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刚亮,吕世就派王家两小通知过天星等人前来观赏自己的杰作。
大家为一睹也是等的心焦,每个人都没有睡好。一接到通知就兴高采烈地赶到军师说的地方,吕世见大家都到了。连忙的昏天黑地两天未见的春兰都来了,却不见过天星,正纳闷这个好奇宝宝为什么缺席的时候,王健对老师回报道;“大统领说与三叔有事情所以先不来了,请军师勿怪。”
吕世也不疑有他,不来就不来吧,于是吕世就献宝一样的对这些人道;“我的第三件宝贝开始展现了,大家上眼吧。”说着就在自己身后拿出一个半尺见方的,一个用棉布和麻绳紧紧包裹的包裹,大家就有些失望,就一个包裹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神神秘秘的。吕世见了大家颜色只是一笑道;“大家不要小瞧了这包裹,这可是本人的家传宝贝,现在就给大家开眼。”说罢,拿着这个包裹施施然走到一堵远处结实的土墙下,把那个包裹放到土墙下面,在自己腰间的书袋里拿出火折子点燃了那小包裹的一个火绳,然后转身疯狂的跑开,边跑边喊;“快跑啊,要爆炸啦。”转眼间便冲过众人的人墙,顺手还不忘拉起还伸着脖子看稀奇的春兰。
等大家看着闯王跑出几丈远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时候,就听见一声惊天动地的大爆炸。那土墙突然化作一股冲天的碎土,劈头盖脸的砸了过来,等尘土散尽,各个都成了土地爷,只有一副牙是白的了。再看那堵土墙早就不见了踪影,只剩下一个土坑还在冒着缕缕青烟。
天啊,这就是闯王说的炸药包吧,就这么大一个就有如此效果,那要是大上几倍还是什么样的城池在他面前不成为齑粉?闯王,神人也。
吕世拉着李兰花指着被捉弄成一群土地爷似的,依旧木呆呆不知所措的众人已经笑翻。
突然陈策一声大喊抓起一把黄土大喊一声;“军师,你害我。”就冲向了吕世,其他人也大笑着抓起泥土追击吕世非要给他变成土地爷不可,吕世大笑着拉起春兰就跑。
接连几日的没黑没白的忙碌,难得开心放松一把,大家就一起追打着奔跑着,几个大男人一个小女孩都尽情的发泄着自己心中的快乐。
春兰被自己的四哥紧紧攥着小手飞跑,那种感觉就是两个字可以形容—幸福。不知道是跑的原因还是心情的激荡,整个小脸已经如朝霞般红艳。真希望就这样和自己的四哥一直欢快的跑下去,直到地老天荒。
吕世正拉着春兰的小手跑的欢畅,却不想这难得的时光却被人不合时宜的打断。
打断这个好兴致的是张啸。张啸一脸惶急的拦住老师和山寨一般首领,急慌慌的大声道;“不好啦,不好啦。出事啦。”
吕世一见张啸因剧烈跑动和惶急,小脸都变得煞白,当时止住嬉闹,急急问道;“出什么事情啦,慢慢说来。”追上来的大家也都停止了嬉闹赶上前询问。
张啸喘过一口气着急道;“老师快去看看吧,大统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一早在大校场上召集了山寨所有的兄弟,公布自己几大罪状,要按照军法对自己施行百鞭的惩罚。你快看看去吧。”
这一消息当时震惊了全场,大统领这是唱的哪出?捉的哪个幺蛾子啊,还一百鞭,这一百鞭下去,就是铁打的汉子也要伤筋动骨了,这还得了?
顾不得多说,吕世拉起春兰就朝大校场跑去,其他人也神情紧张的跟着吕世飞跑。好在大家都在军事训练里二十里越野跑是必修科目,不一会就跑到了校场,远远的就见过天星正趴在大厅台阶上,三叔正挥着鞭子狠狠的抽打,吕世一见连忙大喊一声;“三叔住手。”也忘记放开春兰的小手,两个人就这样一起冲到了大校场上,这一白一红两人进场当时引得校场上几千人侧目。
三叔对吕世的喊话充耳不闻,依旧是一下一下的鞭打,被打的过天星咬牙忍耐,也不吭声。
吕世大急,飞身扑上一把抱住三叔胳膊,连连喊叫;“三叔住手,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春兰也抱住三叔另个手臂不放,而后赶来的人也纷纷劝阻,也有的忙去扶过天星,但三叔只是怒目而视咬牙不吭声,过天星也趴着死活不起,嚷嚷非要打完这鞭子。
吕世见大朗在边上低头不语,当下大喊一声道;“大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快说?”
