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宝跟莫妈打前站，破了五便先一步去了省城安顿房子。莫莉每隔三两天就能接到晋三虎虚寒问短电话，望着混沌的虚空忍不住发笑，为那些刻意编造出来安慰她的假话。他一向是不屑说谎的，绞尽脑汁说一堆有影没影的故事，真是难为他了。。。。。。
寂寞油然而生，闲得无聊拨通了燕子的电话。次日午后，对方就打着飞的来到了她门口，她还以为对方只是随口说说呢。
“怎么？不欢迎？”燕子拎着简单的行李，大咧咧地迈进了宅门。
“呵呵，我已经傻了。”莫莉揉了揉微肿的眼睛，释然耸了耸肩，“没想到你真能来，我此时的心情已经不能用开心形容了。”
“没看出来。”撇了撇嘴，“我还以为你能冲上来亲我两口呢。”
“哎呀，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人家会不好意思的嘛！”装洋蒜，坏坏挑眉，“甭急，我晚上陪你睡啊。”
一手搭上她的肩膀，柳腰一扭，“真的假的？我还没跟大肚子玩儿过呢。”
“你就是一硫氓！”熟络地推了她一把。
“你不是对硫氓情有独钟么？你家老爷睡过的女人可能比你见过的女人都多，你还当他是什么正人君子呢！”
“呵，我老早真这么以为。。。。。。”被对方一句玩笑不偏不倚地戳在心口上，仰望着天空中的流云，“年轻的时候傻出了一定的水平，不过现在清醒了。”
“呦，你现在老啊？一张嘴怎么跟七老八十了似的？”先主人一步进了门，左顾右盼，“哎，这儿多好啊！你真打算去那破办事处呀？我担心你一挪窝，有人就自诩女主子了。”
“铁打的老爷，流水的太太。我只管走我的路，至于谁留在这里，那就不是我该操心的事儿了。”给泰仔使了个眼色，叫对方忙自己的去。
“嘿，你可真想得开！”搁下行李袋，在廊下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你说他哪儿好？”更像是在问自己。
“这得问你啊。”
“他爱我。”望着三尊寂静无语的菩萨，举步走向水池，“如果他爱上了别人，他就再也没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地方了。”转头望向一脸迷惑的姐妹，“我一直问自己爱他什么，为什么一直舍不得离开他。现在明白了，我爱着的是他的爱。当他把爱给了别人，我居然可以这么轻易就撒手了。”
“你是个自私的家伙。”舒适地靠着椅背，怎么想就怎么说。
“呵呵。别说你为谁付出了多少，最终的受益人总是我们自己。包括修行，那也是为了我们自己变得更好。所以——所以我觉得我应该做点什么。比如基金会的慈善事业，我想实实在在的为众生做点事，而不是整天惦记着自我成就，或者是绞尽脑汁去赢回一个男人。”
“莫莉，我觉得吧——你变了。”满眼迷惑，说不清对方是变坏了还是变好了。
“我还是我，心没变。就像当初跟付美莲一起住在破土楼里的时候一样，我对男女之间的感情没有太多的憧憬，天生的。那时候以为是因为自己长得不好看，明知道靠脸吃饭行不通。呵，”幽幽感慨，“遇上他就像一场梦，一场错误的缘分。”
“你不爱钱。”对此十二分的笃定。
“不，我爱！有了钱我可以干很多事儿。往小了说，可以让我妈享福，给我弟一份稳定的生活。往大了说，我可以帮助很多陷在痛苦里的人。”
“那你自己呢？”
“我？”笑得云淡风轻，“没了。”
“呃？”
“老早，他是我唯一想要的东西；既然要不到，放弃了。。。。。。”黯然垂眉，眼圈微红。
“我觉得你应该找他谈谈，毕竟你们之间还有这孩子呢。”
“会的，即使我不提这事儿，到了该谈的时候他也会主动找我的，我等着。”
“那你什么想法？”
双手合十，遥望着三尊垂眸浅笑的菩萨，“不乱于心，不困于情。不畏将来，不念过去，如此，安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