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青问:“关于蓝骏的?”
雷徽说:“对!”
杨柳青又不敢相信地问:“真的是关于蓝骏的消息吗?”
雷徽说:“当然是真的,你不是一直都在找他吗?”
杨柳青激动地说:“我已经找了他一年多了,这是这一年多来,我第一次听到他的消息,终于有那个傻子的消息了!”
雷徽问:“那个傻子?”
杨柳青开心地说:“就是蓝骏啊,雷教官,你是不是见到他了?他现在在哪里?回特种旅了吗?”
雷徽说:“柳青,可能要让你失望了。”
杨柳青说:“怎么?”
雷徽说:“我并没见到蓝骏,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我打电话问了几个特种旅的战友,他们也没有见过他。”
杨柳青疑惑地问:“那你要跟我说什么事?不是关于蓝骏的吗?”
雷徽说:“是关于他的。”
杨柳青又问:“是坏消息吗?他是不是?”
雷徽急忙说:“不是不是,我也不知道这算是坏消息还是好消息?也可以说,是一个坏消息,一个好消息。”
杨柳青望着他的眼睛说:“那你说吧,是打听到他别的线索了吗?”
雷徽说:“你就这么担心他?我真是想不到,你俩已经爱到这种地步了,蓝骏那个傻子,还真是走桃花运!我还真有点羡慕他!我怎么就没他那么幸运呢?”
杨柳青说:“雷教官,你快说你得到蓝骏什么消息了?”
雷徽低头笑了笑,又抬起头说:“柳青,你必须付出代价,我才会把这个消息告诉你,这样对我来说才公平,你说对不对?”
杨柳青问:“代价?什么代价?”
雷徽色迷迷地看着她说:“你说呢?”
杨柳青说:“雷教官,我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你这么晚让我来你宿舍,不是为了弄什么表格,而是为了别的目的?”
雷徽说:“是为了表格,也是为了你,我是真的不懂怎么做表格,我也是真的想和你?”
杨柳青说:“我是不会答应你的!其实你根本就没有蓝骏的消息,对不对?”
雷徽摇摇头说:“蓝骏的消息,是货真价实的!”
杨柳青忽然问:“雷教官,你想我拿什么作为蓝骏消息的代价?”
雷徽盯着她的身体说:“你!你用你自己作为这个消息的代价!”
杨柳青摇摇头说:“我是不会拿我自己做代价的!”
雷徽走过去,拉起杨柳青的手放在他的胸口,问:“你感觉到我的心跳了吗?它是为你而跳的!”
杨柳青挣扎着把手抽回来,说:“你知道吗?我一直都在找他,我不知道他活着,还是死了?我不知道他知不知道我一直都在找他?你知道我心里的滋味有多苦吗?”说着,她无力无助地掉下了眼泪。
她又说:“在演习驻地的那个晚上,是我终生难忘的最美的夜晚!可是,就像是做了一场梦,演习结束,我再去特种旅找他,他就已经人间蒸发了,我没有办法,我真的没有办法了。”
雷徽把哭泣的杨柳青轻轻抱在怀里,为她擦去脸上的泪。
杨柳青心痛得不能自已,如果离别是一次旅行,她已经失去了她的目的地,她的心只有漂泊,漂泊……
无止无境的漂泊!
雷徽贴近着她的脸问:“你爱他?”
杨柳青点点头,说:“我很爱他!他是我的初恋!我从来都没有谈过恋爱,和他,是我的第一段感情。”
雷徽说:“我知道,但是你已经不是他的初恋了,他在高中的时候,就已经经历了他的初恋。”
杨柳青说:“我知道。”
雷徽又问:“在演习驻地的那个晚上,你们?”
杨柳青说:“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是,我第一次见到一个男人在我面前哭。”
雷徽低声说:“柳青,我只想要你一个吻,当然,其实你什么都不给我,我也一定会把蓝骏的消息告诉你!”
杨柳青问:“为什么?”
雷徽这时,已经吻住了她的嘴。
杨柳青用力挣扎开他的手,朝门口跑去。
雷徽说:“柳青,对不起!”
杨柳青在门口站定,背对着他。
雷徽又说:“我今天晚上喝的有点高了!真的高了!”
杨柳青顿了顿,说:“我还以为你跟他是好兄弟,你不会对我怎么样!”
雷徽说:“我有一个战友现在正在休假,他跟蓝骏是老乡,是同一个县城的,你找过我之后,我给他打了一个电话,他后来给我回过来了,他去过蓝骏的家,蓝骏的父母还以为他在部队。”
杨柳青说:“那他没回家?可是也不在部队!那他在哪里?”
雷徽说:“我也不知道,明天特种旅的旅长会来,他的连长,景寄锋也会来,还有他的战友王玉堂,我会帮你问问他们,也许会有答案。”
杨柳青问:“这就是你要告诉我的消息?”
雷徽说:“对,这虽然不是一个好消息,可是,这也恰恰说明一点,他现在肯定还活着!”
杨柳青说:“他活着就该来找我!”
雷徽说:“对了,我听他老乡说,他有一个女朋友,在他们当地旅游局任职!”
杨柳青说:“女朋友?他有女朋友?”
雷徽说:“这个,他没有和你说过吧?”
杨柳青沉默了。
雷徽说:“那你还要继续寻找他的下落吗?”
杨柳青说:“要寻找,无论是真是假,我只听他亲口跟我说!”
雷徽又说:“假如这辈子你都找不到他了呢?”
杨柳青摇摇头说:“不会的,我一定能找到他,我相信我一定能找到他!雷教官,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刚才的事情我已经忘记了,我回宿舍了!”
一路上,杨柳青都在想,难道真的这辈子都找不到他了吗?她又何尝不害怕?
蓝骏,难道你忘记你说过的话了吗?你跟马雅,和那个旅游局的女朋友又是怎么回事?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吗?
她简直不敢相信,她也绝不相信!
她轻轻推开宿舍的门,马雅从上铺的床上跳下来,把她摁在门上说:“见到蓝骏,我一定会告诉他你跟雷徽的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