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秦家的府邸距离武侯府有一段不小的距离,一行人马浩浩荡荡过了好一会方才抵达,来到秦家正门之后,常家三兄弟以及常寿祺走下马车,只见秦家大门连个小厮都没有,异常冷清。
今日一早常胜便已经派人通报,现在受到如此待遇说心中不气那是不可能的,堂堂武侯上门提亲,且不说秦家一干人等在街头迎接,走到正门居然都看不见半个人影,这可是有点太过分了。
不过来都已经来了,断然不可能打道回府,常远走上前去,手掌猛拍秦家朱红色大门铁环,发出砰砰的声响,如若不知情的恐怕都要吓出个好歹,与人攻府也相差不多。
片刻之后,秦家大门方才开启,迎面走出一位身着青衣小帽的男子,他看了看常远,又看看方才被对方拍过的铁环,有些不情愿的拉开大门道:“族长已经恭候多时,诸位请进。”
常寿祺瞧见这幕嘴角划过一抹浅痕,这秦家做法昭然若揭,恐怕就差一口回绝了,他自身对秦清雪并没有太多感觉,但是通过秦家的做法,以及先前矛盾,使得秦家在他心中的形象更为不堪。
常征摇头叹气,若是寻常人碰到如此情景,恐怕第一件事便是拂袖而去,可偏偏大哥常胜并没有这个觉悟,进入秦家还不知道会是怎样的场景,不过他见常寿祺气定神闲,反而越发意外,总觉得侄儿与以往有些不同,但说的话又说不出来。
实际上常胜的心情也不痛快,身为赵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武侯,他哪里受到过如此冷落,但是为了能给儿子寻一个好妻子,也只能落下自己的颜面,走入这秦家大门。
秦家虽然没有武侯府气派,可是建筑风格却完全不同,能够感受到一股浓浓的书香之气,下人丫鬟的表现也都异常得体,这书香世家的名头可非空穴来风。
若论两家地位,如果没有秦清雪,那么秦家完全是高攀武侯府,可是有了秦清雪,形势瞬间发生了改变,在神州这片土地,能修真而且还颇有天赋的人如凤毛麟角,更何况是流云宗长老座下亲传弟子,秦家地位俨然已经早超王侯。
四人来到秦家正厅的时候,只见里面坐满了人,竟然没有一个空位,左手主位那个身着蓝衫,气度雍容的男子起身拜道:“秦岚见过武侯,清雪与流云宗仙人归门,这些日子秦家一直都在招待仙家中人,礼数不周之处还望武侯多多见谅。”
常寿祺这时已经看清正厅众人的模样,左手边都是身着蓝衫的秦家高层,右手则是身着青色长袍的少男少女,这些人模样或俊俏美艳,或目空一切眼高于顶,一看就非寻常人家的子嗣。
常胜并未多说什么,而是抱拳还礼开口说道:“秦族长,先前我的帖子你应该已经看过,早些年两家便定姻亲,如今我儿寿祺到了婚配之年,今日上门不为别事,只希望早点让两个孩子共结连理。”
听闻这话,整个正厅瞬间鸦雀无声,落针可闻,只见右手主位那个身高八尺,剑眉星目,一脸傲意的男子开口道:“这位应该就是赵国的武侯吧,我听说过武侯府与秦师妹的婚事,即便你们不来,在临行之前我也会登门拜访,师妹深得师父器重,如今已是凌云峰新入弟子之首,日后前途不可限量,师父他老人家特意让我告知武侯,姻亲之事莫须再提,这枚丹药便是补偿,相信以武侯之名,为小侯爷寻觅一个合适人家易如反掌。”
这话说的再明白不过,那就是秦清雪的师父已经替她做主退亲,只是传话这位男子的语气让人非常不爽,尤其拿出丹药的模样,不像是补偿,更像是施舍。
秦岚神色略显尴尬,原本准备了不少说辞,现在显然已经用不上了,但尴尬归尴尬,他并没有多言,想然退亲之事他也是赞同的。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武侯的脸上,只见常胜神色涨红,双眼瞪得很大,呼吸也加重不少,熟悉他的人都清楚,这是常胜到了愤怒的极限,接下来必定会大发雷霆!
常寿祺心中并没有太多波动,他已经猜想到会是这个结果,不过对方说的太干脆了,一点颜面都没有留,扫视过这群少男少女,每个人的表情都带着玩味和嘲讽,唯独有一女子微微低头,看不清楚她的表情如何。
虽然不能观全貌,但是这位身段玲珑,皮肤白嫩似雪,长发如泼墨般垂在腰间,自有一股独特气质的女子常寿祺却记忆深刻,因为她就是自己的未婚妻秦清雪。
“这是秦家与常家的事情,还轮不到外人来做主!”常胜的火爆脾气一上来,哪怕是三匹马都不能让其回头,这句话让正厅气氛彻底陷入冰寒,那些流云宗弟子也都一个个站了起来,脸上的神色极为不悦。
方才说话的那位男子眉头微微一皱,起身说道:“我等与秦师妹所属同门,算不上外人,而且这是师父决定的事情,希望武侯能够看清楚状况,莫要犯了糊涂,以免给武侯府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
这句话就是赤裸裸的威胁了,常远,常征,包括常寿祺的神色都不好看,尤其是常远如果不是常征拉着,恐怕已经提刀上前,他的脾气可一点都不比大哥常胜差到哪去。
常寿祺很郁闷,也很生气,没想到他堂堂仙帝转世,竟然被人退婚,这要是传出去还不让人笑掉大牙,原本他对于这种事情并没有太大感觉,只要对方态度委婉一些,就此作罢也是无妨,可他实在看不惯流云宗弟子的态度,以及对方眼神中的轻蔑之色!
前世狂仙,仙帝都不被他放在眼中,现在竟然被人如此轻看,即便再好的修养恐怕也要心生不快。
秦岚见到正厅剑拔弩张的气氛,连忙出声说道:“武侯息怒,诸位仙家息怒,当初联姻之事乃是长辈所定,如今长辈早已故去,我们不如征询两位小辈的看法,他们如何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