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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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觉那阵风像是在召唤我一样,不知怎么的我不自主的想跟上去。就像是在追逐那烟花,不想让它消失,生怕转眼的功夫它就不见,想再离得近一些去好好欣赏一下它的美。
当我回过神的时候我已经在这片操场,或者说这片隐世的尽头了,而站在这里我可以感觉到一阵强大的风从我的脚边滑过,在我的皮肤上留下一丝寒意。在我脚尖前不到一米的距离,与地面九十度的垂直面有一条不大的裂缝,而风正是从这里闯入。
我不自主的伸手,我想看看这遍隐世究竟被创造在什么地方,为什么离日间部是这么的遥远。在我的手还有几厘米就要触碰到那条裂缝的时候,我竟然犹豫了,和小布德相处的这几天,让我重拾了一份被我遗忘的情感,我也沉溺在那份幸福之中,虽然只有几个小时,但这一天的生活也让我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感到充实,满足。做为一个普通学生的我,的确很享受那份平静。
如果我现在撕开这裂缝,也许就意味着我将亲自把自己送回,血族的世界,过去的生活。而小布德也将回到那个让他母亲死去的阴影里,我可能会成为毁了这一切的凶手。但也许为样做我和小布德就可以成为过上真正人类的生活,可以去一个普通的学校。我第一次无法轻易的做出一个决定,这是得到幸福要付出的代价吗?
“小妩~”一个明显气息不足的声音,我竟然因为那声音松了一口气,也许这就是人们口中的逃避,刚才可能我就一直在等,等一个人把我叫走,或者等下课的铃声,这样我就可以告诉自己,没办法下次再来吧。
苏静站在不远处,双手扶着膝盖,拼了命的喘气,像是再不多吸几口就没机会了。我回头看了看那条裂缝,心里有些欣慰,头也不回的向苏静跑去。
“你没事吧?”我看着她有些惨白的脸,突然有些担心,也许是因为她的性格,和她对我的态度,让我不小心在心里把她当做了朋友。或者只是因为她刚刚无意间阻止了我去揭开隐世外的一切,我对她有些感谢。
“小妩”她突然来了精神,猛的站直,双眼闪着泪花,一把抓住我的手,一脸满足的看着我。“小妩你是在关心我吗?”
我被她的过激反应吓着了,默默的点了点头,这就是人类吗?明明知道答案却非要别人告诉才相信,为什么不相信自己的心呢?不过我何尝不是这样呢?
苏静看着我点头,兴奋的又蹦又跳,像是捡到了一笔宝藏。
我有些后悔刚刚的点头,让她觉得我对她好,看来以后的日子也不得安生了。我刚这么想着,一切就应验了。
苏静拉着妩的手,向人群跑去,全然没有了刚刚的疲惫。准备将这天大的好消息通知给她的同学们,小妩承认她是她的朋友了!
“大家,大家~”苏静看见人群兴奋的喊了起来,想把所有人的视线者聚焦过来。
“我来给大家介绍一下她,我的朋友。”
“早上老师不是都介绍过了吗?再说她怎么成你朋友了?”那个大小姐一脸不屑的表情。
“哎呦,芭蕾,这不一样,现在是做为我朋友介绍给大家的。”原来那大小姐叫芭蕾,和她的气质还真不相配,苏静丝毫不在意芭蕾的话,把我向前推了推。
“以后大家请多多指教。”我随意应付了一句。
苏静一脸满足,傻傻的站在一边笑。
“苏静,不是我说啊,你这么单纯,小心被这庶民欺骗感情,倒时候连哭都来不及,庶民为了钱可是什么都做的出的。”芭蕾一副不饶人的样子。
苏静也不管她的话,一个人傻傻的在一边,沉侵在自己的幸福世界里。一个身影从她身边走过,以一个极低的声音在苏静耳边说到“她要是发现你本来的样子,她还会和你做朋友吗?哈哈哈……”虽然别人没有听见,可以血族的听力,她的话我尽收耳中,那人走远了,我突然发现她是今天早上,一直在睡觉的女生,她对苏静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呢?本来的样子?难道苏静还会易容术吗?我的这个想法让我自己都觉得可笑。无论苏静的本来样子是什么,她都不会比一只吸血鬼更可怕,我又何必怕她呢?
