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尽量把头往下低,小心的把酒往桌子上摆,只听到一声沙哑的声音传来,方直那人呢。几个人一起不约而同的回答那人,说,顾少,方直在调酒呢。说一定要顾少尝尝他新调的酒呢。这几人的声音话语中带着不少的讨好的语气,我不以为言,不过想到自己刚才进来找的那个酒保,就是叫方直么?我把酒往中间放,倒好。准备离开,衣服的衣角被却桌子什么的给钩住了,我用手扯了扯,额头上都出虚汗了,丢脸死了。好在包厢里面的人没怎么注意。如果大力扯,衣服估计第一天就要报废了,我愁眉苦脸的在扯,几乎都能听到衣服撕裂的声音了。
一双指骨修长,指甲剪得很短,显得双手非常干净,伸出来帮我解开那衣角。我向上看,是犹如希腊的雕塑,幽暗深邃的冰眸子,但嘴角却微微弯的,是他。顾城开始也没发现是这个女孩,只是弯身想拿酒的时候,却看到旁边像一个蘑菇的那里扯来扯去,仔细观察才知道原来是扯住衣服扯不开了。好意帮她扯开,那女孩抬头起来,异常熟悉,记起来,送伞女孩。我尴尬的笑了笑,说,我不叫送伞女孩,我叫安心。包厢突然安静下来,个个两眼睁睁的看着顾少居然跟一个女孩搭讪起来,少见啊。顾城似是发现的氛围的变化,拉着那我出了包厢,包厢吵闹了起来,都想调侃顾少。我还没反应过自己是被一个大男人拖着出去,脸红耳赤的。
顾城拎着我在走廊里面,我甩开顾城的手,都有些蹉跌的顿了顿。顾城眼角撇向我,心想拉着她的时候手下得重了点。也不知道为什么拉她出来,心血来潮罢。我此刻觉得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沉吟,不敢望向顾城,他的气场太大了。顾城淡淡的问道,你怎么来这工作了?问完顾城都觉得有点诧异,两人间只是见过一次面,这样问会不会有点突兀。
我低头扭了扭手,侧向看着顾城,目光接触到顾城时,忍不住浑身一震,男人长得太性感也不好吧,心不在焉回答他,这里小费比较多。回答完我都想流冷汗了,我这是在说什么,顾城面无表情的俊脸,却搭上微微向上翘的嘴角,却又是来得那么协调,气氛安静下来,我不知道眼光放那里,只好把目光放在他身上,标杆船笔挺的修长身材,小麦色的健康肤色,他身上有一种大隐隐于市的凉薄气息。顾城稍微把身上向下弯,因为我比他矮一大截,抵着我的脸,吐出的气息问,怎么,对你看到的还满意么?
我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仿佛做了什么不道德的事情似的,抬头想解释的,却问顾城正抵着她的脸呢,我上的脸撞到顾城薄薄却紧抿的唇,我的脸又一次红得像熟透了的山柿子,忙低下头去,不敢再看顾城一眼,双手抵着顾城的胸膛,顾城也没想到会有这个意外,只觉得她的脸软软的,我七上八下的说,你能离我远点么,我有透不过气。顾城失声的笑了起来,你又亲了我,又摸了我,总该负责吧。我心里如临大敌的将双手收回,搔头摸耳的不知道怎么办了起来,心想你都能来这种地方,还能有什清白。
顾城俯视着我的小动作,也打量起安心来,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心里无由来的漏动一拍,我有些颤抖的张口道,对了,刚才谢谢你的帮忙。顾城不以为然的,说,上次你送我伞,扯平了。
我想不到他还记得那一次送伞的事,抬起头看他,只怪自己长得太矮了,说,对了,说了这么久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顾城淡淡的轻声说,顾城。我不太会说话,只能轻声的颔首说,顾先生是吧。顾城“嗯”的一声将身上靠在墙上,整个人非常修长。我只觉他手修长,连脚也如此修长,如此的销魂。你直呼我名字吧,叫顾先生怪怪的。顾城看着我说。我点头。
顾城站直身体准备离开,也不问她为什么在这工作,语气淡淡说,那我先走了。我茫然跟他道了别,看着他身子转个弯就不见,我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什么叫气场,这就叫气场。酒吧准备打烊了,我托着手臂在吧台舒气,累了一晚上。前面的小玉儿在洗完杯子就可以拉门回去了,我无聊这时,问起小玉儿,你知道顾城是谁么。小玉儿从吧台抬起头,奇怪的打量着我,说,你问他干嘛。我撇撇嘴,装作八卦的样子向小玉儿问道,不就听客人们老叫顾少顾少的,而且还老讨好那样,那人是谁啊。安心眼巴巴的瞅着小玉儿,这回小玉儿头也不抬答道,是个大人物来的。沥城最大的黑社会的孙子,而且沥城最大的集团就是他们家的,那些人你招惹不起。噫,这不就是安然实习的公司么。难怪那天可以在大厅看到他,原来是安然的上司啊。我吞咽了一口水,刚刚我是跟这人说话了么。我没有得罪他吧,会不会被快刀斩乱麻那么“咔嚓”啊,分分钟被砍?摇摇头,电视剧看多了,他不像这种人。难怪气场那么大啊
回到家,我小声的拿出钥匙开门,轻手轻脚的从安然房经过,上高中以后,安然和我就分开房来睡了,我的房要经过安然的房间才能达到,所以此刻的我想要瞒过安然,只能小心翼翼的走过去,快要过了安然的房间的时候,一声门响,我被吓到扒墙去,转过头去,原来是安然开门了,安然惊魂未定的说,哥,会吓死人的啦。安然面无表情说,不做亏心事怎么会怕,这么晚了去了那里啊。我听他的声音中,有浓浓的鼻音,有些颤抖。我笑嘻嘻的说,自习自习啦。安然盯着我皱皱眉的说,有自习到那么晚的么?
我学起小时候那样,摇摇安然的手,把头靠在安然的肩膀上,撒娇说,哥,你不知道么,现在学校有好多的社团活动啦,你就不用担心啦,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果然,我使出这一招,安然的表情不自觉都软了一大半了,安然侧向伸手刮了刮我的鼻子,轻声说,是最好,最怕你在外面有什么事。我傻笑,说,不会的。我保证每天完完整整的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