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草的脚轻轻地敲着地面,他尽量装着没有事情的样子。“那有没有根除魔气的方法?”野草觉得卫马一定知道根除魔气的方法。
根除魔气的方法的确有,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那就是去到x楼x房间,找出那个阴邪的东西,将它消灭或封印。不过以卫马现在的能力,他去了也顶多是白白送死罢了。他们纵然情谊深厚,他也不可能拿自己的生命去闹着玩的。
呜呜,主人那孙子又来电话了,一阵欢乐俏皮的电话铃声响起。卫马接了电话,而后深情严肃地应答:“是。”“好的。”“您放心好了,我马上就赶过来。”卫马放下电话,冷冷地说道:“野草,我有点急事需要处理,以后有时间再聚。”说完他就急急忙忙地离开了。
野草抚摸着手上的红点,它们好像不知不觉中变大了一些。“好了,”野草暗自伤神痛苦难过,无助非常小声地说道:“我还是快点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吧。”
野草走到杂货店里买了一根绳子,一把锋利的斧头。他又走进药店,买碘酒、纱布、一些止痛消炎的药。
这一切准备齐全,野草提着一瓶陶醉,一只热腾的烧鸡,神情恍惚地朝自个的住处走。在进行自残之前,他必须吃上一顿好菜,喝上几杯好酒,来打退内心惶恐无比的恐惧。
野草之前也曾想过去医院做手臂切除手术,不过除非你得了相关疾病或者发生意外不得不截肢,一般情况下医院是不会轻易给病人做切除手术的。再者一个正常人跑去医院要求截肢,说什么魔气入侵命不久矣,他不被送进精神病科才怪。
还有办法就是找熟人帮忙,要是小狗没有死的话,或许他还能帮着搭把手。由于之前连续发生命案,加上警方对命案原因的公布,现在的烂尾楼,除了野草以外,已经没有其他流浪汉了。他现在能够依靠的就是他自己,也只有他自己了。
在生命的长河中,人总会遇到各种各样的艰难困苦,它像一道坎一样横亘在我们的面前。我们会感到绝望无助,甚至觉得整个世界都离你远去了。每当这个时候人就会有两个选择,要么任天由命自生自灭?要么努力挣扎尽力一搏,就算死也要去到坎那边看一看!!!
野草现在就处于这种状态,眼前没有任何人能帮到他,他唯一能靠能相信的就是自己了。
野草吃完了一个烧鸡,硬生生灌下了大半瓶陶醉。他挽起袖子,右手上的红点又无故增加了几颗。他必须快刀斩乱马,尽快解决掉这一切。野草用绳子将手臂固定捆绑到铁架子上,为了防止手因为疼痛挣脱,他捆得密密麻麻结结实实的。他的右手被紧紧捆绑在了铁架子上就像扎稻草人一样。他左手提着锋利的斧头,手脚不住地颤抖,野草大喊了一声我草tm的。
狠狠一斧头朝臂弯处砍去,啊呀呀,一道大口子露了出来,鲜血直流。这一斧头比预想的浅了很多,野草咬着牙提出了斧头,皮肉与斧头之间发出唰地一声轻响。裂开了一块口子,黄白的皮翻了出来,皮肤下面覆盖着血红的肉,透过肉能隐约看到硬硬的骨头。鲜血如泉水般由那道口子里涌了出来,野草痛得脑袋都要被撕裂了一般,两行清浊的泪由眼角无声地滴落。
野草使劲摇了摇头,又是一斧头狠重地下去,咯吱一声响,斧头陷进了臂弯。他咬紧着牙关,一连狠砍七八斧头。半支手臂便这样被活生生砍成了个藕断丝连,骨头已经被他砍断,只剩下一层薄薄的皮肉挂着那半只手臂不愿意它离去。
野草心一横强忍着痛,用斧头将皮肉切落。那半支被砍下手臂的手指来回地伸缩着,就像蛇微微晃动的尾巴。他的脸上、手上、脚上、胸前都被鲜血染红了,臂弯处血止不住的流。他感觉头又痛又晕,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还是失血过多的缘故。
晃荡一声,他的身子像木桩一样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他现在急切需要做的就是止血,被血染红的手,拿到了放在地上的碘酒。他将碘酒瓶子递到嘴里,废了好大力气才打开瓶盖。野草在地上摸索着药用棉,可是摸了半天就是摸不到。