苏静的眼神有些涣散,刚刚还兴奋的脸上,多了些许失落,一滴泪在她的脸上滑落,大约她是想到了什么难过的事,比如小妩发现她本来的样子后再也不理她,把她当做异类,埋怨她欺骗了她那么久……想到这些她一阵阵的恐惧感向她袭来。
一只手轻轻的拍在苏静的头上,恐惧莫名的灰飞烟灭,她抬头,看见了一张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但那双瞳孔间却散发出一种感觉,像是在告诉她,没事的不哭了。
我不知道怎么安慰别人,但我还记得,小时候我一难过,父亲就这样一句话也不说,轻轻拍自己的头,瞳孔中却散发出一种柔和,只是那时父亲脸上总会带着微笑。我学着父亲的模样抚着苏静的头,只是怎么也学不出父亲的笑容。慢慢的她也不哭了,只是还有些失落,什么也不说。我知道也许她不想提起,无论人还是吸血鬼总有一些别人不得触及的东西,她不说我也就不问了,等她想告诉我的时候,她自然会说。
“原来你也是有感情的啊,看你那样子,我还以为你和那个扑克脸莫娜一样呢。”芭蕾装出一脸不可思议,像是看见什么世界上消失了的动物一样。
“原来她叫莫娜,是真名吗?”我怀疑起那个莫娜的身份,便自言自语到,当然那声音低的程度是人类听不见的。一时间陷入了对于莫娜身份的沉思。
“咳。”苏静一个咳嗽,我才想起她还在,而芭蕾由于我刚刚进入沉思,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离开的。看来我的时间真是太多,以至于每次想事情都完全无视身边的一切,也不管时间过了多久,这个习惯要好好改改了。转头才发现已经下课了,操场上只剩下我和苏静,以及那个木老师在一边收拾器材。
“我们走吧。”我拉起苏静往下午来时的那条遂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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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们回到L楼的时候,已经是半小时之后的事了,一路上我都在发呆所以走的格外的慢。
由于学校2:30之后都是不上课的,所以同学们都聚在了一楼的活动教室,这个教室很大,因为整个一层就只有这一间教室,至于装修,除了地板和镜面墙教室里空无一物,有些类似于练舞房。班上的同学已经全部到齐并坐好了,我和苏静明显是迟到了。
班主任看见我和苏静,招手示意我们快些过去。苏静拉起我的手就往教室走去。
“老师,不好意思啊。我们迟到了。”苏静做出一脸无辜的表情。我并没有太多需要抱歉的感觉,毕竟迟到也不全是我的错,学校对班车的护理不到位也有很大的责任。
不过老师并没有找我们麻烦,也许是这个学校本身就是这个样子,又也许是因为苏静的抱歉,班上的同学像是等了我们很久,有些人已经做出了不耐烦的表情,我绕过他们坐在了最后一排。
“今天我们的活动课,大家有什么建议啊?”老师见我和苏静都坐下了,便开口问到,不过表情里似乎并不抱有,有人回答的希望。
一只手从人群中高高的举起,老师有些欣喜,平时这样问可是从来不会有人举手的,今天不知怎么居然有人主动提出“老师,今天我们班来了个新同学,是不是应该让我们和她做个交流啊?我们来向她提问好了。”开口的是那个芭蕾。她是注定想和我作对了,算了事情总有它发生的道理,也许第一印象决定一切。
“嗯嗯,这个主意好,就这样吧,这样有助于你们同学间的感情,来,妩瞳到前面来吧。”班主任一脸满足的招手让我过去,有人提出建议老师自然很开心,这样免得她自己出主意,还吃力不讨好。再说这个主意也的确不错,很合理。
