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笑和海雅两人结束这番“秘密会面”后,便开始分头行动,动员起手头的力量,全力搜寻青山城附近天地之气最为浓郁的所在。
这事儿说起来轻松,做起来可真没那么简单。以往,海雅的狩猎队都是靠着追寻野兽的踪迹来干活,一般都是跑到哪儿算哪儿,有没有宝贝全靠撞大运了。现在,目标一明确,他们反倒没了主意,不知道该从何入手了。
至于林笑,他倒是没急着往外跑,而是频繁出入于白无双的甲天下拍卖场,不知在鼓捣些什么勾当。
“你怎么又来了?我不是说我不在家了吗?”这天,白无双一只脚刚跨出门槛,就瞧见林笑笑呵呵地站在自家后院里赏花,真是想跑都来不及了。
“见外,真见外!咱们好歹也是同生共死,一路走过来的兄弟,干嘛非要给我闭门羹吃呢?”林笑最近是经常把这句话挂在嘴边,凡是跟他认识的,连街口卖牛肉面的张大爷都已经成了他“同生共死”过的好兄弟!
“废话,你上门来又没啥好事儿,不就是想跟我要钱么?”白无双忿忿不平地说道,牢牢守住门口,看起来是没有放林笑进去的意思了。
“钱?千万别跟我提这个,伤感情!”林笑死乞白赖地从白无双身边挤进屋内,瞧那顺滑自然的身法,之前肯定是没少干过。
“来、来,坐下再说嘛我的好兄弟!”一进屋,林笑便立马反客为主,将白无双气得嘴唇直抖。
“我跟你说实话,甲天下的生意虽好,但咱们青山城的底子就在哪儿摆着呢,我能拿的可都已经拿出来了啊!”白无双瞪着林笑吼道,那模样简直恨不得扑上去咬他一口。
“冷静、冷静,我今天真不是来压榨你的,把你这头奶牛的奶一气儿挤干,对我也没什么好处嘛!”林笑摆摆手,一脸真诚道。
“靠,什么破比喻啊你这是……”听了林笑的话,白无双虽然还有些气恼,态度却总算是稍微缓和了一些。
“好兄弟,青山城甲天下的这点儿家底,你我都心知肚明。而且,你现在还只是白家最没实权的八少爷,我本不该对你要求太多。”林笑推心置腹道:“可是,你想过没有,如果不趁着这个机会为自己捞些资本,将来又怎么跟你那些大哥斗呢?”
“唔……你这是话里有话啊?”听到这儿,白无双的兴趣算是被彻底勾了起来,眼冒精光道。
“嘿嘿,所以说嘛,没好处我又怎么会来找你?”林笑警惕地看了看四周,这才一脸谨慎道:“大战在即,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虽然队辅为青山城殚精竭虑,早就做好了诸多诸般,但财力上的缺口,却一直是困扰他的最大问题。”
“这个我也知道,杨大哥私下里也找我聊过几次,说青山城周围的紫煌树林本就不多,现在大家的用量也一天天地涨上去了,光靠做买卖赚的那点儿钱根本解决不了什么实际问题。”白无双点头道。
“是啊,要不是青山城自身还有些存货,咱们恐怕连初期备战都组织不起来。”林笑深以为然道:“正因如此,我们若是能帮忙把这个问题给处理了,功莫大焉,不仅可以赢得战争的胜利,还顺便打响了你白无双的名头,简直是一举两得啊!”
“那你倒是说说看,这事儿该怎么解决?”白无双知道林笑不会无的放矢,连忙亟不可待地问道。
“很简单,找中心银号,沈三娘!”林笑把自己早已准备好的答案放出,显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沈三娘?你以为我没找过她吗?只是,以甲天下青山城分号这点规模,我根本就贷不出什么可观的数目来。”白无双摇头道:“你要知道,中心银号虽然一直是靠着放贷来赚钱,但他们的每一笔钱都是需要评估,向总部申请批准后再借出去的。”
“哈哈,不瞒你说,对于这个流程我这两天早已摸得清清楚楚,甚至连沈三娘那里都已经去过了四次。”林笑忍不住笑道:“你说的没错,凭这个小小的甲天下拍卖行,我们确实没什么借钱的资格,但以整座青山城而言,却已经足够分量啦!”
“什么?!你想把青山城拿去抵押吗?”一听这话,连做惯大买卖的小白老板都不由失声叫出口道。
“扯淡,我就算想抵押一座城池,也得他们中心银号敢收啊!”林笑哭笑不得地继续道:“事实上,我是把青山城这个筹码押在了你的身上,你白无双的身上!”
