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遥方知心远，饮念之泉。”
“切切不挽，絮絮不乱。”
……
“苦若心间，却盘发束冠。早寐又丢眠，湿枕间。”
“铭心以霍乱，定志堂前。”
……
“时至已晚，痛满之难。问天可敢，唯泪不断。”
“平地月线，再难见，再难……见”
那一种淡淡的舍不得还有不得所求，月忆在有些暗的光里演绎着，她绵延地舞动着，声声忧思，一如不曾断绝的某处绿水。
甘一柳也是看的呆住，他的眼睛渐渐红了一些。
那个女子，是那么优秀，那么真实。她一定也会有自己的愁绪吧。
月忆的声音，带着女子真真切切的哀婉，
“姜家……”甘一柳突然被勾起那些难以度过的夜晚，自己呆呆看着某处的感觉。
“我当时是不是又错了？我……为什么不告知家主？”
“或者那次，我假装没看见逊哥儿，现在又是如何？”
甘一柳的思绪乱了起来。
甘一柳看向台上。
“她会是怎样一个女子呢？她会不会有什么美丽的故事？还是她有一份收起某卷书卷落泪的心思？”甘一柳第一次发现自己如此心动，他是如此想要走进她的心里。
一个肤胜雪的脸庞突然在甘一柳想象中出现。
“清音……”
“我怎么了？”甘一柳突然摇了摇头。红色的眼圈重新眨了眨，他若有如无地悄悄动了动袖子拂了拂。
那种感觉一下子被全部压了下去。
仰月门众弟子也是心思都在跟随着月忆的歌声和舞蹈。
仿佛都是忘记了时间。饶是月华如，都是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有些异样，却又很快平静。
这便是《念恩之序》了吧。
甘一柳看过这个词，当时看到也是有些莫名伤感，却又说不出在哪里，此刻却是体会更深了。
诗词赋，是……代表了三个阶段？还是相辅相成？
他们想说的，到底是什么？是人生于天，还是纵于地？
……
只有简单的琴瑟和之，反而更是带着安静。一曲舞终毕。
台下鸦雀无声。
一个带头拍手声响起，轰然声浪滚滚而起。
月忆面带笑容，对着台下依依行礼，更是引来雷动的欢呼。
“月忆师姐，月忆师姐。”
那个台上的人儿，仿佛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她的那份美丽，美得令人心中再难想到其他，只有那种纯粹的欣赏。
“也不知什么样的人，才能配得上我家师姐。”
“是啊是啊……”
“那些大派弟子倒是来了不少，月忆师姐却是不会随意去的。”
“我知道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月忆师姐的意中人，以后一定是一个名扬神玄的英雄。”
“那还用说？”
“至少也得像英伦一样天下无敌。”两位女弟子继续说着。
“不对，英伦最后没有和离之在一起，你不要乱说。”
“哦哦……”
……
月十在下面跳一跳的不停对月忆挥着手。
月忆看了过去，笑了起来。
“师姐，师姐！月十使劲蹦着。”身旁突然一阵笑声，却是月十又被打闹的弟子按了下去。
“再来一首……”不知从何处传来的男弟子的声音。
“再来一首……”
台下欢呼声仿佛都有些疯狂了。月忆的舞姿，自从上一次参加月节之后，便已经被无数弟子们称赞，
“好想一直看月忆师姐跳舞啊……”
男弟子们都是眼里只剩下那种纯粹的远观。当某一种美丽到极致，所想要的，就不会再仅仅是占有了。
“我宁愿一直看月忆师姐……”
“她要是能为我舞一曲，纵使下了地狱，也没什么了。”还有男弟子这样疯狂地想了一想。那是一种想要与之结为知己或连理的，说不清的感觉。
甘一柳也是看的面带惊艳。
“好想保护她啊……”
甘一柳听着身旁若有若无的声音。
“原来……她不仅仅是玄力修为强大。”
“她最出色的一方面，或许并不是玄力。”
“清音的声音，和她一起，也不知会是什么样子。”
甘一柳心里充满一种兴奋。他突然可以想象实现自己想法之后的模样。
“清音……若是能与你携手，便是百般苦难，我也受之。”
……
月忆带着笑容，听着台下为她而起的目光。
她突然朝一个地方看了一眼，一个或许很多人都觉得不那么出奇的地方。
她微微张嘴，台下瞬间安静。
“我想邀请一个同门与我一道，我为舞，他启声。”
月忆的声音。
月明衣心中微微一动。她离甘一柳并不远，微不可察地惊讶了一下，然后点头赞许。
原来，某时某刻甘一柳逃避甚至有些脸红的样子，月忆也是注意到了。她的想法没那么复杂，她想要这个有些老实甚至所谓有些怯懦的男弟子，拾起属于一个男子应该有的自信。
她脸上的笑容真挚。
“柳意，你准备好了吗？”
她遥遥向着甘一柳所在的位置，伸出了手，那是，佳人之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