愣了愣，无奈叹气，这种想法他太懂了。但是脸上的倔强告诉燕老的并不是完全理解燕老，反而是仍然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事，确实，夜月有这份自信。
燕老轻轻笑了笑，脸色平静下来，突然感慨道：“人生一世，有生死离别，有起落沉浮，有嬉笑怒骂，有爱恨情仇。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一针一线也有意，一草一木总关情。以心灵去与他共振，以情感去与他共鸣，确实是一番境界，超凡脱俗亦不是笑耳。最后，在这宇宙大道之中走出自己的道，而我。”说到这燕老双目露出一丝精光，然后缓缓道：“笑悟大道，安之若素。”说完燕老又恢复成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正如他自己所说一样，安之若素。
夜月闻言深感震撼，静默了好一会儿才沉重点点头道：“燕老，请受我一拜。”燕老话已至此，夜月也不再追问什么，倒是多了几分冷静和真正的明悟。看着燕老这尊值得自己敬重的人，夜月真是无言以对，更是无以为报，每次燕老都是在悬崖勒马边将自己拉回正路之上，为师般的情，为父般的恩，每一次的开导都深深烙在夜月内心里。
“起来吧，用心去言语，去生活，你迟早也会明白，找到自己的道的。”燕老平静道。
“受教，我明白了。”夜月恳切的道。
“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吧。”燕老微微一笑，与青姨一同离开了。
夜月伫立良久，才微微叹道：“世人仅以沧海一粟之身，却能心游万仞，领略茫茫与纷繁人世的壮丽之美，这是何等的境界！”
燕老的事，终究没有说出来，但四人即将面临的还是今日的分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