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万里化将手上的茶盏捏的粉碎,怒目圆瞪,一脸的难以置信,“你说三长老在望湖楼被刺客杀了?!”
“是,是,掌门,小的不敢胡说,是今早才得到的消息。”台下的探子被被万里化吓得瑟瑟发抖。
“难道是血宗的刺客?”万里化皱眉道。这江湖之中,最大,最臭名昭著的刺客门派——血宗,什么单子都敢接,什么人都敢杀,全天下没有血宗的刺客不敢去的地方,没有血宗刺客不敢投毒的酒水。如果血宗门下有不可一世的绝世高手,就算有人出钱买血宗掌门的人头,不出三日,他就会收到他要的东西。
“这小的还在调查之中,最多两日就会得到答案。”
“不必了,以我圣门的实力,只有血宗才敢杀我门下的长老,再说慕容今修为并不低,能杀他的人,只有血宗的刺客。”
万里化前几天才派慕容今到建康走一趟,与大齐皇帝商量一下机密事宜,哪知这老家伙为老不尊,竟跑到号称天下第一楼的著名青楼望湖楼逍遥快活,在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被刺杀也并不稀奇。
万里化叫探子退下,独自一人走到内屋,翻出一封昨天寄来的书信。
他反复阅读信上的内容,不犹眉头紧皱。
这封信是昨天晚上慕容今命令人快马加急送给万里化的,万里化拿到书信急忙拆开阅读,信中内容大致是说慕容今在去建康的途中被人告知自己将被刺杀,心里焦急万分,但又不知如何是好,再三思量以求应对对策,结果思来想去也不知如何是好,于是求了一算命先生算一卦,谁知那先生只是说让慕容今待在住处即可,血光之灾自可化解。慕容今哪能信这算命的胡扯,当即叫人快马加鞭送来这封书信以求支援。
万里化这边派的人还在路上狂奔,从秦州到钱塘西湖靠修士的脚力至少也要七天,哪知这慕容今不知是脑子发烧还是怎么的,前半辈子没踏进过青楼半步,这生死攸关的时候竟跑到青楼寻欢作乐,这难道是要秉承那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名言吗?
万里化想到这里便气不打一处来,这慕容今寻死有那么多风水宝地他不去,偏偏死在青楼里还让人一刀劈成了两半,这窝囊的死法实在是太丢圣门的脸面了。
但万里化细想之后又觉得整件事情不对头,而且整件事情的发生方式也极不合理!这也是为何万里化反复查看那封书信的原因。根据书信的笔迹判断,这书信确实是慕容今亲笔书写。
问题就来了,以慕容今长老的身份,脑袋是绝对没问题的,修为在门派之中也排在前面,怎么可能如此莽撞,明知有人要刺杀自己,还往青楼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跑呢?而且听探子的描述,这慕容今几乎就是被刺客一刀秒杀!这怎么可能呢?慕容今作为圣门长老德高望重,一手离火剑法使得如行云流水,再怎么怂也得挣扎两下再死吧?其次,这老家伙常年修真,按理说已经对漂亮姑娘不感兴趣了怎么还会一反常态上青楼潇洒呢?
奇怪!奇怪!万里化心里暗暗生疑,难道情报有假?这不可能,没有探子会吃饱了撑将自己的小命置之度外来报这种虚假情报。那这极不合理的事情确实发生了这又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最后一个让万里化恼怒的问题就是,到底是谁出了让血宗心动的价钱来杀一名武功高强的圣门长老呢?这人到底与圣门有什么仇什么怨?又或许说与慕容今有何等大仇值得他这样做呢?
往往只有看不见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
万里化转身向白阁走去,白阁是门派长老聚会的地方。
“你是说慕容今那老家伙被杀了?”葛历惊道,“慕容今怎么会被杀了呢?”
万里化摇了摇头,只听另一位长老说道:“以慕容今的修为应该没那么容易被刺杀啊?那老狐狸哪有那么容易就死了?”
“事实就是他已经死了,探子亲眼查看了慕容今的尸体,确实是慕容今没错。”
“那我们是不是得向天下发布圣门杀,替三长老报仇?”
万里化皱眉道:“圣门杀已有百年未曾动用,此刻动用为时尚早。”
“那三长老就这么死了?!”一名长老暴怒。
“我觉得这件事充满了可疑之处,还需静观其变。”
万里化将慕容今的书信扔在桌上,沉默地看着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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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入户,如池中之水,别有一番情调,少年郎于屋中饮茶,对面坐着一名衣着典雅的少女。屋中有一股似有似无的甜香,那是少女身上特有的味道,被子胡乱地扔在床上,床边是一双精美的金缕蚕丝绣花鞋,床边不远处是一方紫檀木材质的梳妆台,台上放着有一根琉璃兰花镶玉的簪子——这是一处少女的闺房。
少年郎将手中的茶壶放下,把刚拿开水滚过的茶叶推到sheng面前。
“喝吧。”烛光映出少年郎的脸部的棱角。
王悦玲接过茶,皱眉道:“好烫。”
少年郎爽朗地笑了一声,手指一弹,一道寒气便向王悦玲手中的茶盏扑去。
一道寒意袭来想,少女手中滚烫的茶水顷刻间化为了一盏凉茶。
“王姑娘,请!”少年郎将手中的茶水举在空中。
王悦玲细细地品尝着茶盏中的凉茶,虽然茶凉了,但味道却并未因此变差,甚至还透着一股淡淡的清甜。
“这茶……怎么还有些甜?”王悦玲慢慢喝着手中的茶。
“好喝吗?”
“嗯!好喝!”
“这可是我提前好几个小时熬的凉茶。你这一口可喝了不少名贵中草药进去啊。”少年郎又为王悦玲到了一杯,说道。
“郎哥哥熬的茶真好喝。”王悦玲一口将手中的凉茶喝完。
“喜欢就好。”
“郎哥哥,你总这么偷偷摸摸的来,被我爹爹发现了该怎么办?”王悦玲突然问到,未施粉黛的脸上有一些担心
“我轻功好,量你爹爹长了八条腿也追不上我。”少年郎向王悦玲展示着自己的腿脚,那架势仿佛杀猪的屠夫在向家庭主妇展示自己肥瘦均匀的猪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