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长的五指一转,反扣住了唐风月的胳膊,再一使劲,那个柔软的身躯被拥进了怀里,冰冷的唇吻上了同样冰冷的唇,she头挑进牙关,一往无前。
这一次,那个小巧的she头也没有逃跑——
第一次那么缠绵的迎合了上来,柔软的舌尖触碰着口腔壁,双手轻轻扣上腰际——
靳之尧那如冰山一般处变不惊的眼中也浮动起了一抹温柔的悸动,他将怀中的女人搂得紧紧的,低着头忘情的和她拥吻在一起,那双清凌凌眸子中自己的倒影朦朦胧胧,几乎失去了真实……
如水的月光中,两人几乎吻到了窒息,才不舍的分开。
“风月……”
靳之尧刚一开口,唐风月便伸出一只手指,按在了他的唇上。
“我想……”
唐风月昂起头,直视着靳之尧那张冷峻如天神描绘般的脸,美目中闪过一丝淡淡的倔强,散去之后又被丝丝缕缕的忧伤所替代。
她不想要承认,可是她又不得不承认。
“靳之尧!——我想,我可能是爱上你了!”唐风月低下了头,轻叹了口气,平静的说道。
靳之尧高大的身躯僵了一瞬——
等了很多年的一句话,就这样毫无预兆的从眼前人口中说了出来,他无法用语言形容自己心中的涟漪,喉结动了几下,扶在唐风月脖颈后面的手指细微的颤抖着。
总觉得该说点什么,但是向来精明的大脑此刻却一片空白,无悲无喜,仿佛涅槃一般——
良久,他轻轻点了点头,只从鼻腔中发出了一个音节,“嗯。”
两人的抱在一起的样子落在了远处塔楼上的一个人眼中,老旧的烟斗里升起一缕白烟,他伸手取下挂在柱子上的对讲机,轻声吩咐了两句,然后紧了紧身上披的大衣一摇一晃,慢悠悠的走下了楼去。
靳之尧和唐风月从彼此的拥抱中回过神来,站在月光之中,却相顾无言。
刚才那句话已经耗尽了唐风月全部的力气,而靳之尧也不是多话的人,难得的良辰美景,却在两人的沉默中一分一秒的逝去。
“真是让人操心的两个家伙!——坦率一点会死吗?”
阁楼上,一个娇小的身影急切的跺了跺脚,身旁的男子立刻笑着将她揽入怀中。
站在他们身边阴影中的黑色影子取下了嘴边的一粒火星,在阁楼的栏杆上“磕磕”叩了几下,抬头看向了天空。
天空的颜色变了,开始有东西从空中降落下去……
“下雪?”
当第一片白茸茸的东西落在靳之尧黑色的西服上时,花园里的两人终于重新开始了对话,唐风月惊讶的抬起头,看着天上飘落的白色物体,无比困惑的问道。
这个季节,再怎么幻想都不应该下雪啊!
靳之尧及时解答了她的疑惑,“不,不是雪。”
他伸出手,轻轻在唐风月头上拾起一片,补充道,“是蒲公英。”
“下蒲公英?”好吧,这比下雪还要不可理喻!
“应该是从那些东西里面掉出来的!”靳之尧抬起头,目光落在头顶上盘旋的几个类似********的东西上面。
它们隐藏在夜空当中,若不是视力超级棒,还真是很难发现。
“这么说……”唐风月的脸唰一声红透了,“有人在看我们?”
“大概吧!”靳之尧难得的露出了一个笑容,他脱下西服轻轻地套在椅子背上,走到钢琴面前,推开了琴盖,“不要管他们,我来弹琴,你想听什么?”
