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八清晨,天刚亮,外面一片灰色,正在被窝里享受着被子的温暖的时候,《千纸鸽》的歌声令人讨厌地响了起来,毫无疑问,我被吵醒了,肯定是佘月红,我迷迷糊糊地接了电话。
“猪头!还在被窝里,快点起来,要赶飞机!”一大清早地就被她骂了狗血淋头,我一看表,6:10,觉得还早,还想在被窝里赖一会儿,又想到会挨骂,就立即从床上跳起来,那时,真有点后悔一时冲动接下这桩买卖。
最多一刻钟,我把自己整得人模狗样。益田村还很静,到处停着车辆,显示着深圳的繁荣,天边一抹朝霞欲现还隐,残星未退,晨风寒冷,路上行人极少。想到今天要进行一次全新的具有挑战性的体验,我不由得精神倍增。
我打的到皇御苑小区大门时,佘月红已在大门口等我。朦胧的天色,清泠的早晨,站着如天仙一般的佘月红,使我想起了句古诗:“北国有佳人,遗世而独立”。这句诗用来形容佘月红的美和气质是最合适的。寂寥清泠的深圳清晨,因为有了佘月红的存在而显得明丽无比,温暖无比。
见到她,我立即下车把拉杆箱放到出租车后备厢。
“吃点东西,我亲手做的!”我们并排坐下后,她塞给我一个饭盒,看着我温柔地说。
我接过饭盒,感觉到盒子的温度,就像佘月红给我的温暖,我点点头,微笑着打开了盒子:一张油炸鸡蛋饼、一块蛋糕和一袋光明牛奶。
“你做的!”我有点怀疑地看着她,完全合我的口味,令我想起了老娘。
出租车在宽阔的深南大道上飞驰,此时尚早,车流量小,车速快。出租车像撒欢的野马向宝安机场飞驰。
看着车窗外的车辆、行人、樟树、鲜花、绿草飞快地离我而去,虽然带给我极大的兴奋和希望,同时一种不祥的感觉使我隐隐作痛,我不得不在心灵深处搅动它,使它给我苦痛的折磨。
我这次的全新体验的最终目的地是哈尔滨呼兰区。听到这个名字,使我想起与张爱玲齐名的民国四大才女之一的萧红。她就是出生在呼兰河畔,一生坎坷,年仅31岁就英年早逝于香港战火中。尤其令人肝肠寸断的那段段锉骨扬灰的爱情经历。萧红和佘月红,名字都带红字,又是同乡,两人身上的那种狐傲与高贵都难被时代所接受。萧红早已香销玉殒,长眠于香港的浅水湾,与清风明月为伴。然而佘月红正是年少芳华,萧红的令人愁肠百结的爱情悲剧会不会穿越时空在心高气傲的佘月红身上上演。命运是无法捉摸的毒蛇,而苍天又以捉弄人为快乐。每每想到佘月红的未来,我不由得愁肠百结,默然无语。
“猪头!想什么?”我默默无语地望着窗外,思绪随着飞驰的车飘散在广阔的宇宙空间。佘月红不知什么时候,取下了耳机,推了我一把。
“没……没想什么……”怕她看出我的心思,看了她一眼后,我连忙把脸扭向窗外装着欣赏窗外的风景。
宝安机场离福田很远,我们刚好提前一小时到达,登机前,我们做了一些准备。候机大厅里人满为患,颇有挥汗成雨的气势。
“猪头!如果后悔的话,现在可以回去!”我们坐在长椅上,她看着我,满是温柔的眼神。
“月红!我是自愿的!我没有后悔,也决不后悔!”迎着她的眼神,我坚定地说。
“我信,你是个很正值的猪头!”她笑了笑说。
“可是,我有点不明白,像你这样万里挑一的女孩,找个好人家不是易如翻掌……”看看她,我把一直在我心头翻腾长期折磨着我的神经的问题提了出来。
“你应该知道我的老乡萧红……”沉默了一会儿,她把目光投向了远处说。
“萧红!知道……知道……”听到这个名字,我的心在瞬间碎成千百片。
“萧红才华横溢,心高气傲,流尽血和泪去苦寻所爱,而无怨无悔……”她悠悠地说道,扭过头,看着我,“茫茫人海真爱难觅!”
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算是对她的观点的赞同。中国是十几亿人口的大国,遗憾的是没几个是真正懂爱的人。绝大多数都是用势利的眼光来看待爱情,而没有用真情去浇灌爱情之花,导致现在社会离婚率直线上升,超过欧美国家。
“本姑娘决意孤独一生,决不随波逐流!”她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坚定,眼睛看着我。
“我有什么好,配做你备胎!”我见机地问,这是昨夜想了一个晚上而没想明白的问题。
“一个男人能把自己的香烟命名为深深地伤害他的女孩的名字,这个男人用情之深就非比一般”,她依然看着我动情地说,“我就在找这种男人!”
“可是,我已心有所属……”我不想对佘月红隐瞒我的内心世界,再说这次陪她回家,我只是想发挥好挡箭牌和备胎的作用,我不想跟她产生任何的感情纠缠。
“这我知道……这就是命运!”佘月红的眼圈红了,眼眶里闪动着晶莹的泪花。一时间,我不知所措地看着她,心灵深处涌动着无限伤感与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