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走来五人,为首之人是楚曼儿,楚曼儿身材瘦削高大,气宇轩昂,俨如王孙公子。
楚曼儿身后是吴伦,吴伦身披袈裟,头戴僧帽,吴轮左首之人身高五尺有余,眼视铜铃,豁鼻子,正是张占,右首之人,年约四十开外,一身秀士打扮,身穿天蓝色缎子服,正是张非,紧挨着张非之人是王巧巧。
只见王巧巧鬓边已有花白头发,满脸皱纹,目光和蔼,依次是张大可,不高也不矮,颌下三绺胡须,一双鼠眼滴溜溜的转。李一堡,满身肥肉,一身衣服湿漉漉的,浑身散发着汗臭气味。
楚曼儿一出现便向楚田身旁走去,道:“爹爹,我来了。”楚田点了点头。
只听吴伦道:“刚才是谁向楚庄主楚老英雄叫阵了。”
吴伦是藏僧,说的汉话极不流畅,尤来飞那能听懂,吴伦第一句话落,跟着第二句话又到:“你敢挑战楚庄主,我打的便是你。”说着抡起禅杖向尤来飞飞拍去。
李一堡、张占、张大可见状,生怕吴伦抢了头功,不由紧随其后,李一堡手挥铁扇、张占手使双钩,李大可持锯齿刀。
夏侯天远远站在一旁不敢太过靠近,那尤来飞、辛小童、童天笑等人都是少有的大高手,稍有响声便会发现,武林中人比武或是决斗最忌讳有人在旁观战,更何况是这些少有的大高手。
李一堡、张占、李大可一动,张非便也想跟过去,只见王巧巧瞅了他一眼,张非但见王巧巧的眼神心中一沉,扭过了头去。
尤来飞冷笑了一声,待吴伦进前,尤来飞左手一伸“啪”的一声击在禅杖上,震的吴伦虎口发麻,禅杖拿捏不住,“呯”的一声砸在吴伦脚上,一时间,吴伦疼的呲牙咧嘴起来。
李一堡、张占、李大可情知吴伦的武功决非等闲视之,想不到吴伦一招没过便呯然中招,李一堡、张占、李大可急忙收足。
吴伦在藏南一带从未负过,想不到今日却吃了老大一瘪,吴伦心中怒极,稍事喘息了一下,双手一提禅杖又向尤来飞打去。
尤来飞突听“呼”的一声,反手一抄抓了过去,那一抓之下不偏不倚,正抓了个正中。
一时之间,那禅杖在莫想动的分毫,吴伦自负天生神力,忙用手去夺却如蜻蜓撼柱分毫,
吴伦连连催力,用了六分的力气,谁知尤来飞动也不动,吴伦奇了,暗暗加力,用了八分的力气,那禅杖还是不曾抽动半分,吴伦大怒,用了十二分的力气,一时间额头沁出了汗滴,一张脸涨的通红,谁知就在那时,尤来飞左手突地一松。
吴伦身不由主直向后跌去,张大可离吴伦不远,生怕吴伦倒地,急忙上前用手去扶。
张大可的手一搭在吴伦背上只觉得一股大力直向自己冲来,张大可不由一惊,想抽身而退已来不及了,身不由主也向后退去,脚下一个跄踉,“呯”的一声,重重跌在地上。
张大可身子一沾地,疼痛难忍,就在那时,“呯”的一声,吴伦重重压在他身上,张大可“哎呦”一声,痛上加痛,只觉得疼入骨髓了。
只见尤来飞一步步向李一堡、张占走去,李一堡不由自主向后退去,张占装作并未瞧见,自语道:“刚才那人的手法我平生从未见过,那是什么武功呢?”“嗯,莫非是大雪山金刚不坏之手,还是昆仑派的搜神手?”说到这里,突道:“不对,不对,金刚不坏之手运起功来一双手无半点血色,须的配合小擒拿手同时使用,搜神手一经使出,那人全身经脉寸断——”
尤来飞见张占喃喃不停,自思到:“我到要看看这人能说出什么道道来。”想到此瞧了起来。
就在那时,张大可和吴伦从地上爬了起来,张大可见张占东一句西一句,不知张占是何用意,在旁提醒道:“快退,快退。”
只听张占又道:“莫非那人是华山派的?”