看现在的状况我说什么也无济于事了,我也不想多费口舌,就走到了同学们的正前方。
“那大家有什么问题就向妩瞳提吧,不要太夸张的啊。”老师正准备走出教室,把一切交给我们自己,突然停下补了这么一句,可能我在她的想象里,应该是那种,害羞过度所以装做对一切都很冷淡的人。
“庶民同学我想问你,你怎么会没有听说过樱语呢?这个牌子可是穷人们的梦想啊。”老师一出门,芭蕾就准备让我在同学面前出丑,句句话都是咄咄逼人。
怎么说我也为那些在社会打拼多年的老狐狸们开过董事会,这点程度还真不够看。
“不好意思,因为我的衣服都是订制的我从来不过问。”我顺带望了一眼苏静,毕尽对于我对她家企业表示过的不屑有些抱歉,不过她正望着窗外发呆,我顺着她的眼神望去,那个名叫莫娜刚刚在操场让苏静伤心的女生正坐在一棵树下,不知她只是闭着眼还是睡着了。苏静望着她的样子让我觉得她很想接近莫娜,却又在害怕什么。
“庶民,你说的订制该不会是,你妈妈帮你缝吧,哈哈哈哈……”芭蕾一脸得意,像是她占了什么便宜,她的话惹的在场的同学也笑了起来,像是她刚刚说了一个什么天大的笑话。
“我的衣服都是我们公司的设计部专门设计的。”我并不在意他们的笑,毫无表情的回答。
“你们公司?哪家裁缝店呀?有机会我去你们家定些我们清洁工的制服怎么样,这样你家就有生意了,哈哈哈哈我是不是很有同学爱?”芭蕾摆出一副圣母的样子,像是她就要拯救苍生,不过她那笑声却像来自地狱。
“那多谢你的照顾了,不知道你父母是哪家公司的总裁,公司福利竟然这么好,连清洁工的衣服都要法国设计师设计。”我随口打趣道,正所谓以退为进嘛。
“法国设计师?你妈是法国人?”她果然和我想象的一样,不够聪明,只是没想到这么笨。我说的这么明显都不懂,总不会是装不懂吧。
“Luvana,你应该听过的吧。”我想为了以后清闲些,公司是不得不公开了。不过我有一种感觉,就算我说了我是琉璃风的董事长她也不会相信,至少她不会让自己相信。
“Luvana?你骗谁呢?他可是琉璃风董事长御用设计师,每年出的作品都是按个数计算的。”说着说着,她已经是一脸憧憬了。“你总不可能是琉璃风的董事长吧,虽然听说她年纪不大,但不可能是你,不可能。”后面的那句话她自己说的已经不是很有底气了,她的心里已经知道我的身份,只是碍于面子,介于刚刚自己的狂妄,不肯承认罢了。
我也不去接说,而是直视着她的眼睛,让她产生压力,让她相信自己心里的想法的正确的,慢慢的她有些慌乱了,转过头避开我的视线。“哼,你以为随便说个我们没法证实的人就可以了吗,反正你随便说说不也可以吗?哼……你,你,你个庶民!”芭蕾越说越心虚,结果一生气一跺脚冲出了教室,可能她也知道再说下去,自己就没法收场了,最后自己还会成为笑柄。没有人追出去,因为她出去的时候,正好打了下课铃,看好戏的观众散场了,而我也离开了教室,奇怪的是苏静早就离开了,我突然一阵失落,这是一种依赖吗,这一天让我变的贪心了。我的嘴角微微上扬,那是对自己的一种嘲笑。她的好让我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我不能让她也被拖入这泥沼。
妩向待修班走去,在待修班的楼下妩接上了小布德,小布德一路上兴奋的在和妩说他今天中午开始的故事,他交了几个朋友,老师表扬了他之类了。而妩认真的听着小布德的叙述,适时的发表些感慨。脚下的步子却越迈越快,因为他们必须在4:30前离开,这不止是因为学校的规定,还因为4:30之后,这里将会是贵族的晚会。虽然贵族对妩来说并没有任何的威胁性,但丝毫一个不小心,妩和布德的身份都会曝光,给长老会和九党抓住把柄,现在的生活也将断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