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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她的对手柳原是一个自私的男子,也可以说是颓败的人物,不过是另一种的颓败。他和她要好,不打算和她结婚。这样的人往往是机智的,伶俐的,可是没有热情。他的机智与伶俐使他成为透明,放射着某种光辉,却更见得他的生命之火是已经熄灭了。结婚是需要虔诚的,他没有这虔诚。他需要娼妓,也需要女友,而不需要妻。他与萨黑荑妮公主往来,这萨黑荑妮公主对于他毋宁是娼妓,他决不把她和流苏同等看待。保持这样的女友关系,靠的是机智与伶俐,不是靠的热情。流苏恨他的这一手,但也有不尽了解他的地方。柳原有意当着人做出和她亲狎的神气,而两人相对时却又是平淡的,闲适的,始终保持着距离。他的始终保持着距离是狡狯,但他当着人和她的亲狎却是有着某种真情的。人们把他俩当做夫妇,在他乃是以欺骗来安慰自己,因为他只是厌倦人生,缺乏家庭生活的虔诚,没有勇气结婚而已,但仍然自己感觉到这一面的空虚,他需要以伪装的夫妇来填补这空虚。其人是自私的,并且怯弱。有一天,他在深夜里打电话给流苏,也不是为了要使流苏烦恼,却正是他自己的烦恼的透露。他说出了爱,随即又自己取消了。因为怯弱,所以他也是凄凉的。

但流苏不能懂得这些,只以为都是他在刻毒她,玩弄她,她也是自私的,但她的自私只是因为狭隘,和柳原的自私之因为软弱不同。当她赌气回上海住了些时,柳原打电报请她再到香港去的时候,她觉得万分委屈,失败到不能不听他摆布而哭了。这处所,倘在低手,是要写成一喜一怒,或惭喜交集的,其实是绝没有喜意,也没有怒,连愧惭都不是,而有的只是一腔委屈。

重到香港之后,一个晚上柳原吻了她。第二天他却告诉她,他一礼拜后就要上英国去。他是要逃避自己的这一吻。

流苏被留在香港,独自住在他给她新租下的一所房子里。一切竟是这样的空洞,不切实,这样的没有着落吗?不,就是梦也要比这更分明些。她搬进了新房子,“客厅里门窗上的油漆还没干,她用食指摸着试了一试,然后把那黏黏指尖贴在墙上,一贴一个绿迹子。为什么不?

这又不犯法?这是她的家!她笑了,索性在那蒲公英黄的粉墙上打了一个鲜明的绿手印。”她要证实给自己看,就是欺骗自己都好。

于是来了战争,柳原和流苏逃难做一起。这战争,如作者所说,流弹的“那一声声的‘吱呦呃……’撕裂了空气,撕毁了神经。淡蓝的天幕被扯成一条一条在寒风中簌簌飘动。风里同时飘着无数剪断了的神经的尖端,那炸弹轰天震地一声响,整个的世界黑了下来,像一只硕大无朋的箱子,拍地掷上了盖,数不清的罗愁绮恨,全关在里面了。”而更要紧的,是这流弹与炸弹把柳原与流苏的机智与伶俐,自私与软弱都撕掉了,剩下素朴的一男一女,变成很少说话,却彼此关切着,结了婚了。早先说的“死生契阔——与子相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一首最悲哀的诗,至此得到真实的人生做注解了:“可是总有地方容得下一对平凡的夫妻的。”

这故事结局是壮健的,作者刻画了柳原的与流苏的机智与伶俐,但终于否定了这些,说道:“他不过是一个自私的男子,她不过是自私的女人。”而有些读者却停留于对柳原与流苏的俏皮话的玩味与赞赏,并且看不出就在这种看似斗智的俏皮话中也有着真的人性,有着抑制着的烦恼,对于这样的读者,作者许是要感觉寂寞的吧。

