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接受突如其来的感情,但不能接受感情背后分叉的结局,她可以接受波折困难的感情,但不能接受感情背后无理的花心。
她要的,向来不是震撼人心的旷世奇恋,而是最独一无二的感情。
就像一湾海塘,可以容下许多鱼儿,而她是垂钓者,她要的,必定是那其中最让自己心悸的一尾鱼儿。
想到此,她也没有了参赛的欲念,比起明争暗斗的比赛,她还不如自己辛苦一点跑到极寒之地去找蓝莲蓉。
草草的说了一句比赛弃权,白璃转身就想离开容王府,一转身却看到了容夙一瞥而来的目光,含着一丝失望。
她一顿,忽然想到了每一届的花卉节魁首,现如今基本上都是世子妃皇妃什么的,这一届的花卉节在容王府举行,是不是表明……这是在给容夙选世子妃?
她猛的抽痛,眸中忽然一片模糊,却又不能有所表现,只能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又笑着摇了摇头。
手腕猛的被握住,白璃回头,容夙却是张了张嘴,凤眸一暗,“你……放弃比赛么?”
不知何时躲到暗处的司空寂,“………”
你那一脸落寞都是什么鬼?!要知道白璃可是赢了两局的,方才那个赢了书赛的黑衣女子也弃权了,也就是说这场比赛无论是谁赢了,最终的胜者依旧是白璃!
“不能留下来么?”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感情这种事是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突如而至的,她甚至只看见过容夙不过三面,却恍然间有一种自己其实已经爱了他三年的样子,而容夙现在眼里的异样却是她所看不懂的。
是爱?还是……恨?
末了,她又摇了摇头,容夙也不过见了自己三面,怎么可能会对自己有这样的感情,“我已经赢了两场了,有点累,接下来不管是谁赢了,都不管我的事,如果是那个黑衣姑娘赢了,就算我们平局,至于东西归谁,你自己决定吧。”
容夙张了张嘴,终究是开了口,“你知不知道……”这场比赛还有一个隐性规定?
“我弃权!”
却听一声清脆的声音缓缓道,然后步入人群中离去。
白璃猛的一怔,再转头发现那一抹黑影早已消失不见,却见她眼里映着一丝水光,“白沫月!”
她绝不会听错,那声音,分明是小姑奶奶的,刚刚因为白沫月的刻意遮掩,所以她才没有听出来。
她一直觉得那灰色的眼眸像极了白沫月,却压根没有想到那就是白沫月!白沫月自她七岁起离家出走,至今三年,连一封书信都没有回来过,但她却从不悔自己当初那么做,就算历史重演一遍,她依旧会手刃了那个男人!
“白沫月你给我站住!”
白沫月像一阵风一样,来不及等她挽留,悄无声息的就从她指尖溜走。
“…………”
你倒是等她把话说完啊……
容王爷瞥了瞥丝毫不知道自己早已被醋坛包围的儿子,轻轻咳了一声,又了咳咳,发现没什么效果,忽然加大了声音,颇像要把肺咳出来一样,“咳咳咳!本王宣布,本次花卉节获胜者为——呃,小娃娃你叫什么名字?”
“………”白璃表示她不想说话。
她以为凭着自己额头的玉莲印记,怎么的也算是一个标志性的东西了,现在看来,还是有一些人是不过问世事的。
最起码,不过问传说中天下至宝的事。
“父王。”容夙暗里看了看白璃的脸色,莫名觉得自己的爹有点老年痴呆的前期症状了,“白璃,生若琉璃,当为珍宝。”
白璃一怔。
爹在她刚出生的那一刻,其实也是怨恨她的。
她不是那些一无所知的刚生出来的孩子,她可以看得清爹看着她时眼中抹不去的厌恶,而让他改变的,却是白沫月的话。
她从一个不应该存在的尘埃,因为一席话,变成了当为珍宝的白璃。
她从不把白沫月当成小姑奶奶看,因为她知道,她不会,也不可能会。
而爹这句话,却让她一直记得很清很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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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璃觉得她大概是出门没有看黄历。
自上次花卉节不了了之过后,日子很快又过去了八天,听不知何时跟自己混熟的青墨枫口中得知,容夙接着那天的事,又有了一个拒绝太后赐婚的理由。
白璃不得不承认,在听到容夙拒绝了赐婚的时候,自己悬着的心一瞬间变得犹如雨过天晴后一般的愉悦,然而……
“娘亲,你才十岁就已经思春了咩?”
“………小宝同学,娘叫你一声宝宝是对你的肯定,你要再偷窥我的活动,分分钟让你消失。”正在白府周围摆弄的白璃默了默,星眸闪过一丝凌厉。
白之和倒是做的一手好死,他请了高手来破自己布下的“血魍”阵,阵的确是解了,但……解了的阵,却形成了一道新阵。
她来自二十一世纪,即便人类早已忘了许多古老的阵法,却知道创造弥补古老阵法的新阵法。
这是新阵法,后世才发明的,除非这儿有和她一样之人,否则,非她无解。
“璃儿。”硬跟着白璃出来的白静柠扯了扯她的衣袖,“我们出来也将近一个月了,娘亲来信催了好几次了,爹他……”
白璃神秘一笑,道,“不急,你先回去吧,回信给娘,就说——就说三日后我们会带着爹爹回程。”
三日后,恰好是她和古之悦比完赛的第二天。
惹了她的,势必是要付出代价的,古家,白家,你们准备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