吴伦见尤来飞全身的精力都在张非身上,悄然向尤来飞靠去,眼看离尤来飞越来越近,抡起禅杖直向尤来飞身后砸去。
尤来飞霍听身后风声有异,身子一扭转过身去,吴伦霍见尤来飞目视着自己,心中一惊,就在那时,尤来飞左手一伸夺过禅杖,顺手抛向了一旁。
张占突见尤来飞转过身去,以为有隙可乘,左掌伸出便想向尤来飞头顶盖去,张占刚生此念,只见尤来飞左脚一拧又转了过来,冷冷地瞪视着自己,张占忙垂下头去,缓缓道:“不对,华山派从未听说过有此精妙的武功。”
只听尤来飞冷哼了一声,紧跟着后领一紧竟被尤来飞提了起来,离地三尺,同一时刻,吴伦也被提了起来,只听尤来飞冷冷道:“两个跳梁小丑也敢在我面前张牙舞爪。”说着便将张占、吴伦在地上重重一掼。
童天笑瞧在眼中极是有趣,笑了起来,转向楚田,道:“你也是一代宗师,怎么你的手下尽是些脓包。”
楚田面色挂不住了,但二十年前,楚田自从败在葛剑之手,心中的万丈雄心早已退却了,对名利之争看的更是平淡,更不愿和童天笑作口舌之争。
那一掼之下力道大的出奇,张占、吴伦只觉得五脏六腑都移位了,好半晌才缓过劲来。
吴伦见童天笑嘴中不停,以为童天笑在和尤来飞商量如何拿自己开刀,吴伦心中害怕极了,又见童天笑年龄和尤来飞相似,生的比尤来飞还夯实,暗暗到:“这尤来飞一人就够自己受的了,如今在添上童天笑,这身上的皮不知能被这二人剥几回。”
吴伦的身子颤抖了起来,有心一走,但他在藏南一带无人能敌,若是就这么一走,藏南中人若知道此事,不知怎么耻笑于他。
吴伦犹豫了起来,只见童天笑说的飞快,童天笑说话时神情并没有多大改变,吴伦一见童天笑的神情心中稍宽,尽管如此,吴伦心中仍是疑疑惑惑,不由问道:“那人说什么?”
张大可生怕吴伦口无遮拦,引得尤来飞在大打出手,道:“那人说你身上的大红袍极是好看。”
这不伦不语的一句,吴伦怔了一下,随即道:“什么大红袍,这是袈裟,我们藏织的袈裟做工精细工料考究本就好看,这有什么稀罕的。”
夏侯天见尤来飞把张占、吴伦提了起来,不知尤来飞是如何做到的。
楚曼儿但听“尽是脓包”四字恼怒了。
李一堡、张非、李大可突见楚曼儿脸上的神情,心中都是一怔,三人情知纵使三人联手也不是尤来飞的对手,但三人生知若不应付一下,在楚曼儿面前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更何况楚田也决不会坐视不理,想到此,李一堡、张非、李大可互相环视了一眼,三人齐上。
吴伦暗暗道:“明知不敌也比被打的好,更何况打敌不过先动手,能打一下是一下。”想到此,吴伦也向尤来飞围了过去,吴伦一动,张占跟着也动。
弹指间,李一堡、张非、李大可、吴伦、张占把尤来飞围了起来。
只听“唰”的一声,张占手中钩一甩,使了一招“沉鱼落叶”向尤来飞拦腰钩去,李一堡的铁扇、李大可的锯齿刀、张非的黑漆铁棍、吴伦的禅杖一起向尤来飞击去。
场面极是猛烈,稍有不慎便会性命不保,夏侯天不知尤来飞如何应对,双眼眨也不眨紧盯着场中的一切。
尤来飞身形一挫,不知用了什么手法,只听“呯呯”之声不绝,铁扇、黑漆铁棍、锯齿刀等诸般兵器纷纷脱手而飞掉在地上,李一堡、李大可、吴伦、张占、张非不由自主向后退去。
张非稍慢,“呯”地一声胸口上中了一拳,张非口一张,“哇”的一声,一大口鲜血吐了出来。
王巧巧见状,连忙上前,关切道:“你受伤了,快,快服下。”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付跌打之药。
只见尤来飞厉目环视,目光突停在吴伦身上,一步步逼了过去,同时左掌变指成鹰爪状,向吴伦当头抓去,这若是抓下岂能活命,就在这时,楚曼儿双脚一拧飘了过来,左手一伸便挡。
尤来飞左掌一挥直向楚曼儿扫去,但听掌风“呼”地一声冲来,楚曼儿生知厉害,步法一展飘了过去,同时反手使了招“骑驴倒走”,只见尤来飞左手一挥,一股劲风又到。
楚曼儿见状转身又走,人影一闪,尤来飞出现在他面前了。
楚曼儿在想寻路而去不可能了,一个冲拳直击了过去,不容招式用老,招式突变,使了一招“老君献丹”,尤来飞右手张开劈面向楚曼儿掴去,楚曼儿身子一扭,向尤来飞腰间拍去,尤来飞一个切掌,向楚曼儿脉门切去。
楚曼儿一出手,楚田极是关切,大喊道:“曼儿,快退开。”楚曼儿那肯听楚田的话声,身子一蹲,使了招“无处不在”。
尤来飞起左脚,直向楚曼儿踹去,楚曼儿身子一斜避了过去,尤来飞一个切掌向楚曼儿胯下抹去,眼看楚曼儿便将中招,突听楚田厉声道:“休伤我儿。”说着引掌急来相救。
尤来飞左手一撩和楚田过了一招,道:“我当你是缩头乌龟不出来了,怎么,打了你的孩子你心疼了。”
就在那时,一人“哈哈”笑道:“想不到你们都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