至于文句的美,有些地方真是不可及的。例如:“那口渴的太阳汩汩地吸着海水,漱着、吐着、哗啦哗啦的响。人身上的水分全给它吸干了,人成了金色的枯叶子,轻飘飘的。流苏渐渐感到那奇异的眩晕与愉快……”凡是在浅水湾海滩上玩过的人大概总能领略这妙处的。又如写流苏刚到香港:“那是个火辣辣的下午,望过去最触目的便是码头上围列着的巨型广告牌,红的、橘红的、粉红的,倒映在绿油油的海水里,一条条,一抹刺激性的犯冲的色素,躐上落下,在水底下厮杀得异常热闹。流苏想着,在这夸张的城里,就是栽个跟斗,只怕也比别处痛些,心里不由的七上八下起来。”好在那里,我想是无须解释的。并且我也不想一一举出,不如让读者们自己去发现来得更好。

有一次,张爱玲和我说:“我是个自私的人”,言下又是歉然,又是倔强。停了一停,又思索着说:“我在小处是不自私的,但在大处是非常的自私。”

她甚至怀疑自己的感情,贫乏到没有责任心。但她又说:“譬如写文章上头,我可是极负责任的。”究竟是什么回事呢?当时也说不上来。

但也随即得到了启发。

是几天之后,我和一个由小党员做到大官的人闲谈,他正经地并且看来是很好意地规劝我:应当积极,应当爱国,应当革命。我倦怠地答道:“爱国全给人家爱去了,革命也全给人家革去了,所以我只好不爱国了,不革命了。”

正如鲁迅说的:正义都在他们那一边。他们的正义和我们有什么相干?而这么说说,也有人会怒目而视,因为群众是他们的,同志也是他们的,我又有什么“们”?好,就说是和我不相干吧。于是我成了个人主义者。

再遇见张爱玲的时候,我说:“你也不过是个人主义者罢了。”这名称是不大好的,但也没有法子,就马马虎虎承受这个名称吧。(编注:原文如此,想是经检查之故。)说到“没有法子”和“马马虎虎”,想起一次和清水、池田两位谈天,他们很惊奇这两句中国特有的流行语。我说这两句话是民国以来才有的。几十年来,英雄们来来去去,一个个摩拳擦掌,在那里救国救民。而人民,却只是赶着看热闹,你问他游行他也去,你叫他喊口号他也喊。回来问他怎么样?他说是“马马虎虎”。但凡英雄们,无论是土着的,外来的,总是异口同声的叹气,对于这样的人民“没有法子”。也幸亏这“马马虎虎”,人民才不至于被骗光,使得英雄们作恶“没有法子”作得彻底。

还是各人照管照管自己吧。同时也不妨听听公说公的理,婆说婆的理,当作余兴。《到底是上海人》里赞扬上海人的这种聪明,与几乎具有魅惑性的幽默,但不是俏皮。

这样的个人主义是一种冷淡的怠工,但也有更叛逆的。它可以走向新生,或者破灭,却是不会走向腐败。如今人总是把个人主义看做十五世纪欧洲文艺复兴时代专有的东西,殊不知历史上无论那个新旧交替的时代都是这样的。奴隶社会也好,封建社会,资本主义社会也好,当它没落之际,都是个人被团体淹死,而人类被物质淹死。有如一家破落的大户,奴隶厌倦主人,主人也厌倦奴隶,生活的一角更沉湎于奢侈,而生活的全面则是物的贫乏,使人心因为吝蔷而收缩。一切成为不可忍受,如《论写作》里说的有一种“壅塞的忧伤”,人也“雾数”,物也“雾数”,没有一桩顺眼的。要活下去,是只好出走,如《走,走到楼上去!》里说的“去接近日月山川”,并且把物从阴暗的角隅里拖出来,拆散,一件件洗干净了,也得个爽心悦目。

苏格拉底与卢骚就是这么的要袪除氤氲于“雾数”的东西上头的神秘,而诉之于理性。他们都是个人主义者。卢骚还挑战地说:

“我即使不比别人更好,至少我是和别人不同的。”

讲到出走,她的一张照片,刊在“杂志”上的,是坐在池塘边,眼睛里有一种惊惶,看着前面,又怕后头有什么东西追来似的。她笑说:“我看看都可怜相,好像是挨了一棒。”她有个朋友说:“像是个奴隶,世代为奴隶。”我说:“题名就叫逃走的女奴,倒是好。”过后想想,果然是她的很好说明。逃走的女奴,是生命的开始,世界于她是新鲜的,她自个儿有一种叛逆的喜悦。

