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不一定。”楚清泠说，“或许那个女子只是他在青楼看上了然后赎回来的。”
“但愿如此。”慕容寂瑶苦笑。
没有谁知道，哥哥对皇位太过执着了。甚至不顾母妃与她的劝阻。
身在皇宫，他们的命运由不得自己摆布。至于她将来如何，她也不能抉择。曾经她以为可以反抗，可渐渐的到后来才发现自己无力回天。她改不了她的命运，改不了母妃的命运，更甚改不了哥哥的执念。
皇位，那个高高在上的位子。是一个诱人的鱼饵，亦是杀死人的毒药。
楚清泠看着旁边的慕容寂瑶，她的眉目间有着与她相似的些许忧愁。她楚清泠是为仇恨而愁，慕容寂瑶是为自己命运而愁。
这寂静本没有人去打破，可偏偏有些讨厌的人过来。一个楚清泠未熟识的人，不过她对自己好像有敌意。
一袭橙衣款款而来，被人搀扶着，脚步缓慢。来的人脸色算是苍白，但精致的五官却让她看上去并不惹人嫌，反倒生出几分怜悯。
如果她眸中没有看不起的傲人神色的话，楚清泠还是不会看到她第一眼就厌烦的。
慕容寂瑶在楚清泠耳边低低的提醒她：“这是丞相府的表小姐，皇后的大侄女沈沁，常年生病，药罐子一个。”
听出慕容寂瑶的语气里有不喜，楚清泠也多半猜到几分，自己眼前这个病美人，可不是表里如一。这个人自己前世见过几面，在沈熏的宫里。不过沈熏并没有给她多说，只说是沈府那边的人，她也没去问。
待那女子走到面前，搀扶着她的桃衣丫鬟开口道：“还请公主恕罪，我家小姐身子虚弱，不便行礼。奴婢就代我家小姐行礼。”
那丫鬟的语气嚣张至极，使得慕容寂瑶心里不爽，但毕竟是皇宫中人，还是笑着说：“那就不必了。你一个丫鬟，也是代替不了主子的。”
沈沁闻言，眼眸闪过不满，她的人只能是她说什么别人还没那个资格。不过还是将不满很快隐藏过去：“公主，但丫鬟也是人啊！让她代我也无妨。”
言下之意，就是她慕容寂瑶不把丫鬟当人看咯？
“呵呵。”慕容寂瑶挑眉，轻笑两声，似乎像在嘲讽，“既然如此，那沈小姐何不让那丫鬟穿你的衣裳，吃你的东西，用你的首饰，做你的沈府表小姐。本公主的提议不错吧？”
“公主言重了。”沈沁脸上无不悦之色，只听她咳嗽几声，脸色虚弱又道：“其实不必如此，这丫鬟在沈府有得吃有得住，不愁吃穿。且说她是本小姐的贴身丫鬟，理应向公主行礼，只是这礼顺便替我行了罢了。”
“沈小姐。”旁边的楚清泠握住慕容寂瑶的手，示意她不要冲动。继而自己笑着接下沈沁的话，“公主的意思是你好歹是一个丞相府小姐，让一个丫鬟来代替你不免有失身份。”
这一话，倒引来了丫鬟的不满，她最忌讳的就是别人说她是丫鬟。在沈沁身边待久了，受着别人的阿谀奉承，也不免得意起来。眼前的女子自己以前陪自家自己时未见过，想必是哪个芝麻官的女儿和寂瑶公主关系好混进来的。却不曾想自己眼前竟是那足不出户的楚府嫡长女，楚清泠。
“你是谁？”那丫鬟瞄了楚清泠一眼，仗着有沈沁对楚清泠不客气的开口道。
楚清泠不免轻笑，有这样的一个丫鬟沈沁也是倒了霉了，真以为自己有能耐了：“我是谁不重要，你一个丫鬟有什么资格对我这样说话。”
“楚小姐。”沈沁拉过正要反驳的丫鬟，“丫鬟不懂事，冲撞了你，还请楚小姐不要计较。”
一句楚小姐，提醒了丫鬟她眼前人的身份。
当今姓楚的官，只有楚霖一个，太傅府嫡女，她一介丫鬟得罪不起。
楚清泠倒是讶异这个沈小姐竟认识自己，再一细想，才不诧异下去，毕竟刚才这位沈小姐对她的敌意不假。
至于她的敌意从何而来，楚清泠就真的不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