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收拾了东西,继续上路。这一次,萧戈并没有再和许墨酌分开,而是两人一起走到了队伍的最后。
“你不用在意这个梦境,兴许是错觉。”许墨酌虽然嘴上是这么说着,但是,醒了之后,却是明显的感觉到了身体的变化。这次醒了之后,明显的感觉到身体的体力大不如从前,而且,总觉得某一处是特别的疲惫。
萧戈并没有接话,而是照顾着她的步伐,放慢了自己的步子走在她身边,“走路不累的话,一会儿你替我背着尸体。”
许墨酌悻悻然的住嘴。这人也真是的,让她闭嘴直说不就得了,为什么还要拐弯抹角的说话,是为了显摆他的智商么。这时候,忽然觉得这男人怎么越来越傲娇了呢。但是,他的那些小九九,被萧戈看了个一清二楚。
萧戈尽量不让自己的脸上有不该有的情绪流露,他看着有些微微使性子的某人,轻笑着,“想说什么就说,憋着容易内伤。”
脸上虽然是带有笑意,但是,心里却是微微地泛着苦涩。明明知道之前的她是一个独立的,自强的人,但是,自从了解她之后,才发现背后的那些伪装。如果,这一次没有他,那么深陷泥潭的她又该要如何自救。照着她的性子,绝对会选择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办法,这种方法,或许能够得胜。但是同样的,这种方法,却又是给了人一个极为公平的选择,因为死亡和生存的几率,是相等的。
也就是说,没有绝对的生,也没有绝对的死。
人都有交大运的一年,但是,人的运气,又是一个谁都没有把握的东西。有人信封,好运不如好命,但是也有人信奉,好命不如好运。然而,人的运气又都是有限的,并且,不是任何时候都有一个好命好运来给你。
想到这里,一想到自己可能就会失去她,萧戈心里猛地一窒,这种感觉几乎就要勒得他喘不过气来。那种结果,他不敢去尝试。紧紧地抓紧了手里的手,在心里默默地起誓:
萧戈,以命为信,宁死也要护得许墨酌安全。
赵瞎子在前面开路,明明是走了好几回的路子,但是这一次走的却是极其的提心吊胆。同样的,这一次的步子也明显的放慢了许多,赵瞎子知道,这次的路,可能走了过去,却也走不出来了。
忽然就想起了有人调侃他的那些话。曾经给人算卦的时候,有人戏谑的对着他问道,“赵瞎子,你怎么不给自己算上一卦?”
他当时笑了笑没有回答,因为算卦之人,从来不为自己卜卦。
所以,赵瞎子不知道自己的命数。他不知道自己的时限是多少,可能会安度晚年,也可能在下一刻,就天人永隔。不过,心里看的很开,为什么,因为上天都是公平的。他赵瞎子从老天爷那里窥得了先机,所以,老天爷只是拿走了他的一双眼睛。就算是老天爷拿走了他的性命,他也毫无怨言,因为这些都是公平的。这世上,永远都存在着交换,天上掉馅饼的事情,永远都不会出现。
因为心里装着事情,所以步子也就慢了许多。
李凯文一直都是跟着赵瞎子的步速,所以,赵瞎子慢下来的时候,他也是慢了下来。不过,这样子刚好能够让他喘口气儿。看着头儿的脸色,虽然对着墨姐的时候,脸上有着笑意,但是,相处了这么长的时间,他的脾气,自己多少还是有点了解。
这时候的萧戈,是一头潜伏着的狮子,没有人能够去触碰。所以,在上路的时候,他率先抢过了背扛重物的事情。即使头儿他不说,但是他们也多多少少能够猜到,一定是墨姐的身体,出了什么状况。
远处忽然传来若有若无的动静,李凯文看了过去,就看到一行人走在与他们相对着的山路上,但是同样的,也是往山上去。
他只是比较好奇,还有什么人,会往这深山老林里去。
但是很奇怪的,赵瞎子却犹如是没看见一样,只是在那里自顾自地赶路。
他快走了几步,赶上了赵瞎子,和他并排走着,“赵叔,你看那里。”
赵瞎子顺着他的指示的方向看了过去,竟然忽然就停了脚步。李凯文注意到,他们站的这个地方,恰好就是一个三叉路口。一个是他们刚刚走来的路,一个,是那一队人马走着的路,而另一个,他看过去,就是通往山顶的那条路。
见前面的三个人停下了脚步,萧戈带着许墨酌走向前,问道,“怎么不走了?”
“有人在主持阴婚。”赵瞎子盯着那条路上上山的人,回答着萧戈,“这个媒婆我也熟悉,一直为死人做媒。只是,今天她来这里做什么?”
阴婚,不明思议,就是给死人配配偶。这依旧是老祖宗们留下来的传统。只不过,古时候,大多是富贵人家心疼逝去较早的子孙,为了不让自己子孙受苦,才会给他们举办阴婚。有的是双方都是死者,举办婚礼后,将尸骨合葬。有的却是,一方为活人,和另一方的牌位拜堂。
但是,现在的这种习俗已经被国家明令禁止,究竟是什么人,还是要这么做?
“我们等等看。”萧戈看过去,那一队人,队伍很强大,但是走的却是悄无声息。硕大的空间里,竟然也没有任何的动静传来。虽然看着有敲敲打打的吹锣鸣鼓的,但是,却没有声音传来。
忽然身后传来一种被窥视的感觉,萧戈猛地转身,看向身后,空荡荡的山路上,没有任何的东西。除了那些树木,但是,那种被窥视的感觉是那么的明显。一路上,都若有若无的存在着这种感觉。在刚开始的时候,他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但是,刚刚背后的那种凉意,还有那种被人盯着的时候汗毛竖起的状况,绝对不是一个错觉。人具有天生的敏感性,一个人看着你的时候,和没有人看着你的时候,你能感觉到。更何况,他自己对这方面是极其的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