但她和苏格拉底、卢骚他们都不同。

纪元前四世纪的希腊只是在解体中,后面并没有新的时代,苏格拉底的理性没有现实的东西可以依附,随后是被吸收到基督教里去了。尼罗时代的罗马也是有没落而无新生,如显克微支的《往何处去》里所写的,人们倦怠于生活,盛行了讽刺,但终因时代没有前景,所以讽刺也渐渐稀薄,成为无害的警句,过后是无结果地消失了。一时代的没落之后倘使随来的是空虚,是开不出文学的花来的。

卢骚的时代却是有着资本主义革命的前景的,所以卢骚对于旧时代是谴责,不再用讽刺。他有《民约论》,有《爱弥儿》,替时代开了药方。

如今的情形可又是另一种。

文学上从讽刺发展到谴责,再发展到对于新事物的寻求,往往是经过一串长的程序的,而现在却是压缩在一起。例如鲁迅,在他同时写的作品里就有讽刺,有谴责,有寻求,并且有开方。这是因为几十年来中国一直在连续的革命与连续的反动之故。但鲁迅在开方上头是错了,他的参加左翼文学是一个无比的损失。他是过早地放弃了他的个人主义。个人主义是旧时代的抗议者,新时代的立法者,它可以在新时代的和谐中融解,却不是什么纪律或克制自己所能消灭的。

鲁迅的遭遇比果戈理好,果戈理的讽刺没有下梢,他竭力和空虚挣扎,想归结到有所寻求,但终于自己烧掉了《死魂灵》的后半部。他的晚年是可哀的。鲁迅的讽刺却是有寻求,所以能不受空虚的袭击,而走向如火如荼。但鲁迅的收场也并不比托尔斯泰或果戈理更好。托尔斯泰是伟大的寻求者,但一开方,就变个枯竭的香客了。鲁迅开的方是史大林一味,也等于宗教。而在过早地放弃个人主义上头,则鲁迅和果戈理在晚年同样的被什么纪律所牺牲了。

鲁迅之后有她。她是个伟大的寻求者。和鲁迅不同的地方是,鲁迅经过几十年来的几次革命,和反动,他的寻求是战场上受伤的斗士的凄厉的呼唤,张爱玲则是一枝新生的苗,寻求着阳光与空气,看来似乎是稚弱的,但因为没受过摧残,所以没一点病态,在长长的严冬之后,春天的消息在萌动,这新鲜的苗带给了人间以健康与明朗的、不可摧毁的生命力。

一九二五至二七年中国革命的失败,使得许多年青作家的创作力都毁灭了,现代杂志社的那些人,有的是从明丽的南欧留学回来的,带来一些鲜洁的空气,如同沾着露水的花朵,刚刚使人眼目一亮,很快就枯萎了。时代的阴暗给予文学的摧折真是可惊的。没有摧折的是鲁迅,但也是靠的尼采式的超人的愤怒才支持了他自己。

到得近几年来,一派兵荒马乱,日子是更难过了,但时代的阴暗也正在渐渐袪除。兵荒马乱是终有一天要过去的,而传统的吓人的生活方式也到底被打碎了,不能再恢复。这之际,人们有着过了危险期的病后那种平静的喜悦,虽然还是软绵绵的没有气力,却想要重新看看自己,看看周围了。而她正是代表这时代的新生的。

鲁迅是尖锐地面对着政治的,所以讽刺、谴责。张爱玲不这样,到了她手上,文学从政治走回人间,因而也成为更亲切的。时代在解体,她寻求的是自由,真实而安稳的人生。

统治这世界的是怎样一种生活呢?《封锁》里的翠远,像教会派的少奶奶,她知道自己生活得没有错,然而不快乐。她没有结婚,在电车上胆怯怯的接受了一个男人的调情,原来在她的灵魂里也有爱,然而即刻成了秽亵,她吃惊,并且混乱了。那男人,生活得也不好,是个银行的职员,像乌壳虫似的整天爬来爬去,很少有思想的时间。和那女人,不过是很偶然的戏剧化的一幕,但他从自己的一生中记忆起了一些什么,使他烦恼,不满于他自己了。

