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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文静唤醒梦中人

时钟咚咚地敲着,毓儿猛然醒来,泪水和汗水早已打湿了枕巾,她起身下床来到窗前,望着窗外黑漆漆的天空,陷入深深的思索中:他是谁?为什么会反复出现在她的梦中?为什么会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是朋友吗?她摇摇头,好像不是。是亲人,她又摇摇头,好像更不是。又或许自己压根就不认识他,一切只是巧合,她又这样安慰着自己。

翌日,毓儿闲来无事看着奶奶绣的苏绣,便帮着给她沏了壶茶,然后在屋里逗了会子小猫——“喵喵”,不一会儿,毓儿又起身活动活动,看到几尺阳光进了屋,又有阵阵和风吹进房来,就在自家的小花园搭起藤椅和小圆桌看起书。

晌午的阳光总是惹人睡的,这不,毓儿刚看了一半就合上了眼睛,“喵喵”也淘气地跑过来蹭进她怀里打着盹,这主仆二人可真有默契!就连呼吸都配合地及其恰当,一吸一呼。就这样摸约十分钟后,毓儿便听见门铃发出刺耳的响声,奶奶听见铃响就放下手中的活计对毓儿说:“毓儿!快看看!是谁来了。”

毓儿忙起身道:“别急!我这就去看看。”这一惊“喵喵”也吓得从怀中落下大叫起来。

毓儿忙放下书,快步上前打开门,不多会就听见她惊讶道:“原来是文静姐来了,快进来吧!”回头又对奶奶说,“奶奶!是文静姐来了。”

奶奶笑着道:“哦,这大热的天快把她领进屋吧!”

随后,毓儿高兴地把她带到自己的房里,满是歉意的说道:“上次我有些乏了,没好好待见你是我的不是,原本想过些天去看看你,但你却不请自来了,那么这次你就把这个收下吧!也省得我再跑一次。”说罢便从储物柜拿出一套早已准备好的和服递给她。

文静疑惑地看着她,伸手接过礼盒打开看了看,才恍然大悟,原来这是她最喜欢的粉色和服,曾经她还做过许多有关它的梦哩!之后她又细细的打量起它,满是笑容,满是激动,满是幸福。

毓儿说道:“怎么样?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喜欢的!”

文静回过头来,满是谢意道:“亏你还记得,出去这么久了也不联系联系我。”

毓儿附和道:“好吧!我承认之前都是我的错,不过我这礼也赔了,歉也道了,你也该消消气了吧!”

文静笑着说:“咱俩谁跟谁啊!我怎么可能生你的气,就是想气你也气不起来啊!那天我见你魂不守舍的只得先回家了,可是这么些年,你在日本怎么过的?你去日本又干了些什么?对了,陈阿姨还好吗?

毓儿沉默了一会儿对她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想出去换个环境,见见世面。再说我能在日本干什么呢!至于我妈,就别提她了,她现在过着好着呢!三叔(三浦俊一)对她也不错!你别在我爸面前提她就行。”

文静又道:“那你这么些年还是一个人生活吧!”

毓儿想了想说:“是啊!我一人过惯了!你呢?还和季风在一起吗?”

文静默默道:“我们啊!早分了,不过现在和梁辰在一起。”

“什么?”毓儿吃惊道。“梁辰不是咱班学习委员吗?你们俩咋在一起?”

“瞧你说的什么话,上中学时他就喜欢上我了,只是我那时跟季风在一起,他没有说。再说季风那时是他的铁哥们,总得顾及他的面子吧!我跟他也只是几个月以前才开始的事。。”文静缓缓道。

接着她说着儿时的几个玩伴的近况,比如某某当上了大官,某某成了房地产巨头,某某出名了成了什么影星……毓儿听着听着便觉得有些困了,就抬头看了看时间便说:“行了吧!美的你!留到今晚让你说个够,我得去做晚饭了。再说我不养懒人哦!”

说罢,见毓儿已穿好围裙。她才懒懒地道:“这才几点啊,着什么急啊!”说道这里不得不提一下,毓儿家的晚饭比谁家的都早,这是她奶奶立下的规矩。但早饭却比较迟,这倒不是说做的迟,而是因为大家想睡懒觉,长此以往奶奶也拿他们没辙,就连小时候毓儿上课还经常迟到呢!这不文静也跟着去打打下手哩!

大约六点过后,碗筷都收拾的差不多了。钟爸爸见天色还早,就让她们骑着自行车去外滩玩一玩,她们俩听后换了衣服就立刻动身。奶奶在背后念叨道:“慢点骑!记得早点回来!”她们俩头也不会地应声道:“知道了!”

