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云自幼在“长生剑门”长大,十八年来从一个小小的打杂弟子到被收入内门,被誉为“长生剑门”除掌门亲传弟子以外,内门年轻一辈的前十的高手,但他这么多招下来,居然看不出这丫鬟的武技招式出自何门何派。她的掌法虽然凌厉无比,可使起来时却彷若翩翩起舞,姿态曼妙,轻盈动人。
陈青云越打越急,眼见这丫头的掌法层出不穷,死缠烂打,偏偏自己就是冲不出她的掌法之外,再这样下去,等到其他的人前来增援,自己这假强盗只怕就要变成“死强盗”了。说不得,只好出重手,希望这死丫头知难而退。
“喂,死丫头,我又没得罪你,干嘛这么拚命呀?老实说,我可是三品武师哦,只是看你是个女孩子,不忍心下重手而已,如果你再这样下去,我可不管你的死活了。”
“三品武师?我呸,有什么招就尽管使出来吧!”
那丫鬟理也不理陈青云的威胁,嗤笑一声道。手底招式又变,更加快捷了几分。
怜香惜玉也要有个限度,如果要陪上自己一条小命的话,那未免太不划算了。
想毕,陈青云右手横剑一挥,先将那丫鬟逼开半步,接着身形一转,猛然加速,使出鱼龙变的身法,不再保留实力。
“轰“的一声,只见在陈青云刚刚站立的地方,结实的船舱地板被陈青云踏出一个大桶,木屑乱飞,感觉整个船只在颤抖。
陈青云宛如一条逆流而上的锦鱼,剑势再变,长剑震颤,漫天银光挥洒而出,笼罩周身上下,绵绵密密,飘飘洒洒,恍如江南烟雨。瞬息间,身形陡然变快,身影微微一晃,劲风回旋,衣袂翻飞,长剑精准的与绿珠的掌风擦肩而过,左手急如闪电,穿花飞叶般突破绿珠的防御,扣住了绿珠右手的脉门,右手带着长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搁在了绿珠白嫩的脖子上。
“我说了,小丫头你不是我的对手。”整个人贴在绿珠后背,附耳对绿珠道。
“你这淫贼,你想干嘛?”绿珠身体被制,心中焦急喝道:“我家小姐可是扬州沈家之女,要是你敢对我们作什么的,我家家主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陈青云微微一笑,有心逗她,故意靠近身子俯身低头在绿珠白皙的脖子处深吸一口气道:“你都喊我淫贼了,你觉得我接下来会做什么呢?”
绿珠身体微微一颤,俏脸顿时一白,血色全无,泪水在眼眶打转,心内不由羞愤欲死,偏偏身子被制又无法动弹。
想到自己冰清玉洁的身体竟要被这个肮脏的男人玷污了?眼中闪过一丝果决:“淫贼,做梦,我就算死也不让你得逞。”
陈青云一愣,随后见道绿珠,双目一闭,竟欲咬舌自尽,心中一急,他只不过想逗逗这小丫头玩,没想到这丫头性格刚烈,宁死不屈。
“不要。”
就在绿珠,牙关咬下之际,陈青云右手把剑一扔,化势为爪,捏住了绿珠的下巴,拦住了她的自杀行为。
不料,绿珠顺势一口咬住他的右掌,一股钻心的剧痛袭来,让陈青云眼前一黑。
“你这小丫头,不识好歹,好心救你还不松嘴,你是属狗的不成。”
“呜,呜,呜”一击得手,绿珠当然不会松嘴,反而把口中的力道加了几分。
“松嘴。”
“呜呜”
“你还不松口”
“呜,呜”
二人顿时僵在原地,陈青云扣住绿珠的脉门,绿珠死死咬住陈青云的手掌不松开,一时之间,两人都奈何不了对方。
突然一声巨响,船舱被硬生生被一股劲风撞破一个洞。只见一个胖胖的中年人慢慢地走了进来,被撞破的木片四下飞散,可那中年人脸上的神情却仿佛他正在花园中庭信步闲逛,毫不在意早已僵住的陈青云和绿绿珠丫鬟。
那丫鬟见了中年人如此惊人的一手,吓得花容失色,知道自己万万不是他的对手,心中大骇不知不觉中松了牙齿。陈青云也不知此人是敌是友,手中劲道一松,放开了绿珠,凝视戒备。
绿珠,陈青云,中男男子,隐约成鼎力之势。
绿珠恢复自由身,忙跑到床前护住自己的小姐,心里打定主意,就是死也要护得小姐周全,只是这么久了,怎么还不见其他人来增援呢?莫非敌方另有高手把他们绊住了,无法分身过来?
陈青云却想到,这人武技如此高强,绝非一般强盗可比。而他右手大拇指上的那个玉扳指,晶莹翠绿,实是价值连城之物,他的目的也并非一般财物。莫非这船上还有比那玉扳指更值钱许多的东西?而这东西就在这船舱里?
可自己刚上船时早已看过四周,实在没什么特别值钱的东西呀!正迷惑间,突然脑中灵光一闪,这船舱里最值钱的不是东西,而是个人,一个有倾国倾城之貌的美人──那个糊里糊涂被自己点穴的少女。原来这中年人并不是强盗,他是如假包换的采花贼。
果然,那中年人来到床前,看也不看绿珠戒备的姿势,微一拱手缓缓道:“在下见过小姐,我家少主人久慕小姐艳绝天下,内心思念非常,日前听得小姐经过这里,特命小人在此恭候大驾,希望小姐能一移玉驾前去见上一见,也好一解我家少主相思之苦。”
少女早就被陈青云制住周身,无法言语。绿珠挺身向前,拦住中年男子的前进的路线:“你是何人,要是你家少主仰慕我家小姐,大可来扬州沈家,何必在这荒郊野外之地。”
中年男子微微一笑,神态自若道:“在下贱名,何足挂齿,此去扬州有千里之遥,来往不便,虽然还是请小姐随我去一趟吧,我家少主可是非常想念小姐啊!”
说毕,一掌拂开绿珠,身形一绕就想扑上床去抢人。
陈青云一听,心内暗暗失笑,原来此人还是个强盗,淫贼却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