高等的如《倾城之恋》里柳原与流苏的调情,人生成了警句,但不是一篇作品。柳原说的不错:“死生契阔——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是一首悲哀的诗,世界是荒凉的,并且太沉重了,他的机智与风趣只是萤火虫的微蓝的光,在黑暗中照亮自己。

还有更低等的如《连环套》里霓喜过的那种日子。霓喜一个又一个的和男人姘居,有如饥饿的人贪馋地没有选择地大嚼榨过油的豆饼,虽然也有滋养,不免伤了肠胃,精致的东西不一定是伟大,但人吃畜生的饲料到底是悲怆的。

柳原的光辉久后是要黯淡的。这光辉一消失,使成了《沉香屑:第一炉香》里的梁太太。梁太太一直过的高等调情的生活,越来越变成现实的浅薄的享乐,灵感褪了色,只好加上腻与刺激,以浓浓的味使自己上瘾,并且欺骗自己,当作这里边有着滋养。

这种靠不住的灵感的褪色是可哀的。《金锁记》里姜公馆的客厅是阴沉沉的,姜公馆的男女一个个如同年深月久贴在屏风上绣出的鸟,没有歌唱,连抖动一下翅膀的意思都永远没有了。即使加上腻与刺激也没有用,久后成了麻痹,如同《年青的时候》里的油炸花生下酒的父亲,听绍兴戏的母亲,庸俗的姊姊,过的日子正如绍兴戏的唱腔宽平面无表情,热闹的,眩晕的,不真实的。如同《花凋》里的郑先生家,外面好看,里头姊妹们为了一件衣裳一双袜子费尽心机,几乎是返到原始的生存竞争,并不比拾荒的孩子们的争吵更文明些。

是什么鞭子把人打成这样子可怜相的呢?是《年青的时候》里教科书的怆然告诫自己:“无论什么事,都不可以大意。无论什么事,都不能称自己的心愿的。”连惊叹号都没有,只是冷冷的逗点与句点。是《金锁记》里那沉重的黄金的枷锁。总之是这世界上有着牵牵缠缠使人不愉快的,不成款式的人生的伦理。

她谴责这些,而抚慰那被损害、被侮辱的。她以眼泪,不是悲怆的而是柔和的眼泪洗净了人间。在《公寓生活记趣》与《道路以目》里,她把事事物物养在水盂里,如同雨花台的小石子。精致的,明朗而亲切的。她拆卸了戏剧化的装饰,把人类的感情揩拭干净,告诉他们衣着的美,吃食的美,告诉他们怎样听幼稚的弟弟讲故事:“他还没说完,我已经大笑起来,在他的腮上吻了一下,把他当作小玩意。”

但这些都是个人的。倘或集团相处又怎样呢?

《到底是上海人》里她赞美上海人的聪明,那种把公说公的理,婆说婆的理也当作一个小玩意的风趣。不过事实本身并没有她的这说明那样好。她另有她所寻求的。《论写作》里她神往于申曲“五更三点望晓星,文武百官上朝廷,东华龙门文官走,西华龙门武将行,文官执笔安天下,武官上马定乾坤”那种时代,如南星的散文里有一句“午后庭院里的阳光是安稳的”,真是思之令人泪落。但她不能开方,她是止于伟大的寻求。

她是个人主义的,苏格拉底的个人主义是无依靠的,卢骚的个人主义是跋扈的,鲁迅的个人主义是凄厉的,而她的个人主义则是柔和,明净。至此忽然记起了郭沫若的《女神》里的“不周山”,黄帝与共工大杀一通之后,战场上变得静寂了,这时来了一群女神,以她们的抚爱使宇宙重新柔和,她就是这样,是人的发现与物的发现者。

1944年6月载于上海《杂志》月刊。

张爱玲与左派

有人说张爱玲的文章不革命,张爱玲文章本来也没有他们所知道的那种革命。革命是要使无产阶级归于人的生活,小资产阶级与农民归于人的生活,资产阶级归于人的生活,不是要归于无产阶级。

所以,张爱玲的文章不是无产阶级的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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