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袁峦、夏侯天举步,梅若欣突道:“袁哥,我怎么浑身没有力气。”袁峦道:“怎会回事?”突见梅若欣的脸苍白了起来,袁峦不由一怔,道:“若欣,你的脸怎么苍白了?”
梅若欣道:“是吗,我的脸苍白了吗?”说话间,只见梅若欣的脸色越发苍白了,袁峦惊道:“若欣,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梅若欣懒洋洋道:“不知为何我总是觉得浑身没有力气。”袁峦道:“怎会如此,怎会如此?”
突听夏侯天道:“想是她体内的毒素没有完全排出来。”
袁峦连忙细瞧了起来,只见梅若欣左臂中呈现出一根黑线,那根黑线从臂弯直划到掌心,袁峦道:“果然如此,果然如此。”说着话锋一转道:“夏兄,有什么好的办法没有?”
夏侯天不语。
袁峦道:“不如我用内力帮她驱毒。”夏侯天道:“你我内力甚浅,倘若不慎,反会加快毒性的发作,当务之急就是尽快找到解毒之药。”
荒野中那里有人,只有一座大山远远地耸立在天地之间。
袁峦道:“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一时间方寸大乱。
梅若欣见袁峦着急的样子,心中不忍道:“我没事的,我没事的。”
黄昏,霞光万道。
一阵极是微弱的长啸声又响了起来,那啸声虽极是微弱,但袁峦和夏侯天还是隐隐约约听在耳中了。
只听夏侯天道:“你听,啸声。”袁峦点了点头,道:“我听见了。”说着又倾听起来。
那啸声是从远处的山中传来。
一刹那间,袁峦道:“是师父。”梅若欣道:“师父来了吗?”袁峦点了点头。
梅若欣道:“快,我们快去见师父,莫要让师父等得着急了。”袁峦又点了点头,搀着梅若欣顺着啸声传来的方向寻去。
夜色来临,半山腰。
袁峦只觉得梅若欣的身子越来越软了,袁峦霍然停了下来。
只听梅若欣幽幽道:“袁哥,我好累,我们歇歇吧。”袁峦点了点头。
梅若欣倚立在一颗大树旁,那苍白的脸色泛青了,袁峦目视着梅若欣的脸只觉得心都痛了。
梅若欣凄然道:“师父呢?”袁峦不语。
那凄然的话声夏侯天听在耳中心中不忍,夏侯天转过了身去。
今夜有星有月。
一阵山风吹过。
梅若欣又道:“师父来了吗?”袁峦垂下了头去,梅若欣道:“师兄,你怎么了?”袁峦不语。
梅若欣道:“你是为了我吗?”袁峦心中不忍道:“若欣,你莫急,师父马上就来。”说着抬起头来。
只见梅若欣目视着他,那双本极是明亮的眼睛显得痛楚了。
袁峦心中一酸,在次道:“师父马上就来,师父马上就来。”
梅若欣抬头望了望月空,道:“袁哥,你瞧,今晚的月色好亮呀。”梅若欣的语息弱了。
袁峦点了点头,随即又垂下头去。
突听梅若欣笑了一声,道:“傻瓜,我不会有事的。”说着那明亮的目光突地一暗。
袁峦心中一凄,道:“若欣,你等等,我去找师父。”说着袁峦转过身去,放开喉咙,疾声道:“师父、师父。”
回声阵阵飘向夜色中。
就在那时,夏侯天道:“梅姑娘、梅姑娘。”
袁峦心中一沉,疾转过身来,只见梅若欣的双眼不知何时已合上了,袁峦见状,生怕梅若欣的眼一闭住在也睁不开了,疾声道:“若欣,你醒醒,你醒醒。”
山中的夜空极是清澈。
梅若欣的眼睁开了,只见袁峦就在她身旁,梅若欣不由笑了一下,随即那双本极是有神的眼睛黯然无色了。
一阵风又过。
梅若欣道:“夜沉了。”说着梅若欣的眼皮又合上了。
袁峦一动不动目视着梅若欣,一刹那间,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只有风声时不时掠过。
就在这时,长啸声突又响了起来。
袁峦黯然了,双眼眨也不眨凝视这莫五柏。
月光下,人影一闪,莫五柏飘了过来。
夏侯天的眼突地一亮,道:“莫师父,你快瞧瞧她。”莫五柏道:“她怎么了?”夏侯天道:“她中毒了。”
夏侯天一句话还没说完,莫五柏忙走了过去为梅若欣号起脉来。
夏侯天神情凝重了,双眼眨也不眨在目视着莫五柏,突听莫五柏道:“她果然中毒了,中的是阴阳两伤之毒。”说着瞪了一眼袁峦。
袁峦道:“若欣,师父来了,师父来了。”
夏侯天道:“还有没有救?”莫五柏道:“不要紧,待我为她过穴驱毒。”
只见莫五柏左手伸出一指,“嗤、嗤、嗤”之声不绝,片刻间便点了梅若欣全身十二处大穴,然后左手变掌,掌心微一吐力,“呯”的一声印在梅若欣的后背上了。
那一掌一击在梅若欣身上,梅若欣只觉得全身突地一驰,突地双眼睁开了,梅若欣瞧见了莫五柏。
梅若欣道:“师父。”说话间,喉头一甜,一口紫黑色的血吐了出来,那一口紫黑色的血好大好大。
那口紫黑色的鲜血一吐出,不容梅若欣说什么,莫五柏道:“快,快坐下,待我为你运功逼毒。”
梅若欣但听师父的吩咐,忙盘膝而坐。
莫五柏左指一伸直向被封的穴道拂去,一刹那间被封的穴道全解开了,跟着莫五柏左手变掌,“呯”地一声又印在梅若欣后背上了,接着运气吐功。
梅若欣只觉得一股大力奔涌不断地涌入体内,直向周身传去。
夏侯天、袁峦见状,一动不动瞧了起来。
一柱香的时间,莫五柏撤掌收功。
莫五柏一收功,梅若欣嘴一张,一口紫黑色的血又吐了出来,一连两口,此时,梅若欣气也通了,脉也活了,周身说不出的舒畅。
袁峦不由长长的出了口气,只听莫五柏道:“你现在还虚弱的很,快用功自行调息。”
莫五柏的话声一落,梅若欣忙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双眼微闭自行调息了起来,这调息内息也马虎不得,也不能受到外界任何影响。
又是一柱香的时间,梅若欣的脸色红润了,就在那时,只见梅若欣深吸一口气,缓缓收功,袁峦瞧在眼中,紧绷的神经放松了。
梅若欣站了起来,道:“多谢师父。”莫五柏“嗯”了一声。
袁峦道:“师妹,你的毒解了。”梅若欣道:“我的毒解了。”
只听莫五柏道:“徒儿,这阴阳两伤极是阴毒,辛亏我在,否则,十二个时辰内若不能驱除,三天内必全身经脉俱断。”
袁峦和梅若欣不由“啊”了一声,莫五柏道:“此毒极是霸道,是什么人竟使如此阴毒害你们?”说到这里,莫五柏停了停,道:“使这阴毒之人必是女子。”
袁峦道:“师父,这毒你也听说过?”
