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什么时候说过自己是好人来的?”越扇衣服越热,安逸干脆脱了上衣露出精瘦的胸膛来,他对着小厮不怀好意的一笑:“你自己过来还是爷过去?”
“我真生气了!”小厮跪在床上气呼呼地喘着气,觉着公子简直不可理喻!
他今天是和高越坐了一辆车里,可高越是个男子啊,两个男子在一起能有什么呢?
想到这里小厮自己也愣住了,再想想公子的毛病,他顿时软化了下来。
“相……相公……”他低着头双手用力的揉搓这自己的裤腿儿。
一声相公叫的安逸身子一酥,鼻子一热,他差点自己趴床上!
“媳妇,再叫一声!”他手脚并用像只狐狸一样眯着眼睛轻轻地爬到小厮的身边,抬起他的下巴让他对着自己:“爷就是他娘的嫉妒他年轻,爷信得过你……”
“你又不老。”小厮伸臂揽住了他的脖子,将头靠向他:“你也不要多想,我早就说过了,这辈子就跟着爷了……”
先送了闵岚笙去了县衙,苏夏至仰着头顶在车厢上,盘算着给她娘买点什么东西合适。
眼睛余光一瞥,看见小厮又并着腿侧着身子,屁股只敢一点坐在凳子上,她便来了精神。
“明儿开始,你记好了账就到县衙这边找高越一趟。”想想安逸那个狐狸精天天欺负她的小账房苏夏至就气不打一处来,她决定帮助小厮在根本上将那个身高手长的东西干趴下!
“找……高四哥?”昨天晚上因为这个惹了公子吃醋,他现在都不敢实打实的坐着,还找高越?
小厮的腿有些哆嗦。
“高……四……哥?”苏夏至将身子往前坐了坐,用手点着小厮的脑袋问道:“小安子,不带你这么老实的!”
“你是我的账房先生啊,咋就那么好骗呢?”
“不是……不是四哥?”小厮狐疑的抬头说道:“可他跟我说他都二十了啊。”
“他什么二十了啊!他就是胡说八道想占你便宜!”人老实本分挺好,可小厮老实过了头苏夏至就看不下去了。
“我家公子也说他是占我便宜。”小厮老实的说道。
“那小子今年不过十五,你都十七了,还叫他一声哥哥?”苏夏至看着他摇了摇头,心道:你家公子更不是个好东西!
“这个不是重点。”
“重点是高越身手很好,一个人对付三四个人是没有问题的。他爹是远近闻名的武师,他的功夫是家传。”
“你既然跟着我,就知道我身上是经常带着银子出来的,虽然现在有个武师跟着,可我总觉得你还是有点功夫好……”
“嗯。”小厮听了东家的话马上便点了头:“东家您放心,我一定好好练,也练得和高越一样厉害,能对付三四个人!”
苏夏至用热烈的眼神对小厮表示了鼓励,她抿着嘴又扭头望向了外面。
怕自己再多看他一眼便笑出来……
对付三四个人?那是多么遥远的事情啊……苏夏至暗暗地想到:你只要能练到随时按到安逸就好!
傍晚的时候,秀才换了一身家常的袍子与娘子一起登了岳母家的门。
开门的是苏婶子。
她先是瞅着门外的小两口一愣,然后就对着身后喊道:“大愣子,你知县妹夫大人来啦!你们赶紧出来迎接!”
“……”这是什么称呼?
闵岚笙默默地望了一眼同样发呆的娘子之后,扶着她进了门。
“岳母大人安好,小婿来看您老人家了!”放下手里提着的篮子,闵岚笙撩袍子规规矩矩地给苏婶子磕头,动作一点不含糊。
“哎呀,知县大人贤婿啊,快快请起!”苏婶子双手把姑爷从地上拉了起来,扭头再看看站在他身后大着肚子的闺女,吸了下鼻子说道:“好,好……”
一连好了几声之后竟是说不下去话了。
“妹夫,妹妹来了!”杨巧莲撩了门帘子快步下了台阶,颇有些手足无措的看着闵岚笙,也是有话说不出的样子。
“嫂子。”闵岚笙微笑着对杨巧莲躬身施了礼。
“不敢当!不敢当!”杨巧莲现在身子笨重,见闵岚笙给自己施礼,受了惊似的跳到了一边儿:“妹夫,你可是官老爷了!”
“什么‘关老爷’,还门神呢!”见娘和嫂子的神情紧张车这样,苏夏至走过去一手拉着一个往东屋走:“在咱家里,他还是他。”
“等等!”跟着闺女走了几步的苏婶子突然停了下来,转身又走回院子里,提起那只装满了礼物的大竹篮说道:“这是我姑爷孝敬我的,明儿我得让大伙儿都看看!”
“对对!一定要让大伙儿都看看,谁让他们家没有秀才这样的姑爷呢!”苏夏至一回头对着闵岚笙眨眨眼。
“舅兄呢?”苏家人本来就不多,少了个小山似的苏春来,连院子都显得格外的宽敞。
“他……病了!”杨巧莲目光闪烁了一下,犹豫着说道。
“哦?”本来想跟着众人进东屋的闵岚笙停了脚,转身硬着头皮迈步上了正屋的台阶:“我去看看舅兄。”
“哎!”杨巧莲有心拦着,却被苏夏至一把拖进了屋:“别管他们,我正有事问你呢。”
几个女人叽叽喳喳地进了东屋,闵岚笙在外面都能听见娘子询问杨巧莲生产的事情,他抬手掀了门帘对着屋里喊了一句:“舅兄?”
“我病了,不方便见你!”外面天已经擦黑,屋里黑漆漆的。苏春来的声音瓮声瓮气地,听得闵岚笙心里堵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