了外滩,她们俩推着车沿着河边慢慢走着,毓儿穿着身米黄色的裙子随着习习和风飘拂着,在灿烂的阳光下像一只飞舞的蝴蝶,煞是可爱与美丽的象征。许多人看到后都在唧唧咕咕谈论着,毓儿自己却毫不知情,聪明的文静发觉出行人的异样,就停下步伐在一旁痴痴地笑着。

毓儿听到她的笑声便道:“嘿嘿!别笑我了,就你那点小喽啰,别人不知道,难道我还不知道?”

文静怨声载道:“什么啊!你不觉得有人在偷看你吗?”

“别人怎样我不知道,你呀!安静会儿不行吗?”毓儿恼道。

“哎!我的好妹妹,姐姐向你赔错行了吗?”文静恳求道。

毓儿撸撸嘴道:“去去!谁敢生你气啊,那边有卖烧烤的和卖孔明灯的,我们去看看吧!”

等到她们各自买了烧卖后,便坐在长椅上你一口我一口地吃起来,大约过了十分钟,她们又去准备放孔明灯,毓儿和文静各自在布料上写下自己的祝福与愿望,毓儿希望每一个爱自己的人健康与幸福,每一个自己爱的人也能健康与幸福。而文静却希望自己能够找到自己最好的归宿。

文静写完后看看毓儿就问:“毓儿!你写得是什么啊?”

毓儿故意板着脸说到:“我不告诉你,你自个去猜?可你呢?”

“我也不告诉你!”文静没好气道。说完两人放下孔明灯就开始玩闹起来,就这样她们俩谁也没告诉谁。

今晚虽没有月亮和星星,但孔明灯却很多,人也很多,人们看着孔明灯,孔明灯也看着人们,天空组成了一幅美丽的画面,顽皮的孔明灯跳跃不停,好像还在向她们招手呢!

不久她们就走在回去的路上,毓儿默默地走着。文静不经意抬头看见月亮羞涩的脸,弯弯的才上树梢,便指着给毓儿看。毓儿抬头看了看并不觉得惊异,便又垂下头继续默默地走着。文静见状也继续默默地走着,夜出奇的静,静的能听见她们俩的心跳声;路变的漫长,长的像霓虹灯到月亮的距离。时间的脚步也放慢了,月光把她们俩身影拉老长老长的,风轻轻地吹着,分明能看见细柳的枝丫掠过她们的脸,是那样的优雅与轻柔。

回到家后,毓儿简简单单地收拾了一下自己,就上床睡觉了,文静跟着上了床,文静原想和她说会儿话,可等文静上床时,见她已睡得好熟,也就罢了。

深夜,月光变的有些刺眼,月光透过小窗慢慢地爬进来,正好有一缕跑到毓儿的脸上。毓儿隐隐约约又听到那个声音,这次她决定探个究竟,她揉了揉眼睛后就悄悄地下了床,文静此时睡得正熟。不一会儿,她便寻声来到小窗前,呜呜声渐渐大了些,居然还伴着滴答滴答的声音。她屏住呼吸轻轻撇过床帘的一角,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赫然看见对面明亮的灯光下蜷缩着一个人,那人低着头不知道在干什么,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人才慢慢站起来,也许是因为蹲着太久的缘故,那人身子是弯曲的,好像手里还握着什么东西。由于距离有些远,毓儿还是没有看清他的脸,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他长得壮,头发也有些短,声音也有些沙哑了,应该是个跟她年纪相仿的男青年,毓儿这样想着。

突然,那人竟慢慢地移动到窗前,毓儿吓得直往后缩,就这样直到那人不再移动,她才停下脚步,舒了口气。时钟嘀嗒嘀嗒地响着,毓儿又悄悄地回到窗前,只见那人好像定定地看着对面,也长长地舒了口气,淡淡地唱道:“‘青甍瓦,小轩窗,年年似今朝。无忧花,檐下放,岁岁不得休。上弦月,卧窗前,念君离别时;细雨如泪,阵阵飘洒,打落荷嫁衣。无可奈何花落去,纵使相逢应不识,可怜月下人。小灵子!你听的见吗?”毓儿的眼睛竟漏出些亮晶晶的东西,毓儿靠着窗,呜咽着哼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毓儿已睡着了。“毓儿!醒醒,毓儿!快醒醒,你怎么在墙角睡呢!”文静不停地拍打着她说道。

毓儿睁开迷迷糊糊的双眼,不赖烦地说:“吵什么啊?”

