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李杰打着哈欠从自己营帐走出,迎着阳光,伸了个懒腰,看见了正在准备早餐的伊森,便坏笑着问道:“伊森,昨晚上玩得怎么样?”
原来,王子殿下在昨天晚上送来了十五名美女,都是二十岁左右青年女子,来人转告了王子的意思,王子说这是买来的奴隶,见李杰等人年轻气盛,觉得李杰有所需要,便带来送给李杰等人晚上做陪。李杰累了一天,晚上大家又开心地大喝了一场,也没多想,就高兴地收下了。刚从温柔乡里爬出来的李杰觉得现在身体还是没有恢复过来,昨天白天颠簸了一天,晚上又大战几百回合,以至于今天早上没有力气爬起来,一直睡到现在。
“大人,您起了。”伊森红着脸,只是跟李杰打了个招呼,然后拿着木盆帮李杰打水,供李杰洗漱。
李杰见状,嘴里嘟囔一句:“这么大了还害羞?”其实兰德尔的岁数比伊森大不了多少,但是李杰的岁数不小了,而且李杰的年龄加上兰德尔的年龄,就大出了伊森好多。
李杰发现达维夫等人都已经起床了,洗完脸,就凑了过来,等着伊森拿来早餐,或者也可以称作是午餐。虽然李杰的营地不大,位置又处在大营地的中间,谨慎的李杰还是要求每天夜里有人守夜。除了两个人不在,估计还在睡觉,其他人全副武装地围坐在桌子前聊天。看见李杰出来了,大家都站起来打招呼示意。
“都坐下吧。”李杰示意大家坐下,问道:“你们起得还挺早,吃过早饭了吗?”
众人点点头。
“达维夫,昨天玩得怎么样啊?恩恩?”李杰嘿嘿笑着,略带调戏语气道。
见众人听到这话都不住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然后微微低下头,都没有看李杰,像是都有心事一样,直接就问,“这是怎么了?”
众人沉默不语。
“巴尔托克?”李杰看向达维夫,问道。
“啊?”巴尔托克一惊,没想到李杰会问到自己,挠着后脑勺,不知该怎么说。
“大人,我有话跟您说。”达维夫站起身,拉着李杰的胳膊,往一边走去。李杰见到达维夫这举动,很是奇怪,但也顺着达维夫的力气,跟着达维夫向一边走去。他还注意到,达维夫拉着李杰走到一边时,众人都松了口气。
“大人。”达维夫恭敬地说道,“我觉得我们被害了。”
“怎么说?”李杰一听达维夫上来就来这么一句,很是不解,便皱着眉头问道。
“大人,王子殿下送来的美女,我们都没碰。”不顾李杰诧异的目光,达维夫继续说道,“他送来美女,正好被伯爵大人的人看到,您说,伯爵大人怎么想?王子殿下这样做,很明显是为了挑拨我们和伯爵大人的关系。大人,我们是伯爵大人的人,不能乱啊,不然伯爵就有理由派兵绞杀我们啊,咱们领地实力还不够强大啊。”
“没有你说的这么夸张吧。”李杰用着奇怪地眼神看着达维夫,却见达维夫没有回答李杰的问题,而是继续说道:“大人,您为王子殿下立了大功,伯爵就开始有些不高兴了。不仅是您,伯爵先在对布佩斯大人还有赫利塔大人都有些不满。”
“停!”李杰还是打断了达维夫的话,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些?”
“大人,军营里的消息您是最晚才能得到的,而士兵之间传言的速度是超乎您想象的。所以我们知道,是因为伯爵大人那边的士兵漏出的传言,而这样的传言,很有可能是伯爵大人故意泄露出来的,让我们听到,然后传给您听。”
李杰点点头,沉思着,达维夫继续说道,“还有,打仗不能带女人,就算营地里有女人,有可能是贵族夫人,但一般情况下不会有贵族夫人来到营地,除非是为了赎人。不是贵族夫人,那就是营妓,大人,这营妓有可能是打探情报的人,王子殿下送来的这十五人,很有可能被伯爵暗中收买,然后监视您的一举一动,还有种可能,就是,这批营妓中就是王子的人了,在为王子殿下打探您的一举一动。所以,营地里的女人,一种是不敢碰,另一种是不能碰。”
“原来是这样,为什么你们昨天不告诉我?”
达维夫笑着说:“您昨天正在兴头上,我们不敢说。”
“靠!你这是在取笑我吗?不过,你们也太紧张了吧......”李杰不置可否道。
“没有大人,没取笑您!只是......”达维夫还想继续争执什么,只听李杰随意的摆摆手,道:“行了,我知道了,就这样吧:女人都不许碰,给她们腾出来一个帐篷,我去找布佩斯大人,等我回来,再解决这个问题。”
达维夫见李杰听进去了自己的话,面色轻松不少,点点头,称:“是。”然后又说道:“其实,大人,可以碰,只是昨天王子送来的不能碰,您要是想要,我回头帮您买几个女奴隶带在身边。”
看着达维夫色眯眯的笑容,李杰没好气的横了他一眼:“我是那种人嘛?”
