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有没有爱无能这一回事我不清楚,但是若干年来我结结实实被另一种有心无力困扰折磨着……性无能。
都是高二那年那一晚那场离奇恐怖的遭遇遗留下来的恶果!从那时起我身体的某项机能似乎就停滞了,甚至还有退化的趋势!某一关键器官逃脱了意念的掌控似乎已不属于我……一次次自我尝试未果奋起抗争不成,我便最终堕入了求死不能求生不得的境地!
其实不难验证。
我就读的医学院别的不多就是美眉多可谓美女如云,凭我这先天资本那行情自然差不了,遭遇美眉搭讪甚至频频放电的机会多多,我揣摩都是学医的个个有X光眼,就深恐被人揭穿道出我银样蠟头枪的本质来,所以目不斜视跩得跟楚香帅似的,到哪儿都是一副又冷又酷的作派,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眼见得美眉们被一个个又矮又蠢的萎琐男牵走,我暗自心如刀绞回看血泪相和流!
深刻体会着斯人独憔悴的意境和况味,月光下我孓孓而行目光凛冽,以标准的愤青姿态冷眼向天遗世独立。
更可怕的是找不到价值和意义。
凭心而论,晚生我对枯燥乏味的药学没有半点兴趣,那云山雾罩的药理,浩如烟海的药典,只会让咱家头痛欲裂,对那点可怜的记忆力进行一番摧枯拉朽的蹂躏之后,本人基本上就崩溃了。小可得承认,这些宝贵的知识财富无助于区区修练成一个悬壶济世的高手,“杏林圣手”的称号不是为俺这种平庸之辈准备的。
医院的药房注定没我的位置了,因为咱受不了那刺鼻的气味儿,再则也不忍心草菅人命!
所以在大学里头继续混日子,校篮球队混不进,就退而求其次在系队里滥竽充数,人家以为我先天条件强差人意后天还有培养的可能,所以就热情鼓励我,看我一个又一个地表演投篮还拍掌叫好呢!
闲暇时间抱着电脑在网上流连,心血来潮还开通了一个博客,每天上课时奋笔疾书写博文,讽喻时政,抨击社会不良,尽是孤愤之语尖酸刻薄无所不用其极,精虫上脑时就堆码一些个长短句,冷硬尖锐像石块一样砸在人家心窝上,果然是愤怒出诗人啊!
尼采说,凡世上文字,余独爱以血书者!深以为然。
我那博客点击量急剧攀升,半年就达到了数十万,于是一颗文坛新星冉冉升起,学校人人知道药学九九二班出了个怪侠,专会在网上骂人,都不带脏字儿的!
其实我不够文艺,实在是有辱文艺范儿。
大一那年暑假。
扎克尔跑去西藏完成天路之旅,冷梅随男朋友去了宁夏,其余人众都回来了,且各个都没落单抱着如花美眷,除了我。
杜其锋带回来一个娇小玲珑的南方妹子,冰肌玉骨异常的清甜,一双大大的眼睛令人望而生怜,偎着高高大大的男友那小鸟依人样儿实在令人横生妒意。
张冲和刘宏涛的女朋友亦是有模有样,一看就是好人家的女孩儿。
于是把乔云芬叫来了,可没想到她也落单,这便顺势和我凑成一对儿。
不外乎喝酒泡吧。还商量着把本地的景区都游玩一趟,毕竟有远方的贵客慕名而来,怎么也得达成人家小小心愿不是?
我说我就不去了,你们双双对对的玩尽兴吧,照顾好佳人别搞丢了!
杜其锋一瞪眼,你和乔俩人都别想溜!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就指着这些老同学撑着场面呢,谁敢掉链子别怪我不认人!
把杜其锋老爸公司里头一辆金杯面包车借了出来,老爷子想派司机跟着,杜其锋没让。因为除了我,他们三人都有驾照,而其中张冲驾龄最长。
张冲家里是做五金生意的,那店面我去过,外头破旧里头简陋看不到什么装饰,货架林立尽是大大小小铁疙瘩,还有各种泵和电机什么的,大概三十年前啥样现在还啥样,不过能屹立三十年不倒也应该有其不二法门吧?作为独子张冲也没少帮着干,假期和平时节假日还开着微型客货到处给人送货呢,好象高二那年他就拿了本了。说来说去他做儿子是比我称职些。
我们这儿的风景无外乎就是草原、冰川、原始森林,还有一望数万亩无边无际的油菜花……且处处离城市都远,动辄一二百公里路程,转一圈儿下来就得一礼拜。
朝夕相对我发现跟乔云芬说了太多的体已话。
细细一瞅这姑娘一夜之间长开了成人啦!一笑一颦一低眉自有无限娇羞,稍微化化妆打扮一下还是挺漂亮的,女人风韵一点也不少啊!
晚上住宿就很尴尬,人家一对对男女朋友可以双宿又飞,我们这临时凑就的一对儿也草藉花眠,趁势明铺暗盖一番?乱了章法呀!
前头几夜都住蒙古包,整个大忽隆个个和衣而眠我自然轻松,可三天过后那几位就受不了啦,于是开房住标间,价钱还死贵,好像都是杜其锋在付账,人家老子有钱呗!
乔云芬洗漱完毕换了睡裙出门来,我不由眼前一亮,这姑娘不差!与那几位远道来的美女不遑多让!个儿不高但身材窈窕,双腿笔直匀称,肤色不算好,黯陈还生痤瘢,但胳膊腿儿青白莹润的透着青春洋溢劲儿,一双眼眸寒星般煜煜生辉,唇瓣儿泛着诱人的光泽……
“夜色里灯光下看美女,果然与白天不同,美!”我不由赞叹。
“你这是夸我漂亮吧?比起隔壁那几位美女如何?”乔云芬眼睛里都能溢出水来了。
“春兰秋菊,各一时之秀啊!你比较像梅花,有股凌霜傲雪的范儿!”我由衷夸赞。
乔云芬欺身过来坐在床边“你想不想亲亲我?”不忸怩不退缩,像她的作派。
我揽过她亲那诱人的唇瓣,一股清甜的草莓味儿浸入心脾,芳香又醉人,那双小手就势缠抱上来,被我给摁住了“我还没洗呢,满身的馊味儿!”
在卫生间里头冲刷蹂躏我那蠢蠢欲动却又不能揭竿而起的小弟弟,立时悲从中来,直欲大放悲声!
咬咬牙换了睡衣出门来,乔云芬半倚半躺靠在床头,双眼迷离似乎陷入了无边暇思。
“来!你过来呀,忸忸怩怩的!”她向我招手,很有些娇羞的味道。
我只能听从召唤,这会儿装B,不但可怜,而且可耻!心一横死则死耳何惧之有?
“余,你有没有喜欢过我?”那事也不能随便做,在有爱的基础上来做,才对得起几年同窗之谊!
“以前,我真没怎么注意过你……觉得你挺冲的,一点儿不温柔,这几天相处下来,我觉得你这人特好!体贴人意很有女人味儿,跟你一块挺舒服的!”
“那你有没有一点爱上我?”女人大概都认死理,非得男人说出那个字来,才能在心理上给自己一个交待,然后才可以安心交付。
“我挺喜欢你的……也有爱的成份在里头吧?我说不好!”我据实以告。
“其实……。我挺传统的,不是像表面上那么疯张,我没给过别的男人,我愿意这第一个男人……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