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轮,上官将军之女上官莹!”
“咦,小姐,是她,那天跟我们一同回京的女子!”素昕一脸兴奋的看着台上的上官莹。原来是那个跟自己一路相谈俱欢、趣味相投的奇特女子,雨惜亦是一脸兴味地向台上看去。细致乌黑的长发,逶迤拖地粉色水仙散花绿叶裙,低垂髻发斜插镶嵌珍珠碧玉步摇,花容月貌出水芙蓉,果真又一绝色佳人。只见上官莹吩咐宫女太监把一支架置于台上,接着又一宫女把崭新的白纸挂于支架之上,众人皆不明其意,纷纷向台上望去。
“臣女今夜要为大家作的是一幅字画!”随即墨笔轻染,朵朵梅花便跃然纸上,不一会,一株墨染的雪中红梅便出现在众人眼前,竟然是一株并蒂连枝的鸳鸯梅,雨惜暗暗钦佩于上官莹的画技之精湛。
“并蒂连枝朵朵双,偏宜照影傍寒塘。只愁画角惊吹散,片影分飞最可伤。”随意题上一诗,似信手拈来般,字迹飘逸双飞,似清风浮云自由飞逝。
“果真不愧是号称“书画双绝”的京都四大美人之一,名不虚传,一画显其三技。”南宫羽汐一副深深赞赏之意,“上官小姐才貌双全,果真世间少有!”
“雪中红梅,傲然而立,不与百花争艳,相信上官小姐定是一位淡迫名利、超凡脱俗之人!”南宫羽晨深含钦佩之情,眼底竟流露出惺惺相惜之意!“晨不才,愿吹奏一曲以显晨之心意!”
“多谢二皇子殿下!”不骄不躁,进退有礼,尽显大家闺秀的涵养,上官莹丝毫不见闺阁女子的含羞带怯,反而平静以对。
一曲《霜华雪》安若流水叮咛般恬淡清静,傲若红梅无私遗世独立,心若自由远思常想,志独迟思与辽远幽冥,意在流水荡荡之情,竟与那鸳鸯红梅之画意境合二为一,更添其高洁之意。一曲毕了,大殿上掌声轰然而起,不愧笛音清雅,音律之一字“境”掌握得炉火纯青,纯熟高超。怪不得南宫羽晨肯为其吹奏一曲,是以以曲音会知音,雨惜不禁暗暗佩服,相信也只有一曲《霜华雪》能表南宫羽晨的心情了吧!果真不愧为音律高手,雨惜不禁多看了几眼南宫羽晨,清浊无为,丰采高雅,倘若有机会,她倒是愿以琴音相会,引为知音。
“羽晨不轻易为人吹曲,常道只为知音而奏,今日倒是为你破例了,上官爱卿得了一双好儿女。”皇帝一脸赞赏,众所周知,上官飞将军多年来镇守边疆,功劳甚佳,其子上官浩自小便为皇子们的伴读,与南宫羽汐几为亲近,几年前皇帝便把六公主南宫羽筠赐婚于他,上官浩一举成为当朝驸马,加之建功卓绝,在京都声明大震,无人不羡。
上官飞一脸正气凛然,虎步生威,不愧为多年征战的将领,双手抱拳向前,“多谢皇上,微臣亦愧不敢当,能得皇上的青睐,是小女之幸!”
“爱卿无需诸多谦虚,上官小姐惊才艳艳,得之为媳是朕儿子们的幸运啊!”皇帝今夜似乎十分愉悦!
“第八轮,丞相之女大小姐洛雨湘!”随着太监的高声唱诺,大殿上又掀起一轮期盼之声,毕竟月都四大美人之二洛雨欣、上官莹已经如此出色,这并称为月都四大美人且以“素手湘琴,妙音清绝”著称的洛雨湘又如何地出色呢,众人皆翘首以盼。
青螺眉黛长,弃了珠花流苏,三千青丝仅用一支雕工细致的梅簪绾起,淡上铅华。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有一股巫山云雾般的灵气,众人嗟叹其貌当之京都四美无愧。
“臣女所奏之曲名为《溪华月》!”