“嗯——”唐风月楞了一下,看着坐在钢琴前的靳之尧,旋即忘记了周围有人看着的事情。
“月光曲吧!”她低下头,小声的说道。
片刻之后,动人的旋律响了起来,月光下的靳之尧,身穿一袭白色的衬衫,修长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来回跳动,冷峻的脸上带着细微的温柔,如同高贵的王子一般。
唐风月在他身边坐了下来,感受着靳之尧身上如冰山一般的寒冷逐渐散去,一种森林一般干净的气息霎时间弥漫了他的整个身体。
就像手指上的那颗绿色钻石一般,如高大的杉树,如平静的湖泊,如沉稳的山脉……
她觉得自己的脸颊在发烫,越是思考,越是羞涩,终于慢慢地将滚烫的脸轻轻贴在了靳之尧坚实的后背上……
阁楼上的观众们终于长长的舒了口气,老严扯下墙上的对讲机,又嘀咕了几句,天上盘旋的小飞机很快便消失了踪影。
老严从腰间的牛皮口袋里摸出一块烟草,塞进烟斗,靳北寒立刻摸出打火机,递了过去,“老严,我替之尧谢谢你了!”他一边掌着火,一边由衷的感谢道。
“不要紧——”老严吸了口烟,目光有些迷离。
“都是以前的少爷……哦,该叫老爷了,留下来的……”
“本来准备给太太过生日,结果还没来得及用,就……”老严像是在跟靳北寒解释,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靳北寒刚想要追问下去,他已经挥挥手走向了阁楼下面。
靳北寒想了想,放弃了追问的念头,“老严,早点休息!”他站在楼梯口喊了一声。
“嗯,大少爷,大少夫人,你们也早些休息!”老严的声音从楼梯下端的黑暗中传回来。
“走吧!咱们也回房间吧。”站了一会,靳北寒回过头来,搂住林沐,温柔地说道。
“感觉老严是个有故事的人!”林沐仰起小脸,若有所思的说道。
靳北寒温和的笑了笑,目光不经意的扫过花园里的两人,爱怜的摸了摸林沐的头发,喃喃道,“谁不是呢……”
接下来,一行人在别院又住了两天。
虽然没人主动去提,但是所有人也都看出了靳之尧和唐风月之间的关系发生了变化,即使他们的相处方式没有改变,但那种感觉却不一样了。
别院就像是一个世外桃源一样,众人在这里修生养息,精心呵护着各自的情感,享受着难能可贵的假期。
但是对于这些商业的精英来说,却太久的休息无疑意味着堆积如山的事务和层出不穷的应酬。
第四天,大家便收拾好东西回到了江城。
唐风月先回了趟家——
“月月,你这是干什么?准备搬家还是拆房子?”唐父从外面回来,一进屋便看见唐风月的衣服和日用品在沙发和地板上堆得到处都是。
“爸——”唐风月抬起头来,叫了他一声,没有解释又埋下了头去,她手中在整理的是一盒小季平的玩具。
唐父小心翼翼的跨过一溜高跟鞋,伸手在沙发上拨出了一小块空地,“孩子ta妈,你们这到底要干嘛?”他坐进沙发里,探手拍了拍笑吟吟蹲在边上叠衣服的唐母,问道。
“这个啊……”唐母刚想解释,目光却忽然越过了唐父落向门口,同时闭上了嘴,只是笑了笑又低下头去叠衣服。
“嗯?”唐父正在奇怪,听见门口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再一回头,几个身穿黑色西服的年轻男子已经在门口站了一排。
“唐总,唐夫人,您好!”领头的那个先是恭敬的给唐父唐母鞠了个躬,接着转身看向唐风月,“夫人,靳总吩咐我们先帮您把东西搬过去。”
“他四点半的时候,亲自开车过来接您。”
“嗯,好的,可以稍微再等一下吗?”唐风月从一堆东西中抬起了头来,礼貌的笑了笑。
“好的!——我们就在门口,您收拾好了叫我们吧!”男子认真的答道。
看着他们褪出门去的身影,唐父的表情变得古怪起来,“哈——到底怎么回事?”他半是审问半是戏谑的问道。
“……我准备搬回靳之尧那里去!”唐风月微微低了低头,一抹绯红闪过脸颊。
“诶,不是说走了就不用回去了吗?”唐父爽朗的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打趣道,“看样子,我得打电话问问那小子呢!”
“爸——”唐风月娇嗔道。
“哈哈——好吧!”唐父收住了玩笑,正色起来,“月月,这次你可是真的想清楚了?”
“嗯!”唐风月重重的点了点头。
“我想……”她迟疑了一下,咬了咬牙,“我大概是真的开始爱上他了!”
唐父顿了顿,似乎还想叮嘱些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却又始终没有说出来,片刻的沉默之后,他站起身,加入了收拾东西的大军之中。
下午三点半,所有东西全部打包完毕,唐风月指挥着那些黑衣人将行李一个个的全部搬上了车,看着小货车徜徉而去,她擦了擦汗水,转身回到了屋内。
父亲坐在餐桌前面,正在看一份财经日报,母亲已经将煮好的牛奶和烤得香喷喷的小饼干放上了桌子。
“搬完了?”父亲从报纸后面抬起来眼睛。
“嗯!”唐风月点点头,走过去,拉开椅子坐在了餐桌旁边。
“这次再过去,可要好好的过日子了!”父亲放下报纸,拿起一块饼干,叮嘱道,“你肚子你的孩子也大了,可不能再出什么事情!”
“嗯!”唐风月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端起牛奶杯子放在嘴皮前面,轻轻吹了吹。
“之尧那孩子,看似外表冷硬,其实内心还是很炽热的……”唐父歪着头想了想,“你多站在他的角度也想想问题,别总是那么倔!”
“婚姻嘛,总要有人让步……”
“爸——”唐风月拿了块饼干,伴着牛奶,不耐烦的应了一声,“我知道——”
“你……”
父亲眉毛一凛,似乎还想说点什么,便听见玄关处传来了门铃的声音。
“好吧,去开门!”唐父咬了口饼干,放弃了继续教育唐风月的打算,挥手扬了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