莫五柏道:“这阴毒来自苗疆,由百赤魔所创,这百赤魔本身就是一个女子,所以她门下弟子都是女子。”夏侯天道:“不错,下毒之人正是一个女子。”
莫五柏道:“据我所知,百赤魔还有两种厉害的剧毒,一种是乐极生悲,另一种是阴阳颠倒。百赤魔死后,她的衣钵便传给了白赤魔,这乐极生悲、阴阳颠倒自也留给了白赤魔。”
夏侯天、袁峦、梅若欣在听。
莫五柏道:“阴阳两伤倒是好解,若是中了乐极生悲、阴阳颠倒,若没有特制的解药,任谁也救不了你。”
夏侯天忍不住道:“白赤魔制毒用毒的方法可可谓一绝,据我所知赵无厉用毒使毒的方法更是一绝,尤其是赵无厉的辟磷甲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任何解药能解。”
莫五柏道:“若说起使毒制毒,这二人各有千秋,若说起毒性之强赵无厉的辟磷甲更胜一筹。”
袁峦道:“师父,那辟磷甲真的无药可解吗?”莫五柏不语。
袁峦道:“师父,我听你说过那诗湖就中过辟磷甲之毒。”
莫五柏但听“诗湖”二字,不由长叹了一声道:“诗湖虽有神功护体,但若要驱除“辟磷甲”之毒极费时日,也不知诗湖现在如何?”
夏侯天心中一动,冷无桓千万莫要碰到白赤魔和赵无厉,想到此,夏侯天暗暗为冷无桓担心了。
山中的夜晚极是寒冷。
袁峦道:“师父,我去捡些柴禾来。”莫五柏道:“你去吧。”梅若欣道:“我和你去。”袁峦点了点头,道:“好吧。”说着二人携手向山林中而去,林中干柴极多,不大一阵二人便捡了大大的一抱走了回来。
熊熊燃烧的篝火燃烧了起来,莫五柏、夏侯天、袁峦、赵涅倩围坐在火堆旁,梅若欣从身上取下一个包裹,打开包裹,从里面拿出干粮分别递给莫五柏、夏侯天、袁峦,然后自己也拿了一块,吃了起来。
一块干粮进肚,袁峦道:“师父,你喝酒。”说着从腰中拿出一个酒葫芦递了过去,莫五柏接在手中,拔开盖子,盖子一拔开一股清冽的酒香飘了出来,莫五柏满满喝了一大口,道:“好酒。”说到这里,又道:“这是什么酒呢?让我猜猜,嗯,这一定是三十年的女儿红。”
梅若欣和袁峦互相看了一眼,梅若欣道:“师父,你说的一点不错,这酒还是师哥特地孝敬你老人家的。”
莫五柏道:“好徒儿,你们能有这份孝心,师父也满足了。”说着又喝了两口,道:“天气潮冷,你们也喝一口,御御寒。”说着递给了夏侯天,夏侯天接在手中也喝了一口,接着递给袁峦,袁峦接在手中也喝了一口,道:“师妹,给你,你也来一口。”
梅若欣摇了摇头道:“还是你们喝吧,我去捡些柴禾,把火在烧旺些。”说着把酒葫芦递给了莫五柏,莫五柏接在手中又喝了起来,一口酒还没尽,袁峦道:“我陪你去。”
梅若欣道:“不用了,你陪师父吧。”袁峦道:“师父有夏侯大哥呢。”梅若欣不由点了点头。
山林中落地的干柴随处可见,袁峦、梅若欣不大一会便捡了一大捆走了回来,此时火光已弱。
袁峦和梅若欣把柴禾放在地上,梅若欣便往火堆里添加了起来,不大一会,篝火复燃火光更盛。
莫五柏、夏侯天、袁峦、梅若欣静静坐在火堆旁,谁也不说什么,只是出神的望着火光,不知何时,莫五柏、袁峦、梅若欣悄悄地合上了眼皮。
这晚,夏侯天心中老是七上八下,怎么也睡不着,就在这时,远处升起了火光,夏侯天一见火光,暗暗到:“这荒山中怎会还有人,是什么人?”念头突地一闪,“莫非是冷无桓吗?”思之自此,夏侯天站了起来向火光升起的地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