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风高的晚上,月亮特别的圆,星星都像是藏起来似的没有几颗,最亮的那几颗仿佛夜行灯照着夜行人的路途。
位于城西山中的旧工厂空寂得令人心忧,不时地传出几声猫头鹰如哭似笑、凄厉尖锐的叫声令人心生恐惧。
相传梦见猫头鹰落在自己的屋顶上叫声不断,会家破人亡。梦见猫头鹰从自己的头顶飞过。不久就要命归西天。梦见走路时碰上猫头鹰,会一事无成。
据《周公解梦》称:梦见猫头鹰是不祥之兆,孩子会遗失。未婚男子梦见猫头鹰,会娶一个好斗的妻子。已婚女人梦见猫头鹰,会对丈夫的病忧心忡忡。未婚女子梦见猫头鹰,是不好的兆头,意味着要嫁到低等家族。梦见猫头鹰落在自己的屋顶上叫声不断,会家破人亡。梦见猫头鹰从自己的头顶飞过。不久就要命归西天。梦见走路时碰上猫头鹰,会一事无成。梦见打猫头鹰,是吉兆,工作上一切障碍都能清除。而且目的一定能达到。梦见向仇人赠送猫头鹰肉,仇人会被消灭。梦见猫头鹰的叫声十分刺耳,家人要患重病。囚犯梦见猫头鹰朝自己飞来,会被判为无期徒刑。梦见捕捉猫头鹰,一定能打赢官司。正是这种种的荒谬绝伦的奇谈怪论,使得猫头鹰背了那么多的骂名。
这些传闻说得跟真的一样,使得人们很自然地把猫头鹰归为不祥之鸟。
漆黑的厂房,矗立在山林中,就如一只夜间觅食的猫头鹰,瞪着锐利的双眼静待猎物的出现,然后用尖利的爪子和长嘴又快又狠地捉住。
皓白的月色下,几个黑色的人影在厂房的青石板上出现,又消失在黑洞洞的门里。
欧阳黎明一行三人藏在工厂墙外的树林里,眼睁睁地看那几个黑色的人影在他们眼前消失。他们越发确信这里有情况。
他们猫着腰绕过围墙,钻进破败的大门。
一阵火车的轰鸣声从身后呼啸而过,掩盖了他们杂乱无章的脚步和慌乱的心跳。
借着月光,左边整齐地盖着一排整齐的厂房,木门或有或无地敞开或关闭,偌大的窗户向外推开,窗框有的向下脱落,有些只剩半截。右边歪歪扭扭地栽着一行树,中间夹着半人高的荒草。远处一栋栋黑色陈旧顶着高高烟囱的厂房巍然耸立在他们的眼底,就如一个个黑色巨大的魔鬼蹲在那里等候着他们的到来。
狄知音翕张着嘴,用口鼻一起呼吸,不知不觉早已冷汗湿襟。她一只手拉着欧阳黎明的衣襟,一只手抓住哥哥的手肘,双眼像猫头鹰一般寻视着四周。
他们轻轻地走向那几个人影消失的地方,这里没有什么特别,也盖着跟前面一样的厂房,从里面散发出一股难闻的霉潮味。里面没有一丝光,就像一个未知的黑洞向他们张开充满漩涡的大口。
欧阳黎明吸了口气,猫着腰率先走进去。狄知音和旷子歌紧跟其后。欧阳黎明原本是想,一旦发现有什么不对的状况,就让子歌带着知音马上先撤,他们来时已经租了一辆摩托车,就停在厂房外的树林里。
他有自己的考虑,在父亲生死未卜的时候,如果能深入虎穴,救得父亲,这又未尝不可?万一父亲有份参与这场阴谋,他相信父亲一定会手下留情留得他的性命。所以这也是他来此的目的。
真正立于中央时,他们才感受到一丝微弱的光线,那是月光透过门缝和窗间洒下的。他们已能依稀辨认得出厂房中的空间摆设,左边横七竖八地摆着各种铁桶,右边靠墙架着几个奇形怪状的机器,机器上的一根铁管直冲屋顶,中间留着一米宽的间隙。他们顺着间隙径直走到尽头,向左拐到墙根,赫然发现这里有一个窄小的门洞。他们估计那伙人就消失在门里,一种莫名地慌乱窜出心底。
欧阳黎明向后看了看他们俩,一鼓作气地钻了进去。
里面并没有想像中的那么黑,微光从堆满各种破铜烂铁的窗间照射进来。里面不大,估计当年是用来堆原料的仓库。令他们失望的是,里面除了那些没用的材料和破桶什么都没有。甚至连一个暗门也没有。
“怎么回事?不是看着他们进来的吗?”旷子歌张望四周小声嘟囔道。
欧阳黎明打开微型电筒,照着四周:“再找找看。”
欧阳黎明贴在白色的石灰墙上,轻轻地边移动脚步边用手拍了拍。转了一圈也没发现有何异常。
狄知音拨弄起那些丢弃的材料,发出“吱吱吱”尖利的声响。欧阳黎明和旷子歌不约而同紧张地看向她,又望了望四周,确信没有任何异常后,再次在各个角落查看起来。
旷子歌仰起头看了看周围,又望着悬梁,粗大的悬梁横亘在屋顶的三角区,从上至下吊着半截钢丝绳。这是一个吊索,一般是用来吊那些无法用力搬运的物品。他摸了下吊钩,漆黑的煤灰沾满他的手掌,应该闲置很久了。
难道他们凭空消失了?
一无所获后,他们聚在中央面面相觑。
“明明看到他们进来的,怎么会突然不见了?”旷子歌不安地说道。
欧阳黎明打开电筒向四周照射一圈。
“会不会是遇到鬼了?”狄知音颤动全身轻声问道。
“听说这个地方原先是日本鬼子屠杀中国人的地方,解放后就在这里建了一个工厂,当时从地底下挖出好多白骨。”旷子歌的声音在这个空寂的房间里显得特别响亮。
狄知音闻言更是吓得浑身发抖,抓住哥哥的手肘不敢松手。
“遇鬼的说法是不科学的,这只过是人类自我恐吓的一种解释。我们再到外面去看看。”欧阳黎明说着打着电筒往门外走去。
只听头顶的房梁上传来一声尖利凄厉的的惨叫,“扑腾扑腾”地飞出一只猫头鹰,沿着房梁飞了一圈,然后从窗洞里飞出去。
他们不禁吓出一身冷汗。
狄知音颤抖着说道:“我们这边有种说法:听见夜猫子叫,就必有不祥之兆!”
欧阳黎明解释道:“这是一种迷信的说法,猫头鹰晚上出来觅食,听见它叫是很正常的。”话虽如此,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隐隐感到不安。就像是很多天没洗澡直感到烦躁和心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