话音刚落,素昕和雨惜皆惊,就连陪伴在洛雨湘身边的素兰都不由讶异地把目光投向自家小姐,接而看到雨惜平静淡然的目光后才收回视线,安静若兰,不愧为雨惜训练有素的婢女,拥有泰山崩于前而不动的平静心境。素昕和素兰原是被弃在外的孤女,两姐妹在遇到雨惜之前相依为命,直到十年前被雨惜带回暗楼加以训练,两人吃苦努力,勤练武功,在武艺上也大有进展,是以那天回京素昕能单独对抗杀手还游刃有余,在江湖中也算得上是中等以上的武功高手了,其实凡是在暗楼上中培养出来的人,定会有一门傍身的技艺,绝不会是毫无用处之人。
熟悉的音律袅袅而起,正是今晨洛雨惜在尘殇崖之上所奏之曲,琴音丝丝缕缕清雪高洁,兰幽贵质宛如天籁,如云兴起,如雪飘飞,潺缓宛转兮同流水,悠扬飘忽兮似浮云,但却少了些许灵韵,意境达不到那天在尘殇崖之上那曲《溪华月》般自然流畅,恣意舒心,但在众人耳中,那无异于天籁之音,在洛雨湘素手中掀开另一番淡泊寓意,仍然奏出其大部分意境。众人眼前皆浮现出一幅清溪月华,落雪无痕,浮云流水,万物尽揽变幻无穷之境,琴音终止之际万籁无声,众人一片沉醉之意,不知是谁的掌声打破了这一美妙时刻,太子南宫羽陌一脸震惊,是她,真的是她,似乎已寻了千年,相遇之际满心满眼都是她,原本以为没有相见的机会了,想不到似梦里寻了千遍的人走到眼前,他恍然间似想起了一句话“只要心中有念……又岂会难以企及,又岂会难以企及?”不禁脱口而出“清溪月华淡如雪,浮云流水空似镜!”
雨惜一听不禁心中一惊,他竟然知道,他竟然能与她心意相通,知晓她的这一曲《溪华月》深埋的含义,不错,南宫羽陌正是今早一同登上尘殇崖之上的男子,依旧温文尔雅,气宇轩昂,长身玉立,姿容既好,容止可观,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头戴镶金白玉,身穿白衣长袍,不愧为龙章凤姿,天质自然。
“太子殿下赐梨花玉佩!”一声惊起千层浪,梨花玉佩本就是太子的随身之物,是皇家用来赐予皇家媳妇之物,太子南宫羽陌的这一举动无异就等于承认了洛雨湘的太子妃之位,众人皆神色各异,喜忧参半,女子更是羡慕地看着洛雨湘,深感于太子殿下的如此厚爱,为何就不是自己有此荣幸!
“清溪月华淡如雪,浮云流水空似镜!皇兄这一言让臣弟恍然大悟,意境果真是如此!”二皇子南宫羽晨一脸赞赏,竟想不到世间有人作出如此清雪高洁之曲,比之《桃花倾城》以及自己所作之曲《霜华月》更高一层次,意境完全是超凡脱俗,不似尘世之音,不由急于知晓作曲之人,“洛小姐,不知此曲可是你所作?”
洛雨湘这才从震惊于太子南宫羽陌之举晃过神来,她不知太子殿下竟是如此看重她,从刚才南宫羽陌望向她的目光中,她的心竟然不受控制地跳动起来,此时,面对二皇子南宫羽晨的疑问这才恢复了平静的心绪,“此曲是我偶然所得,看到曲谱这才起了想要弹奏出来的冲动,至于作曲之人,我实在不知!”但凡琴艺高超之人皆有对好曲有跃跃欲试之心,洛雨湘想必也是如此。南宫羽晨不禁小许失落,但仍温和有礼“无妨,多谢小姐相告,小姐能把其曲奏出如此高雅之境,晨不禁心感钦服!”
“微末之技,实不敢在二皇子面前卖弄!”洛雨湘一副受之有愧的样子,其实她只是琴艺略微胜了一筹,至于音律之理,不管什么乐器,二皇子都能识别并能奏出一曲高雅之音,特别是笛曲之音,丰月王朝恐怕是找不到一人能出其左右,所谓术业有专攻,应就是这个道理了。
连续几轮过去了,台上又连续上了几名官家之女,虽不及前几人出演得那么出色,但也是奇技百出,似乎用尽浑身解数以夺得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