时间不等人,没有办法,他颤微的手只好将碘酒瓶倒着往伤口上倒。白色的碘酒冲上了伤口,血一瞬间就被冲掉了。酒在伤口上逗留,伤口如火烧如针扎般疼痛。如果有人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样的感受,那么被辣椒或盐水沁入伤口,我想很多人都经历过吧,只是这痛比那痛厉害过千万倍罢了。
酒水淋下去一瞬间血被冲散了,但是一两秒后,血如同洪流般又冲了出来。伤口太大,那点儿碘酒根本起不到实质性的作用,他需要更有用的手段来处理。野草痛得在地上翻来滚去,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不断往下掉。在翻滚中,他看到了架在乱砖上的锅,锅下明明晃晃的柴火。那是他今天烧饭未退出的柴火,明明晃晃亮着红点的光,像是闪闪烁烁的希望之光。
野草尽管已经痛得快不省人事了,但是他还是缓慢地朝“灶台”那边爬了过去。他伸左手拖出一根未燃尽的柴火,红红的火星在他的身下啪啪的轻微作响。他咬紧了牙,闭上了眼,将只剩下小半截的右臂压了上去。嗤嗤,一阵钻心的痛,由臂弯传来。嗤嗤,火与肉、与骨头擦出了爱的火花,烧出了鲜肉独有的清香。
野草大喊大叫,腿脚使劲地在地上踢蹬了几下,劫后余生般大笑了几声,头一歪由于疼痛过度昏死了过去。
张小妮他们一行人缓缓朝x楼走去,越往那栋楼走刘大胖便越觉得害怕。他隐约地看到远近的地上空中,绿色青色的光点在晃动。要是过去,刘大胖肯定不会不那么害怕。可是现在由于探灵眼的强化,他知道那些东西非魂即灵,更有可能是飘散不去的恶鬼猛煞。
刘大胖凑到张小妮跟前,有点害怕地问道:“小妮真的要去那鬼楼?”听了野草讲的那些事情,刘大胖多少猜到那个地方是个凶煞之地,他害怕那里面藏有某些异常恐怖之物。
张小妮,轻哼了一声,并不搭话。她想既然是调查灵异事件,能不去那些事件的发生地么?既然要去那个地方,不在那里住上一个晚上还能叫灵异探寻社么?
她拍了拍手停了下来,刘大胖看她不走了,有点奇怪地问:“小妮你怎么不走了?”张小妮指着面前那栋破败的高楼说道:“鬼楼到了,我们今晚上就住这里了。”
刘大胖忽然想起了野草说的那两个禁忌,他吞了吞口水,不自然地说道:“我今晚上真的要住这里?你难道忘了野草说的那两个禁忌了?”张小妮抚着他的肥肩,轻声自信地说道:“没有事情的,那不过那个疯子为了讹钱,胡编乱造的借口罢了。之前我们不是也去过很多灵异之地吗?比这两个禁忌恐怖得多了,我们还不是一点事儿都没有。”
她说的话的确有点儿道理,但是刘大胖心里还是七上八下,他隐约感觉,如果今晚住进这栋楼,一定会某些不好的事情要发生。“可是…”刘大胖将这种感觉称为男人的第六感,他的第六感一向很准,很少出差错。
张小妮见软攻不行,她脸随机沉了下来,生气地说道:“你一个高高胖胖的大男人,胆子怎么比老鼠还小,这还像话么?你看周倩都比你强一百倍了。”刘大胖这才注意到了,蹦蹦跳跳又叫又乐的周倩。他看到她和小黑,正在捉扑一个蓝色的灵体。灵体不大,鸡蛋般大小,一对翅膀轻快地扇动飞行。
从大小与灵体模样上来看,那很有可能是一只蝴蝶。蝴蝶死后灵气聚集不散,而后便成为了灵蝶。灵蝶是种漂亮闪烁漫舞飘飞,于人畜无害的美丽小精灵。
刘大胖心里暗暗骂道,好家伙,我tm能和她俩比吗?她俩没有一个是正常的生物。
其实,周倩并看不到灵蝶,只是小黑告诉她这里有那里有。于是她和小黑便一起愉快的扑蝶,她像摸眼瞎儿一样,随着小黑的话儿欢快地跳着。
张小妮有点不耐烦地说道:“胖子,你回去找河海,和他一起把露营装备搬过来!”刘大胖听了这话,心直口快地反问道:“就我一个人去啊?”张小妮冰冷笑了两声,直笑得胖子面红耳赤,要是这里有个地洞的话,他恨不能一下子就钻进去。不过幸好有了夜幕的遮挡,他的窘相才不至于被无情的人看到。
刘大胖嘟噜着嘴,小声地念叨:“好了,好了,我去还不行吗?”说完他就掏出电筒摁开了光,一道黄粗的光快速扫过鬼楼。暗黑阴森的楼层里,暗影晃动,破败的大门像恶鬼张开的口。
天色微暗,余晖快要散尽,一道红粗的火在天边隐没。刘大胖甩着电筒慢慢地走着,亮光在空寂的废楼群中一晃一闪,虚无异常。
刘大胖倒也是想得很简单,他只是想为自己的女神多少做一点儿事情罢了,只要她高兴他做什么都是值得的。