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博听到漾漾提到从他和藤夕的婚房飘出过红心,他就想起了在墨雨森林,在那里,他被一个不知自己是谁的离魂老者纠缠了很久,一般人都感受不到他的气息,普通人会直接认为他就是不能修武的凡人,老人功夫相当的高。
在与老人相处的半个月里,老人反反复复说的最多的就是心意相通诀。这一门心法只适用于达到夫妻同心境界的这对夫妻。当他们心意相通,呈现出一颗红心的时候,就会在夫妻双方的眉心出现口诀。这样的口诀只此一份,仅限两人,只要两人同修此诀,堪比双修,能够提升夫妻两人的功力。其中一方出现问题,此诀就无法在修炼。老人就因为老伴去世,自己单独修炼,才造成离魂现象,显得痴呆幼稚的。
后来,老人被家族中的孙辈接了回去,那些来接的人,功力都比现在的蓝博高出好多。当时那些人不屑一顾的神情,蓝博看了很不舒服,看到老人见到侄孙欢快的样子,看着老人被侄孙用一颗臭臭的带刺水果给吸引走,他就离开了。
“我们在睡梦中无意之间达到了夫妻同心的意境,可我怎么会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呢?那是一种特别美妙的感觉,每一对夫妻达到此境界时,都会同时获得心意相通诀,可我怎么什么也没收到呢?”蓝博似在解释,也在识海内搜索,但一无所获。
“还有这种说法吗?从来没听说过呀?”藤夕疑惑这是不是蓝博自己胡编的。
“确实有这样的境界存在,是这么多年我在外游历时,偶然间听一位避居隐士说的。说这样的境界,千对夫妻也不一定出一个,咱们就这么错过了,可惜可惜。”藤夕不敢相信,但也没说什么。
“看来,要想打开空间隧道必须有三个条件:漾漾的空间、好友的祝福、夫妻的同心,只是这好像都是单方向的,等邵楠回来,好好问问他的情况,应该就能知道双向开启的方法了。只是不知,开启的位置是固定的,还是移动的。还需要好好研究。漾漾,今天我们的话不要在和别人说起,好吗?”蓝博看着漾漾,郑重地提出了要求。
漾漾自然不会反对,很愉快的答应下来,就和两位导师告别了,自此就每天站在崖顶等待邵楠的归来。
楠哥回来啦!就在崖下面,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记得第一次见面还是小时候,瘦瘦小小的邵楠没有人和他玩,身上总是带着伤痕,那一次漾漾因为母亲要强迫她去读书,她不愿,偷偷地从狗洞爬出去想要离家出走。不料,刚爬出来,就看到躲在胡同阴暗角落里的楠哥哥。
那时,他已奄奄一息,漾漾不忍见死不救,还是拖着他,一起躲到了家族后山的彩叶林里。在那棵唯一的老柳树树洞里,他们度过了半个月的时间。
那时漾漾每天从山林守卫那里拿回一些食物和水,原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谁知道,她一到彩叶林,守卫就向家族汇报小小姐来了。为了给漾漾一个教训,主母没有派人来接她,而是让她“自生自灭”,就这样才给了她和楠哥哥半个月的相处时光。等到主母意识到漾漾已经有十多天没有回家,主动到彩叶林来找漾漾的时候,才发现和漾漾一起的是个瘦弱的男孩,但眼睛很亮很清澈。
就是这双眼睛,漾漾的妈妈,欧阳家的主母邵慕婕才有了疑惑。后经人调查,才发现小男孩是自己娘家人,是三哥邵慕豪的儿子。只是因为三哥多年前为寻妻一去不回后,这个孩子在家族中备受冷落和欺凌,这样离家半个月,愣没有人关心,也是一次义愤没有注意,漾漾就藏在不远处说漏了嘴,漾漾才知道一个月前,自己救的是表哥,是邵家庄的三舅舅的孩子。打那以后,漾漾只要一有时间就往邵家庄跑,就找邵楠玩耍,为邵楠确实抵挡了不少同辈们之间的打骂欺辱,但同时也为邵楠带来了危机,这些,漾漾是后来被邵家老祖宗钦定为邵楠妻子的时候,才知道的。当时他们才六七岁而已。
转眼,三四年过去了,她已经是楠哥哥名正言顺的妻子了,在家族里也给她们举行了大婚仪式,可是,每一次,都是漾漾他自己在追赶楠哥哥的脚步,每一次也是她先表明态度,一味跟随。而楠哥哥除了偶尔对自己温存以外,总是躲着她,甚至有时还要骂她。可就是这样,漾漾依然痴心不改,从她半个月悉心照料,到穷追不舍的保护,她的心早已经失落在楠哥哥身上。尤其是最近半年,楠哥哥身边美女一个又一个的出现,还都有个不容忽视的名字——某世“前妻”。
楠哥哥对待每一个“前妻”都有深刻的感情,都刻骨铭心,这一点她感觉的到。发生的每一段爱情故事都能令漾漾感动,这让她这个正牌的妻子无所适从,既不能要求楠哥哥断绝与其他“前妻”的交往,更不能阻止楠哥哥追寻前世今生的脚步,那么就唯有接受。可这接受,接受得让漾漾心存不快已经很久,可他的楠哥哥一直没有发现。
楠哥哥一直不停的寻找,他不能给他再添麻烦,所以她努力将自己融入到修炼中,努力忽略掉众女对楠哥哥的觊觎。就像现在,她明知道,楠哥哥与传音单独在一起,一定不光是疗伤,她也只能站在崖顶,默默地期待楠哥哥平安回来。只要他回来,荆棘密布的前途,无论有多少“前妻”在等着他去解救,去还前世的情,她一定在楠哥哥的身后静静地等待,等她的楠哥哥累了,倦了,扭头寻找,一眼就看到她。
漾漾站在崖顶,任风吹过,她专注的等待着。身后漫卷的云层中,一个一身白纱衣裙,泪眼汪汪的女子,透过纱帽看着、轻泣着。在女子身后,一位老婆婆佝偻的身体,慈爱的盯着哭泣的女子,“小姐,你要是受不了,就现身吧!反正该做的我们都做完了,以后,也没的布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