“此话怎讲?”见林笑不像是在乱开玩笑,白无双心情忐忑地问道。
“我昨天跟沈三娘说了,以甲天下的名义向中心银号借钱,而我青山城则保证全力支持你白无双上位,等到兄弟你大权在握,腰缠万贯的时候,再慢慢把这笔钱给还了。”林笑缓声说道。
“这、这么离谱的主意,沈三娘她能答应吗?”白无双的脑袋不禁有些发懵。
“嘿嘿,她已经答应了,甚至连向总部申请的程序都替咱们给减免了,真是善良地一塌糊涂呀!”林笑大声感慨道。
“天底下会有这么好的事儿?”作为一个商人,白无双自然不会轻易相信林笑的话,更何况,中心银号向来都与精明、狡诈、坑爹这类不太友好的词汇相联系,何曾给人如此慷慨大方的印象?
“沈三娘只提了一个要求,那就是需要小白老板的亲口承诺,还有签订保书一份。”原来,这才是林笑今日前来的主要目的。
“得,你都追上门来了,我能不答应吗?再说,将来我要是上不了位,还不起这笔债,也有青山城帮我背黑锅,何乐而不为呢!”白无双倒是想得开,反正左右都是个死,不如先把钱借来花个痛快再死……
与此同时,青山城城主府内,杨万里的会客厅也坐着几位客人,正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时不时发表一些“私人意见”。
“万里啊,你把每个人都工作都安排了,为啥就不给我们这些老家伙一点儿发挥余热的机会呢?”说这话的,是逍遥宗掌门胡一刀。虽然,甩手掌柜的日子过得很悠哉,但值此大战将至之际,过于清闲的生活反倒成了一种折磨。
“掌门,你们都是曾坐镇一方,领导各自宗门的大人物,现在,大家虽然已经整合为一个集体,但以我如此浅薄的资历,又怎敢指挥诸位如何呢?”杨万里谦虚地说道。
“大侄子,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凭什么展风他们那帮小子天天练得风生水起,挥汗如雨,我们这些老家伙就得待在后头享福?不对,这不是享福,这简直是受罪啊!”刘一刀略显不满道。
“没错,我们要发挥作用,就算不能像小辈儿们一样上战场,可摇旗呐喊这种活,终归也得有人去做吧!”一旁的蔡武跟着附和道。
“干脆咱们组建一支‘突击队’,专门在战场上猎杀敌方高级将领,你们说怎么样?”黄霸天的主意更显离谱。
“好,我同意!”
“我也同意!”
“我们大家都没意见!”
“……”
谁知,此言一出,却惹得王延庆、许小梅等人纷纷响应,场间顿时热闹非凡,乱成一片。
“各位、各位,你们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工作不分轻重,大家都是为了青山城出力,根本无需多言的嘛。”杨万里无奈地说道:“眼下,在后方稳定民心便是你们最重要的任务,做好这个,比什么突击队可要强上百倍啊!”
“好啦,既然大家的决心都已经表示过了,就先散了吧。”眼见杨万里事儿也挺多,他们这些老家伙还是不要再胡搅蛮缠的好,胡一刀便遣散众人,自己一个人留了下来。
“掌门,你是不是还有什么需要吩咐的?”杨万里好奇地问道。
“嗯,我只想问问林笑最近是怎么回事?我们这些老家伙倒也罢了,他干嘛也整天不务正业,跟只无头苍蝇似的四处乱窜?”原来,胡一刀是在担心林笑这根青山城的“主心骨”。
事实上,青山城发展到目前的兴旺状态,在很大程度上都是靠得林笑个人声势。若是没有他多次奇迹般的壮举支撑,青山城根本不可能产生如此巨大的能量,一股足以影响西北连环十二城,乃至整个西北地区格局的能量。
“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你放心,林笑属于不显山不露水,便能干成大事的人。”杨万里善解人意地笑道:“你别看他现在东一锤子西一棒子的瞎折腾,可那些关键问题,到头来还是要靠他来解决。”
杨万里能说出这番话来,显然是出于对林笑的充分了解和绝对信任。他知道,像林笑这种行事作风如天马行空般不着痕迹的人,自己多加干涉反而会影响其发挥,甚至变成反效果。
“我只要做好一个管家该做的事就行了。”杨万里如是想到,心里不由开始期待起林笑又会带给他怎样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