文静见她已醒,驽着嘴道:“你能陪陪我,去厕所一下吗?”

“姑奶奶,我当是什么事呢!马上陪你就是了。”毓儿打着呵欠道。

说罢,两人懒懒地走向卫生间。此时的月儿已蒙上一层薄纱,星星们正眯着眼打着盹。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这两人才悠悠地回来。躺下床后,毓儿去没有一丝睡意,眼不自觉地盯着天花板,竟想起了那个梦,她觉得不可思议,便又下床朝窗边走去。可走到窗边却连鬼影也瞧不见,她只得在那儿发愣。文静也没有睡意,刚别过头却见她这副傻样,便在一旁叹着气道:“看来你还是没忘记他呀!”

毓儿却被这句话惊醒,“什么?难道你认识他!”毓儿惊异道。

文静点点头道:“岂止,你我以前都认识。“

毓儿不解地问:“他是谁?我怎么没记忆?”

“他就是。。”文静刚想说出口却又像是想到什么似的闭上了嘴。“你也别瞎想了,我也只是推测而已,况且都过去那么久了,我也想不起来了。”

毓儿见她这样,便急急忙忙跑过来,不满地说道:“亏我们还是十几年的朋友,这点小事都不告诉我,还能指望你什么呢?”说罢她便上床用被子蒙着头睡去。

文静默默地看看着她,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又把头别过去,可怎么也睡不着,心怎么也平静不下来:是说呢?还是不说呢?文静悄悄回过头,却正眼瞧见毓儿狠狠的盯盯着她,她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待到她稍稍平静平静看过去时,毓儿却早就别过去睡了。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毓儿就早早起来做饭了,钟爸爸和钟奶奶先后听见厨房里有动静,就悄悄走过来看看究竟。等到了厨房门口,他们却惊呆了,原来毓儿已经把饭菜都做好了,正准备端出去叫他们吃饭呢!

钟爸爸高兴地说:“毓儿!忙着呢,我还以为是你奶奶在厨房瞎倒腾。”

站在门外的奶奶听后嗯了嗯两声说道:“又在瞎说什么呢!我何时在瞎倒腾?”

“我哪是在说您呢?”钟爸爸回过头不慌不忙地回道。

毓儿见着光景,淡淡地道:“奶奶,您去叫叫文静姐吧!”

奶奶笑盈盈地道:“好!我这就去看看她。”

爸爸看着奶奶离去的背影,笑着回过头对毓儿说:“那我们快开饭吧!”说着便忙起来和毓儿端着饭菜。

当文静下楼后,毓儿已忙着收拾碗筷,奶奶催促道:“还不快去吃饭,饭都快凉了。”

文静慢慢道:“不急,这就来了。”

见毓儿前脚刚走,文静便到了桌前吃起早餐。

饭后,毓儿回到房间,便打开电脑看起今天凌晨公司发来的报目表来。文静见无事可做便和奶奶闹起家常,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但她们却说的津津有味,笑声不断。闲起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不觉间便到了晌午,屋子亮堂了许多,毓儿眯着眼,抬抬头,扭扭脖子,打着哈欠看了看时间嘀咕道:“该到了午饭时间了。”

她刚准备下楼就听见奶奶叫她吃饭的声音,“毓儿!快下来吃饭,奶奶给你烧了你最喜欢的鲈鱼。”

她高兴道:“知道了,我马上就来!”

饭桌上,她和文静都默不作声地吃起来,倒是奶奶却不停地催促道:“你们俩多吃点哦!”钟爸爸也在一旁帮衬着,尴尬的局面这才缓和了些。

文静似有悔意,吃完饭便拉着毓儿出去,说是散散心,活动活动。毓儿刚开始有些不乐意,但又不知怎么张口,只得由着她去。

她们俩来到一所中学旁停下来,这不是母校吗?毓儿心想这是何意。

文静也没作何解释,只是将她带到一处僻静的地方坐下,文静看了看四周后,凑到毓儿耳朵跟前说道;“毓儿!你还记得这个地方吗?”

毓儿摇摇头,不解地问道:“这个地方,好像在我的梦里出现过,很熟悉又很陌生!”

文静顿了顿悄悄地说:“你还记得梁家辉吗?他就是你以前的同桌。”

“我想不起来,难道说他……他就是我午夜梦回的那个人!”毓儿惊异道。

“是的,就是他。”文静道。“他是你十年前的同桌。”

毓儿结结巴巴地说道:“这。。怎么可能?可是我没有半点关于他的记忆。”

“毓儿别急,听我慢慢给你讲一个故事。”文静淡淡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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