一阵号角声在营地上空回荡,这是集结的号角。李杰停下了脚步,赶紧回到营帐,在伊森的帮助下,套上皮甲,快上巴尔托克牵来的马,一行十三人,向着号声的方向集结着。
原来,今天王子约了敌人的指挥官谈判,其他人列阵准备,以防万一。其实并不用如此紧张,敌人只有两千多人,自己这边可是有其前任的军队,完全不是一个等级。李杰心中还想:为什么不直接冲上去,杀完了直接冲进敌人的领地,简单粗暴,效率高。
李杰把想法告诉了布佩斯,布佩斯告诉李杰:“王子希望以最小的代价攻下阿塔尼伯国,昨天咱们的奇袭有着意想不到的结果,也让王子可以更加轻松地完成自己以最少的损失,获得最大战果的想法。今天谈判,我猜王子会给敌人施加压力,提出一个敌人交不起的赎金,既不让敌人投降,也要打击敌人的士气。”
“有这么多含义?”
布佩斯轻轻笑笑,“兰德尔,你要学的还有很多啊。”
李杰羞涩地笑了一下,然后又问道:“您说这场战争会不会有什么意外啊?”
布佩斯沉吟了一会,对李杰说道:“有可能,战场上什么都说不好。不过,咱们有着压倒性的实力优势,就算有变故,也不用担心。”
李杰点点头。
这一会的功夫,两方相距五百多米,分别整好了阵型。一看就能看出来差别,一方人山人海,另一方人数虽也不少,但差距太多了。李杰与布佩斯率领骑兵驻在阵型右翼,左翼是赫里塔负责,罗兰伯爵和王子殿下,以及其他子爵驻在中军,最前面一排骑士,随后是手持短兵的士兵,最后是弓箭手。两方阵型基本一样,都是一个大的长方形。
“尊敬的王子殿下,柯伦向您致敬。”敌方阵营中走出一人,衣着华丽,腰悬佩剑,有着俊朗的脸庞,走出后深深鞠了一躬,然后说道。
王子也从马上跳下,向前走了十余步,与自己身后的士兵们拉开些距离,然后问道,“你是谁?”
俩人说话声音都很大,所有人都听得见。
“柯伦,我的殿下,爵位是子爵。”
“柯轮子爵,正如你所知道的,阿塔尼伯爵因为叛逆,已被我们擒获,你带兵来此,是什么意思?”
“殿下,我认为伯爵大人并没有反抗王室的权威,伯爵依旧臣服于王室,我想,这一切都是误会。”
“我只问你为何带兵来此!”王子呵斥道,“谁问你阿塔尼的忠诚了?”
“这......”顿时,柯伦语塞。
“哈哈哈哈。”王子大笑起来,说道:“柯轮子爵,是不是误会,也不是你说的算,也不是伯爵说的算的,而是我,我说是误会才是误会。好啦,咱们不饶弯子了,你们打算交多少赎金?或者,你我双方不去管阿塔尼伯爵,我们明天开始,继续战斗。子爵,我的战士们可已经将剑磨利了,我的战士们渴望着战斗。”说着,语气中威胁的成分渐渐变得多了起来。
“殿下,您这么说,是不是不符合骑士精神?”
王子殿下直接喝道:“没有王的命令,你们擅自集结士兵,是不是符合骑士精神呢?”
柯伦听了王子的反问,纠结了一会,然后全无底气,说道:“殿下,我们已经派人将消息传到伯爵夫人那里,您可否给出时间,待夫人赶到,再商量赎金?”
王子沉吟片刻,问道:“多久?”
“十天!”
“七天后,谈不妥,我立刻挥军开始战斗。”
柯伦慌张地说道:“殿下,这快马一来一回,恐怕也赶不到啊。”
“那是你们的事。”王子指着柯伦说道:“我不想再谈了,告诉你们伯爵夫人,我昨天与伯爵彻夜商谈,伯爵答应划出三分之二的领地,外加十万枚金币。看看你们伯爵夫人是否同意吧。”说完,不顾柯伦的呼喊,王子转身回到阵营中。柯伦见状,“唉!”气馁地转身,率军回营。
“兰德尔。”只听解散之前,布佩斯叫道。
“是,大人。”李杰勒马,靠在布佩斯身边。
布佩斯冷冷地说道:“别以为打个胜仗就飞上天去,你还差得远呢!”
李杰一愣,不知为何布佩斯说这么一句话,看向卡尔,卡尔耸耸肩;看向鲁斯,鲁斯也摇头表示不知。
布佩斯策马走出两步,又回头说道:“兰德尔,如果想活下去,不仅仅是能打胜仗,你还要懂得隐藏起自己的光芒。你是个人才,别人会嫉妒你的,我就说这么多,你好自为之。”说着,驱马向前跑去。
李杰沉思片刻,抬头看看身边的伊森、克尔、达维夫等人,撇撇嘴,什么都没说,策马而归。
这个中午的太阳,真是异常的焦热啊!晒得李杰心中发燥,憋着一股气,不知什么滋味,好像有些熟悉,好像有些陌生,在脑海中发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