大朗意见叔叔脸色,更加害怕,将脑袋都快缩进脖子里,但在脸色严厉的目光里,还是畏畏缩缩的站起来要说话,但刚刚站起就哎哟一声差点跌倒。赵兴飞步上前扶住,看过时,原来大朗后背一片模糊血肉。
赵兴心痛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连问怎么回事。
大朗咬牙低头,呐呐的小声道,“叔叔,小侄有罪,特意受军法处罚。”然后说出事情经过。
却原来昨天过天星大败而归,向吕世汇报战况,但见吕世只是皱眉走圈,也不责备,自己几次提及处罚问题都被吕世轻轻带过,自己认为吕世是碍于自己山寨大统领的身份不好决断,但为山寨长远,必须扶持吕世上位,做个真正的闯王,所以昨天大家讨论完炸药包的事情后,闷闷不乐的回了自己窑洞,几次看吕世的窑洞都是漆黑一片,想来吕世定是日夜操劳,没时间休息,心里更是感动内疚。今天见天不亮吕世就打发人来叫,心里就有了决断。
打发来人回去,自己来到三叔房里,三叔年纪大了,这早晚忙碌也是乏了,所以今天起的便迟了,正埋怨老伴不喊的时候,却见过天星黑着脸进来,小学生般乖乖的站到三叔面前,三婶怎么让坐都不坐,这很是让三叔纳闷,忙问为什么。
过天星就一五一十的把昨天发生的事情当三叔说了,当时三叔勃然大怒,挥起条帚劈头盖脸的一顿好打,一边打一边数落道;“你个没心没肺的不长进的东西,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事先与闯王说?难道他还与你争功?你个毫不晓事的东西啊。咱们这山寨上上下下一般老小只有闯王带领着才能有活路啊,这要是闯王生气,撒手不管,那我们还有明天吗?”
过天星自知理亏,就缩着脖子任凭三叔责打数落,等三叔也打的累了便上前道;“我知道闯王的心思和理想,我很想跟随军师做出番轰轰烈烈的事业来,这次军闯王定然是多心了,所以不出言责罚埋怨,但我必须要闯王,让全根据地的父老知道,闯王才是这山寨之主,所以我准备今天在闯王不在时候,在全军面前自己责罚自己。所以请三叔作证。”
三叔听罢很少认真的盯着过天星看,过天星的眼睛真诚明亮坚定。三叔很满意,点点头道;“好,好小子,早就该如此,你也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一个好汉子,希望你能和闯王没有嫌隙,肝胆相照一起打出一个闯王说的那个天下。今天三叔就陪你做实了这件事情。”
爷俩到了山寨校场,正是士兵越野跑开始准备时间,过天星大喊一声道;“各位兄弟,我过天星有话说。”
大统领有话当然一切都停止。各队都按照队伍顺序笔挺的站好。全场上下鸦雀无声,只等大统领说话。
“昨天,就在昨天,我过天星不得闯王将令私自带兵出寨,这违抗了闯王强调的一切行动听指挥的军纪。在战斗中不能详查敌情,造成一战大败亏输,则损了三十三个好兄弟。这违反了山寨轻敌冒进的错误,回来后向闯王请罪,闯王却念及我是山寨大统领,不忍责罚,我作为山寨的大统领败坏了军纪却逍遥法外。这就是不可饶恕的大罪,都这样我们军不成军老营不成老营,长此以往我们会毁了闯王的心血,毁了山寨老少爷们的活路前景,所以我为了严肃军纪,以山寨大统领身份对自己做出如下处罚。第一,将山寨大统领降一级专职骑兵队长,敌前待罪立功。第二。为严肃军纪我应该受鞭挞100,我的队副大朗不能阻止队长错误,没尽到规劝和监督的职责,罚鞭挞60。”
看看底下震惊的兄弟,过天星再次大声对几千兄弟,上万百姓大声道:“从今天起,我不在是根据地大统领,全部根据地都由闯王一人统领,绝无二王并肩,大家记住啦。”
此言一出当时底下落针可闻,闯王的所作所为大家有目共睹,大统领与闯王肝胆相照也是人人皆知。大统领早就想把山寨托付于闯王也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情,只不过大家都知道闯王也是个光明磊落的丈夫,坚决不受。但这次是大统领把这个事情摆在了桌面亲口说出,却是非常震撼。
过天星见底下没有人应答,不觉心急,大喊一声道;“我的决定,你等可服?”
下面还是鸦雀无声。对闯王的能力大家的心服口服,对过天星的磊落光明也是钦佩至极,但这个服字只能心里说,那个敢于宣之于口?
见冷了场,过天星的汗就下来了,他怕夜长梦多,吕世回来一切就都完了。忙拿眼睛不断的逼视众人,但众人只是屏气凝神的挺胸抬头就是如木头一样不表态。
这时三叔大步上前,“我后勤老营总管李三,代表老营三万余父老服从原大统领命令,拥护闯王为山寨之主。”然后回头对着底下上万人大喊道;“我服闯王,我相信闯王,大家服不服。”
一阵死一样的沉默,突然整个校场内外爆发出山呼海啸的一声大喊;“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